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胼指在司機胸膛中間位置戳了一下。
慘叫聲戛然而止,司機依舊張著大嘴,卻只能發出“嗬嗬”的咽喉音。
他雙臂軟塌塌的垂在身體兩側,面容扭曲,雙眼含淚。
他怒吼著,掙扎著,怨毒的盯著高陽。
肖伊人慢慢坐直身體,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家干弟弟,這是她第一次和高陽以這種方式獨處,也是第一次近距離了解他。
和印象中嘻嘻哈哈的高陽截然不同,今天的他冷靜的仿佛機器人。
“趙勇成,你的腕關節肘關節肩關節,都被我卸掉了。”高陽故意捏了捏對方脫臼的位置,司機的身體劇烈顫抖著。
高陽則好整以暇,淡淡道:“醫學上對疼痛的烈度有一個評分系統,零分是無痛,十分是最痛,肩關節脫臼的疼痛大概是七到十分,而分娩痛,大概是十二分。”
“我來問,你來答,如果答案我不滿意,我就幫你升級疼痛。”高陽聲音清冷,沒有絲毫憐憫之意,肖伊人聽著有些脊背發涼。
“聽明白了么?”高陽認真問道。
司機憤怒的搖晃身體。
“好,我就當你明白了。”高陽緩緩道,“誰雇傭你制造車禍?是不是玄家人?點頭或搖頭。”
“嗚嗚嗚……”趙勇成面紅脖子粗,拼命掙扎,但沒有做出任何頭部動作。
“我欣賞堅強的人。”高陽認真道,“所以,我的手段要配得上你的堅強。”
高陽在趙勇成肋下某個位置戳了一下。
“嗯!”
趙勇成眼球驟然突出,比脫臼更痛的痛感如潮水般襲來,耳邊傳來高陽淡定的解說:“我封了你的足少陽膽經,短時間內不會有后果,但你的疼痛分數應該到了八分。趙勇成,是不是玄家人讓你做的?點頭或搖頭。”
趙勇成疼的眼淚滂沱,卻憤然閉上眼睛,扭臉不看高陽。
這是要頑抗到底。
高陽面露欣賞:“你很有職業道德,我最佩服你這樣的人,我的手段要配的上你的堅持。”
說完,他在趙勇成的脊柱下方戳了一下。
“嗚!”
趙勇成身體驟然一挺,接著被助理們狠狠摁住。
他雙眼充血,身體劇烈顫抖,嘴角有大量涎水流下。
“小五,要不……”肖伊人看的心驚膽戰,害怕趙勇成就這么死掉,想勸勸高陽。
“二姐,沒事的。還遠遠沒到他的極限。”高陽淡然回應,面無表情。
“現在,應該是九分左右,你的堅韌我很佩服。”高陽笑道,“問題沒變,搖頭或點頭。”
趙勇成開始翻白眼兒了。
雙臂六個關節脫臼,疼痛如十萬只螞蟻噬咬著他。
高陽又封了他兩條經脈,不但痛,而且麻癢,多種感覺揉在一起,趙勇成快要瘋了。但是想到對方承諾的巨額酬謝,能讓他后半生衣食無憂,他說什么也要撐下去。
“你的堅韌讓我肅然起敬。”高陽微微一笑,“你承受疼痛的能力很強,是我小看你了,抱歉。”
趙勇成幾乎要昏厥,而高陽彬彬有禮的折磨他,肖伊人背后涼氣直冒。
她也曾經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對付過敵人,但她自問做不到像高陽這樣平靜淡定。
“接下來,我就不給你在疼痛上加碼了,我們換個玩法。”高陽笑了,如惡魔露出尖角,“我有一種手法,可以讓你感受到心臟病死亡的全過程,我想你一定會喜歡。”
“嗚嗚嗚……”趙勇成驚慌起來。
高陽無視他的表情,快速將他關節復原,手指在他心臟位置輕輕戳了戳,笑道:“心臟,歸屬手少陰心經。”
手指貼著趙勇成肌膚向上滑動,高陽認真解說起來:“手少陰心經從心臟起始,上行到肺,然后穿出腋窩,順著上臂內側經過肘窩,最后到達小指末端。”
高陽的手指已經滑到趙勇成右手小指。
“我接下來會暫時截斷你的手少陰心經,你有六秒鐘體驗瀕死感覺,我希望你能多堅持一秒,或者兩秒,我會為你計時,希望你給我驚喜。加油。”
高陽笑著說出殺氣十足的話,捏住趙勇成右手小指。
趙勇成的眼睛再次瞪大。
一股窒息感瞬間襲來。
“一。”
“二。”
高陽竟然真的開始計時。
數到“六”的時候,趙勇成已經雙眼翻白,眼看著就過去了。
高陽松開他的小指,血流瞬間恢復正常,心臟被擠壓的感覺也隨之消失,高陽甚至還貼心的讓他恢復語言能力。
“啊!”
趙勇成深深吸了一口氣,嚎啕大哭。
剛剛,死神已經牽住了他的手。
那種即將離世的大恐怖讓趙勇成崩潰了。
“趙先生,你的表現可不夠好呦……”高陽笑呵呵拍著他的肩膀,語氣充滿鼓勵,“休息十五秒,我們再試一次,希望你能撐到第七秒。”
“不不不!我說……我都告訴你。”趙勇成縮成一團,大叫著繳械投降,“我不知道是不是玄家人,他只通過郵箱和我聯絡,但是他給我很多錢,很多錢!你們開會的時間地點,也是郵箱通知我。”
“郵箱地址給我。”高陽道。
“郵箱是外國郵箱,給我匯錢的賬戶也是外國銀行賬戶,我是真不知道是誰啊。”
“我說的不夠清楚么?郵箱地址給我。”高陽冷冷道。
趙勇成顫抖著把手機遞給高陽,說出密碼以及郵箱APP,高陽點開一看,確實如他所說。
“二姐,能幫我找出來具體人么?”高陽笑道,“別人我信不過。”
“沒問題,我們公司就不缺技術大拿,給我半小時。”肖伊人開始打電話布置。
十分鐘后,肖伊人公司的技術大拿給出一個名字。
高陽眉頭挑起。
他沒有卜算,所以在聽到名字的那一刻,他確實吃驚了。
“小五,有證據才能辦他。”肖伊人道,“你不要沖動。”
“二姐,我曉得。”高陽含笑道,“我不會讓你們擔心的,告訴干爹干媽,我不會讓肖家難做。”
肖伊人幫了他很多,此刻應該讓肖家體面退出。
接下來,是他和玄家人的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