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的尸體很快堆積的堪比巨石高,血流入護城河,河水瞬間被紅色蔓延,并不斷往外擴展……
妘承宣砰的跳上巨石,佛心劈下,蠻族士兵必身首異處。
身后瑾陽軍前鋒已到,他們手持連弩,對著城內源源不斷涌出的蛟族士兵不停扣動扳機。
到了此時,誓要為羽褐報仇的蛟軍終于有了退意。
他們一千多士兵,就在這個小小的城門處,小半刻鐘時間就損失了幾百人,尸體堆的如山。
這還是因為城門狹小,瑾陽軍施展不開,如果地方開闊,他們千人說不得已經被全殲。
戰場上最怕的就是氣勢弱,此消彼長之下,很快便被妘承宣等人找到機會,殺入城中。
“卑劣,瑾陽軍卑劣!”萇蓋怒吼。
偄踐滿身血污在士兵的掩護下進了城樓:“大單于,瑾陽軍進城了,這如何是好?”
大單于眼神陰厲:“鼎縣和云祁可有前來支援?”
偄踐點頭:“援兵已出發,各出動了兩萬兵力。”
孟肅卻是隱隱不安:“大單于,就怕是瑾陽軍的調虎離山之計。”
大單于心中一跳:“你是說,他們會乘機攻鼎縣和云祁?”
“不可能。”萇蓋搖頭:“今日前來攻我們武沁的瑾陽軍就有萬余,他們哪還有兵力同時進攻鼎縣和云祁?”
正說著話,就見一個士兵匆匆進來:“大單于不好了,瑾陽軍開始進攻西門。”
他們所在的是南門,也就是說,瑾陽軍從開始的攻一門,到現在開始攻兩門。
偄踐透過駑窗看著城下的情景:“蛟軍快被殲半了,咱得盡快想辦法。”
這邊商議的時候,姚稷帶著人開始圍攻鼎縣。
而云祁縣則是由大慶郡金峰為主力,謝南簫帶著滄溟衛和少量水師連弩支援。
此時城中空虛,兵力大多被派出去支援了,城中更是士氣低迷,人心惶惶。
這也導致后來武沁還未破,這兩城反而先被攻下。
前往增援的云祁武將還沒到武沁,就得到云祁城被攻的消息,氣的破口大罵:“瑾陽軍狡詐!”
傳令兵面色奇怪:“不但有瑾陽軍,還有大慶軍。”
武將皺眉:“蛟軍正在攻打大慶,他們哪來的兵力攻打我們云祁?”
這點傳令兵自然不知。
副將急問:“將軍,如今如何是好,是回去,還是繼續增援武沁?”
武將握緊韁繩,片刻后才艱難決定:“增援武沁。”
大單于在武沁,如果有個什么閃失,他們無法承受。
跟他同樣想法的還有鼎縣的武將,得知鼎縣被圍攻后,依然疾馳前往武沁。
大慶,南皎城。
看著蛟軍再一次退下,盧佑暗暗松口氣。
他看向北方,神情惆悵:“也不知金峰他們怎么樣了,應該開始攻城了吧?”
李瓚點頭:“按時間算差不多的了。”
他感慨:“瑾陽軍的打法,總感覺很是冒險,不過他們有神兵利器,不能以常理推之。”
盧佑嘆口氣:“只希望傷亡少些。”
他之所以答應借兵,是因為姜瑾答應給他一些糧食作為交換。
大慶之前雖和姜瑾交換了高產糧種,但到底有限,糧食壓力很大。
所以姜瑾提出借兵時他沒多猶豫就答應了。
而他也很清楚,姜瑾愿意拿糧食出來,不單單是為了借兵,更是為了救大慶的百姓。
盧佑自嘲笑了下,片刻后才嘆道:“我是不是應該把兵力和大慶都交給公主?”
李瓚愕然看向他,眼神微微閃動:“將軍何出此言?”
這次盧佑未再說話。
武沁,大單于等人在士兵的掩護下往東門奔去。
隨著南門攻進城的瑾陽軍越來越多,西門即將面臨失守,他不得不選擇避其鋒芒。
萇蓋邊跑邊大喊:“大單于,我們退往何處?”
大單于擋開一支射來的利箭沒說話。
萇蓋也不再問,邊打邊掩護大單于往東門退去。
就在這時有士兵彎著腰匆匆跑來:“大單于,援兵大概小半個時辰就能到。”
萇蓋面上一喜:“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他話音剛落,士兵的聲音再次傳來:“鼎縣和云祁縣分別被瑾陽軍和大慶郡圍攻。”
大單于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你說甚?”
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確切的消息,他還是忍不住全身發寒。
士兵喘著粗氣又重復了一遍。
大單于怒吼:“那他們怎么不回去支援?”
士兵囁嚅著不知該怎么說。
孟肅嘆口氣:“兩城各抽了近兩萬兵出來,城中不過幾千守兵,如何守的住?即使回援,意義不大。”
如果是面對普通軍隊,幾千人守城也不算少,但他們面對的是瑾陽軍。
他看向大單于:“大單于,如今我們該想想往哪去?”
萇蓋咬牙切齒怒吼:“那我們就在武沁跟他們拼了,瑾陽軍也不過一萬多人,我們加上援兵,可是有六七萬人。”
孟肅搖頭:“瑾陽軍雖然才一萬多兵,但城已破,他們又有連弩,即使最后我們贏了,以瑾陽軍的戰力,我們只怕也是慘勝!”
“到時候我們拼的只剩下殘兵,又該如何在漢地上立足?”
他看向大單于:“大單于,不如趁著我們如今還有實力,直接退走,有六七萬的兵力,除了瑾陽軍,我們去到任何一地都有自保能力。”
這是他之前就想過的最不愿面對的結局,但作為軍師,他要把最壞的結果也預想出來,然后做出最有利的選擇。
大單于咬牙:“那你說,我們該往何處?”
孟肅回:“往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