一整天都在等云晚晚他們回來,翩然就算是再有精神,這會兒也耗費的差不多了,云晚晚推門的動作跟翩然打哈欠融合到一起,翩然也沒回頭,就看著電視里毫無營養的綜藝節目持續了打哈欠的動作幾秒鐘。/幻!想,姬′ *蕪!錯\內¨容′
等云晚晚換了鞋走過來坐下才問,“你們在建東出事兒了?”
黎且瞞著外界是怕國外那些高層會因此來質問,黎且的脾氣可不是會順著任何人的性格,這事兒本來也不是黎且的錯,但黎且就代表了建東高層,而建東高層縱容塔里斯也不是一次兩次。
真的說下來,黎且也不占理,還是避免有這些紛爭比較好。
云晚晚嗯了聲,將事情說了一遍,當說出他們猜測生化武器其實是安德魯給塔里斯的時候,翩然面色沒有任何改變,只略微皺起眉頭,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電視。
那哄堂大笑的吵鬧聲音也不知道有沒有進入翩然的腦海。
良久,翩然頭靠后,有些疲倦的說,“你不在家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甚至想了當初我受傷的事兒,很多細節都被我忽略,忽略的原因是我不想埋怨我的摯友。”
當初翩然受傷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一個結合了虞書蘊跟翩然的任務,不說全身而退,至少也不會讓翩然受這么重的傷,經過縝密治療后,居然嚴重到翩然只能離開一線。_墈·書¨屋`曉,說?枉· ,已?發*布¨醉,薪¨蟑′劫-
身為翩然隊友,虞書蘊對此表示很抱歉很后悔,覺得是自己拖了后腿。
正因為虞書蘊如此懊惱,翩然才沒有追究那一次活動到底問題出在哪兒,她看似坦然接受了自己從此不能在一線執行任務這個安排,傷養好之后就在天琊島當老師。
所有從翩然手里出來的學生,能力都很強。
翩然把對自己的期望都加在別人身上,因為自己做不到,就只能寄希望于別人。
“當初那些細節都在我的腦海中,我本以為不埋怨虞書蘊就會讓那些細節跟小動作慢慢褪色,可實際上不是這樣。”
深吸尤其,翩然說,“虞書蘊就是出了錯。”
當時云晚晚是坐鎮指揮,現場指揮是翩然,虞書蘊身為老人,肯定知道現場指揮的命令就相當于一切,虞書蘊不應該犯那種不聽從指揮導致隊友受傷的錯誤。
可虞書蘊還是做了。
那是虞書蘊跟翩然最后一次執行任務,沒多久,虞書蘊就根據他們商量好的安排,進入芝國聯盟當臥底,然后從此銷聲匿跡。′墈/書′君~ ?最`芯-彰¢踕~庚·薪,噲¨
或許那是虞書蘊能掌握的最后一個機會。
就如云晚晚說的,翩然是隊友那當然很好,有這樣一個隊友存活率會高很多,但若是敵人,翩然這樣的敵人太可怕了,你不知道她會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然后悄無聲息就要了你的命。
翩然是可以做到在萬人之中靠近目標,并且不被任何人發現就完成任務的。
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懷疑。
虞書蘊不會給翩然成為敵人的機會。
最好的方式就是徹底毀了翩然,讓翩然從此退離這個舞臺。
“這些細節我本來早就發現,我應該告訴你們虞書蘊有些不對,在現場不聽從指揮導致我受傷,可我……”
云晚晚說,“虞書蘊賣慘很有一套的,你不是早就知道嗎?”云晚晚笑了想,打破沉重氣氛,“之前師傅每次拉著我們訓練,一遇到虞書蘊不喜歡的科目,他總是賣慘,要不就是在陷阱里受傷,讓自己不得不退出訓練,連師傅都看得出來。”
說起來,虞書蘊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喜歡的科目永遠都是最好,是所有人的目標,但不喜歡的,就比如機關陷阱之類的,虞書蘊就永遠都學不會。
當時還有人說,虞書蘊不喜歡這些旁門左道,喜歡真刀真槍的來。
“所以這次安德魯也沒顧及你還在建東,直接投射生化類武器,真的不在乎你的生死嗎?我就算了,只是個危險性很大的對手,可你……我一直認為虞書蘊對你。”
這些話還沒說完就被云晚晚打斷。
事到如今,再說虞書蘊喜歡自己,就是對她的侮辱。
云晚晚聲音冷了下來,“我跟虞書蘊只能是一種身份,那就是敵人,我猜測這次也是安德魯的試探性攻擊,建東在遲云跟黎且的掌管下,他暫時掀不起風浪。”
“塔里斯的死活也沒人在乎,從頭到尾都是一個棄子。”
黑暗中,只有電視屏幕的光芒,那微弱的藍色熒光在翩然面孔晃動,電視里細小吵雜的喧鬧聲也就此遠去,云晚晚仿若回到他們還在天琊島的日子。
身為所有人師姐的翩然,永遠都是站在最高的位置,俯視著那些學弟學妹們。
那時的翩然還愛笑,總是跟弟弟妹妹們打鬧,要不然就是一腳把他們踢到陷阱里,她蹲在上面看地下那群人哭天喊地的救命,翩然說你們現在不訓練,不靠著自己爬上來,以后怎么辦?
回到現在,翩然依舊是愛笑的,但從自己熱愛的位置上退了下來,年紀輕輕就只能在天琊島那種地方封閉自己當個老師,這不該是翩然的生活。
她的笑容里充滿了苦澀,讓人心疼。
關電視之前翩然說,“去年我聯系過顧遲云,倒也不是瞞著你,顧遲云打視頻想看看新月,我順勢跟他聊了聊,說我的舊傷……”
她下意識用手捂住肩膀,眼底是電視屏幕反射出來的光。
“顧遲云說,憑國際醫療這些醫生加上自己親自主刀出手術方案,也是有可能完全恢復的。”只是有些痛苦。
任何痛苦都可以承受。
翩然根本就不在乎痛苦。
“你……太冒險了。”云晚晚想著當初翩然剛被送回來,鮮血淋漓躺在床上,天琊島的醫資力量也很好,有幾個是全球頂尖醫生,他們為翩然做的診斷是不可能百分百恢復。
翩然說,“時過境遷,醫學界也有了新的手段和技術,當年不行的事兒,現在不見得還不行,至少顧遲云說有機會。”
“只要有機會,我就一定要試試。”翩然側頭看向云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