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三兄弟離開,舒悅才從草堆里面走出來,抱著兒子,帶著子浩一起朝著村長的家里走。
剛才程景川說的那些話,她是全都聽到了的,可能是因為今天在外公他們那里,程景川挨了批評,所以才會對兩個兄弟,格外的有怨氣,每一句話都說的不好聽,也不知道,那兄弟倆,在聽了這些不好聽的話以后,會不會打消要占便宜的想法。
回到村長的家里,院門是村長媳婦打開的,看到他們三個人回來,拉著她趕緊進屋。
“還好你們回來,鄰村出了大事,你們沒遇上吧?”
村長媳婦把人拉進屋子,關好院門,臉上全是焦急的神色。
“出事?出什么事?”
舒悅疑惑,鄰村不就是他們剛才去過的外公他們下放的村子嗎?回來的時候,也沒有聽到什么動靜啊,難不成,就剛才他們回來的路上,再加上在草堆后面的著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么事情?
“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咱們村的知青,就是那個叫顧子安的,正跟鄰村的一個寡婦在搞對象嗎,這兩人今天晚上一起鉆了玉米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寡婦突然就口吐白沫,顧子安嚇得想跑,可動靜弄得有點大,剛好有人起夜,聽到那里的動靜,就把顧子安給攔住了,去玉米地里一看,寡婦衣衫不整 ,嘴里還有白沫,趕緊去叫了村支書,也叫了大夫過去。”
“因為顧子安是在咱們村下鄉的知青,鄰村的村支書也叫了人過來,把村長給叫了過去,得一起商量,這件事情要怎么處理。”
“聽到是鄰村出了事,我都沒了睡意,就怕你們會被人發現,鄰村現在肯定已經有很多人都醒了,要是那寡婦沒事還好,要不然,那顧子安怕是得把人給娶了,以后,也不要再想什么回城的事情。”
聽完村長媳婦說的話,舒悅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在他們從外公那間院子出來之后走了一小段路,就聽到了狗叫聲,當時她還以為,是不是他們的動靜太大了,把狗給驚醒了,完全沒想到,那個時間,是顧子安在那邊惹出了事情。
好在,那個時間,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并沒有被人發現,這么一想,他們今天晚上出去這一趟,還挺驚險的。
“景川呢,他怎么還沒回來?”
村長媳婦坐了一會,這才發現,回來的只有舒悅和兩個孩子 ,并沒有看到程景川。
舒悅把剛才看到程家兄弟倆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把村長媳婦聽出了一肚子的氣,往地上啐了一口。
“這一家真是死性不改,都已經懶成精了,咱們村,就出了這么一家懶死的玩意,簡直就是個禍害,村里這兩年的收成都是不錯的,只要肯吃苦,愿意干,有足夠的工分,到年底除了可以分到足夠的口糧,還能按著工分再得些錢,怎么著,日子也不會過不下去,全村上下,也就只有程家這兄弟倆,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不怕把自已餓死。”
“村里人對他們一家早就已經有了意見,咱們本來就是集體出工,他們一家不干活,別人就得多干活, 雖然多干活也能多得點工分,可都是一個村里的人,別人都在干活,就程家人天天想著偷懶,這換了誰能接受,村長對這事也是想盡了辦法,該說的,該罰的,能用的招全都用上了,人家就是不聽,扣工分也沒用,就感覺 ,現在不掙工分,到年底,那口糧還能自已到程家去似的。”
提到程家,村長媳婦就覺得晦氣,都是土生土長的莊稼人,怎么可以懶到這個地步。
“以前程家老大那也是個能干的,黃芳也是個干活的好手,也就是最近,這兩人估計也是看清楚了,不管他們夫妻倆怎么干活,程父程母也是偏向老三,所以,也就想著破罐子破摔吧,要懶大家一起懶,正好可以趁這個時間,生個兒子出來。”
舒悅很認可村長媳婦的話,程景恩和黃芳以前也是老黃牛的存在,現在不愿意再像以前那樣吃苦耐勞,肯定是有原因的,父母偏向老三,就是最主要的原因。
大家一起懶 ,這樣一來,要餓大家一起餓,他們大房也不至于吃虧,要不然,大房拼了命的干,到頭來,就是靠著大房一家的工分養全家,可能是因為,看到了程景川夫妻倆,為家里出錢出力,也沒有得到過什么好的結果,所以才會直接擺爛 ,不想再當老黃牛,徹底把肩上的重擔,甩下來,丟給程父,反正一家人都住在一起,有的吃就一起吃,要餓也是一起。
誰也別想占便宜。
確實是程家人的作風,只不過,現在不僅少了程景川出錢,也少了程景恩出力,他們這個家,早晚真會有餓死的一天。
“你們沒事就好,折騰了一晚,趕緊睡會吧。”
村長媳婦看到他們好好的回來,心里也就安心了,這個時間,還能再睡一會,至于鄰村的事情,等天亮了,自然會有消息傳出來,她也懶得一直在這等著,天亮以后家里人還得上工,她也得忙著做飯,現在的時間,就該好好睡覺。
兩個孩子都已經困了,村長媳婦幫著把孩子抱進他們的屋里睡下,舒悅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陪著孩子們一起睡下,也不知道,程景川什么時候回來,院門是從里面栓住的,不過村長媳婦說,程景川那個大高個,隨便一翻就能進來,根本不用擔心。
舒悅也覺得,自已不用擔心留門的問題,今天晚上前半夜一直很激動,沒有睡著,后半夜見到了家人,心里是既緊張又高興,真的是一直都沒有好好睡。
現在確實是困了, 至于顧子安的事情,她是半點也不會放在心上的,就連顧承安那個親生父親,她都不想認,更何況,這只是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不管有什么樣的結果,那都是咎由自取,俗稱,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