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笑笑:“以戈鳳冬天的寒冷程度,凍土層一般不超6尺,而我們要挖的地道在丈余甚至更深,完全不影響。”
地道如果處于地下五到七米,常年溫度基本可以保持在二十二度左右,妥妥的冬暖夏涼。
即使不挖那么深,溫度也不會太低,在冬季挖是完全可以操作的。
而且也不用挖特別長,只用在戈鳳附近選一處或多處隱秘地方作為地道入口即可。
現在的磚窯和礦區并沒走官道,而是走姜瑾讓人開的山里小路,出入口完全可以設在小路附近任何一個地方。
這樣有一個好處,就是即使有人發現磚窯廠,也不會輕易發現地道所在。
當然了,地道內部要設計多處閘門,以防有人發現后可以快速切斷通道。
她還要設置藏兵室,‘迷魂洞’,夾壁墻等軍用設施,必要時可把敵人引入地道殺之。
地道戰,她也是知道的。
只是想要挖這樣的地道并不容易,通氣孔和瞭望孔就要好好規劃設計才行。
大家不知道什么凍土層,但意思聽明白了,全都低頭沉思。
這里的冬季很漫長,有好幾個月,要真是能實施,那能利用的人力就多了,完全可以完成這項工程。
姜瑾繼續道:“放心吧,具體我已有規劃。”
她把路線以及內部可攻可守的結構大概說了下,眾人聽的眼神大亮,恨不得立刻就去實施。
翌日清晨,姜瑾帶著妘承宣到了馬場旁的耕地。
時間緊,開的荒地并不多,就5畝,菠菜只種了幾分地,其他都種了白蘿卜和大白菜,這兩種產量要高些。
20多天時間,菜的長勢非常不錯。
慕青整個人狀態都不同了,滿臉興奮:“主公,按現在的長勢這幾種菜的產量必然不差。”
姜瑾聞著有些大的氣味,不由道:“施肥也要注意量,不是越多越好。”
城中百姓多,目前只種了5畝地,不用考慮漚肥問題,完全夠用。
慕宛白在一旁捂嘴笑:“主公放心,我祖父可愛護這些菜了,心里有數。”
這點姜瑾也是知道的,慕青恨不得能和這些菜睡在一起,天天做筆錄,觀察登記長勢等情況。
下午姜瑾騎馬去了磚窯廠,這里已建起高高的圍墻,里面除了工人住的地方,還建起大大的廠房。
為了保證冬天也能正常開工燒磚,除了火墻,姜瑾特地設計了‘火地取暖’的地暖系統。
到時只要從操作口向爐腔內填入木炭,炭火產生的熱量通過火道傳導到地磚,再由地磚向上輻射熱量。
她只要把大量原材料提前挖好放入廠房,整個冬季就可以持續燒磚。
她也是沒辦法,建城墻需要的磚太多太多,她必須爭取在過冬的幾個月燒出盡量多的磚。
等明年天氣轉暖,城墻就可以立刻動工。
說起來,水泥的事是時候提上日程了,原材料基本都齊了,剩下就是技術問題。
1500度的高溫煅燒問題不大,但粉碎研磨部分不太好搞,用人力的話效率太低。
她準備搞個水力粉碎捶打機和研磨機,事情太多,得一步一步來。
夏中和段卓都滿身灰塵的過來,他們雖是這里的負責人,平日有空時也會幫著一起做干活。
姜瑾交代:“還是要加點緊,主要是天氣開始轉冷了,剩下時間不多,黏土這些原材料要多挖些備著。”
兩人忙應下:“主公放心,我們知道。”
姜瑾點頭:“你們去忙吧,我自己轉轉。”
她在窯廠轉了一圈,準備回去時又叫來這里的守軍負責人魯平:“最近可有在附近看到可疑人員?”
魯平搖頭:“沒有,此地偏僻,幾乎不會有人來這邊。”
“偵察范圍可擴大些,以防突發情況,如若有敵人來,工人們轉移進地窖,敵人可引入密林打叢林戰。”
姜瑾雖然占了戈鳳城,但她也只是占了戈鳳城,她對整個戈鳳縣并沒控制力。
這也導致在戈鳳內她的人同樣得不到安全保障,所以她讓人在山里的隱蔽處挖了個地窖,必要時可藏人。
魯平點頭:“主公放心。”
姜瑾剛回到縣衙,董斯滿臉興奮跑來匯報:“主公,主公,黑丹找著了。”
姜瑾一喜:“在哪個方位?”
他的神情鄭重起來:“東邊,在清懷縣,距離有些遠。”
姜瑾蹙眉,回憶柳鄉郡的地理:“沒人開發過的吧?多遠?”
董斯頷首:“沒人開發過,那地方是一片荒山地,距離最近的村子都有十多里地,距離我們應該有四五十里地。”
那確實挺遠的,主要是現在她的兵力不夠,戰線拉太長很難兼顧。
“我明天過去看看。”姜瑾決定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能開就開,不能開等以后再開也行,畢竟就目前來說,煤炭于她而言不是必需品。
當然有最好,煤炭的溫度不是木炭能比的,用來冶鐵鍛造和制造水泥時效果更好。
第二天姜瑾帶著人出了城。
城內因為招兵的事熱鬧起來。
今天負責招兵的是謝南簫和夏蟬衣。
兩人也沒想到這次前來應招的人竟那么多,特別是女兵這邊,排了長長的隊。
對于招兵,夏蟬衣已有一定經驗,她負責女兵,帶著人登記身份信息,檢查身體等等。
“姓名,年齡。”登記員開口問。
“沐遲遲,16歲。”女子聲音響亮。
夏蟬衣發現這女子有些眼熟,好一會才想起,正是那日喊出‘不跪著死’的女子。
對于她來當兵,夏蟬衣倒沒什么意外,關心道:“你傷好了?”
沐遲遲臉色還有些蒼白,神情卻透著堅定和激揚:“謝關心,我好了。”
似是擔心夏蟬衣不要她,她又補充道:“我身體好。”
說著她忍不住把胸膛挺的更直,無聲表達她完全沒問題。
她進城后才知道,戈鳳竟然有女兵!
女子能當兵,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那還有什么可猶豫,直接就來報名了。
她恨曲召人恨所有蠻彝,她的親人還有很多村人都是被蠻彝所殺。
她現在孑然一身,一無所有,還有什么可怕的?左右不過一條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