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把那天在醫院走廊上遇見蘇彥堂,并弄掉了蓋在他膝蓋上的毯子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在那之前,我并不認識這個人,是后來問了川舅舅,才知道他是誰的。”
暖光下她濃密眼睫微閃,凝脂般的臉頰白皙透著粉,一本正經地總結。
孟淮津目光如炬,聽完后不見好轉,眼底的鋒銳和冷冽反而更甚。
舒晚盯著他看了須臾,精怪地一挑眉,猛地翻身坐在他腿上,卡在他與書桌之間,將整個人的重量全壓在他身上。
男人默不作聲,將手掌放在她后腰上,墊在她與桌子之間,視線漆黑深邃。
舒晚用手指走路的形式,從他結實的胸膛一路去到他的喉結,停留描摹十來秒。
孟淮津呼吸加重,稍稍閉眼,沒有阻止。
她的手指最終去到他嚴肅得抿成線的唇角處,輕輕往上推了推,聲音在他脖頸周邊響起:
“吃醋都要吃得這么霸道冰冷么?”
男人英眉微挑,不語,咬住她的手。
舒晚曾無數次見過他抽煙,不可一世睥睨眾生的模樣,反復吞吐,如此時此刻。
赫然一頓,她似被螞蟻啃噬,被蠱毒如髓,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
帶著秋意的風從窗戶縫隙里探進,帶走她的嬌嗔,一聲,兩聲……
孟淮津還是那副坐懷不亂的姿態,單手托舉她后腰往下的位置,站起身,將人放在辦公桌上。
舒晚正正坐在剛才她看的那堆材料上,聲音比風聲還細,臉比晚霞還紅:
“干,干什么?”
他沒有接話,也不跟她接吻,他的著裝規規整整,一絲褶皺也沒有,不解皮帶,也沒有跟她發生。
但那之后的十來分鐘,舒晚卻抽泣得梨花帶雨。
后來,他抱她進浴室,把她放進浴缸里,在清香濃郁的花瓣下泡了好久,味兒才堪堪散去。
而他只在浴缸里洗了手。
等她泡得差不多,他把人撈出來,用浴巾裹住,又抱去床上,仍舊未置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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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舒晚睡得迷迷糊糊,驚醒時,天還未亮。
床頭的閱讀燈開著,孟淮津不知道去了哪里,不在她身旁,也不在房間里。
不過她好像記得,他就沒有上過床來睡。
凌晨的風吹開了窗戶,掃在那疊未干透、如被膠水粘在一起的紙質材料上,皺皺巴巴的,發不起一點聲響。
舒晚透過門縫看見那張辦公桌,視線定了定,想起一幕幕,無聲地錯開目光。
沒過多久,有腳步聲由遠到近走向房間,她迅速翻了個身,閉上眼。
窸窸窣窣,是孟淮津脫衣服和解皮帶的聲音,很快,床鋪微微下陷,他平躺上來,卻沒有側身抱她。
即便中間隔著些許距離,舒晚也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冷氣,以及聞到絲絲夜風的味道。
他出去了,具體是去哪里,她不知道。
過了好片刻,孟淮津才翻身挨近,輕輕將她攬進懷里,把頭埋在她的后頸邊。
這時候舒晚才感受到他胸膛上逐漸回暖的溫度,她不知道自己此時是該醒還是該睡,也就沒吭聲。
“怎么還沒睡?”孟淮津略顯磁性的聲音悠地在耳畔響起。
果然什么都逃不過他的洞察力,舒晚睜眼,回眸跟他視線交匯,委屈巴巴的:“沒等到你的答案。”
“什么答案?”
“你不但吃醋,還生氣。”
孟淮津稍稍用力,直接把人翻過來跟自己面對面,手掌在被子里不輕不重拍了她一巴掌,眼神兇狠帶著攻擊性:
“以后給老子離姓蘇的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