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德!”
玄連方驚慌失措沖到兒子身邊。
玄冠德嘴里不停嘔血,身體軟趴趴仿佛面條,尤其是腰部位置,出現了明顯的骨骼錯位,似乎腰椎已經折斷。
玄家人倒吸一口涼氣。
擂臺中間,高陽雙手插兜面色冷峻,似乎剛才什么都沒做。
但玄冠德已經快死了。
原來,高陽踹玄冠生那一腳,明顯手下留情。當然,他踹玄冠德這一腳也同樣留手,否則德哥會當場死亡。
高陽的武力值這么高么?
玄家人震撼莫名。
“高陽,我跟你拼了!”玄連方怒吼著沖向擂臺。
高陽翻身躍下,獰笑道:“來啊!”
“連方,住手!”老爺子怒吼道。
“父親,你為什么如此偏心高陽?”玄連方痛不欲生,“冠德這個樣子,讓我怎么活?”
高陽冷笑:“你想過瑤瑤死了,我要怎么活?我岳父一家要怎么活么?”
“你……”玄連方瞬間噎住了。
高陽嘲諷一笑:“瑤瑤沒死,只是她運氣好,至于玄冠德死不死,就要看他的運氣了。”
說著,高陽向氣若游絲,眼神怨毒且不停嘔血的玄冠德微微一躬,認真道:“我這一腳的力量大概和大巴車撞擊時的力量相等,請德哥品鑒。”
玄冠德被高陽的惺惺作態激起怒火,但又震撼于高陽的強大,自已苦練不輟,卻頂不過高陽一腳,這是什么道理?
似乎看穿了對方的想法,高陽嘿嘿一笑:“德哥,你什么都不如我,怎么跟我玩啊,難道你真以為自已是高手?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德哥性命啊……”
“高陽,你……”殺人誅心的話一出,玄冠德噴出一口血,昏了過去。
“叫救護車!”玄連方怒吼的聲音回蕩在會所內部。
“各位……”高陽面向玄家眾人,面容森寒,語氣冰冷,“我的妻子玄靜瑤為了玄家殫精竭慮,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果有誰再給我妻子使壞,玄冠德就是下場,勿謂言之不預也。”
這一刻,高陽面對整個玄家幾十口子人,傲然站立,嘴角掛著一絲不屑的笑意。
京城豪門如何?
全國首富又如何?
敢動我妻子,死路一條。
玄靜瑤走到高陽身邊,拉著他的手,臻首輕輕依偎在高陽肩膀,體會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看著高陽計劃,看著高陽挖坑,看著高陽為她暴怒,看著高陽一腳就制服了玄冠德……
玄靜瑤心中仿佛有一眼甘泉,不停冒出水花兒,浸潤著她的身體。
被高陽保護的感覺,真好。
十五分鐘后,救護車拉走了玄冠德。
玄連方也鉆進救護車,臨上車前還不忘送給高陽一記怨恨的眼神。
“高陽,玩夠了么?”玄天宗緩緩開口,眼中都是疲憊。
“暫時夠了。”高陽灑然一笑,“我相信,從今天開始沒有人再對瑤瑤的領導權威提出質疑。老爺子,我是為了玄家的安寧。”
玄天宗很想怒斥高陽。
但理智告訴他,高陽說的對。
玄家之所以如此混亂,歸根結底還是他心慈手軟,不舍得對兒女孫輩下狠手。如果一早就絕了他們念想,孩子們也不會兄弟鬩墻手足相殘了。
“爺爺,你不怕寒了大家的心?”玄冠生幽幽開口。
高陽灑然一笑:“冠生哥這話說得不對啊,你想害瑤瑤不是一次兩次了,你考慮過家人寒不寒心么?你不能只在形勢對你不利的時候才堅持正義啊。”
“好一張利嘴,玄冠德從一開始就小看你了。”玄冠生冷冷道。
“小看我的何止德哥,冠生哥不也一樣想把我當棋子么?”高陽雙手環抱胸前,毫不客氣道,“你們這些豪門子弟啊,舒坦日子過久了就以為自已是聰明人,其他人都是傻逼;總覺得身份和錢一拿出來,別人都得跪下當狗。”
高陽手掌在鼻子下方扇了幾下,一臉嫌惡道:“惡臭!”
玄冠生目光森冷,卻無法反駁,他想要利用高陽,卻被對方幾次三番羞辱,不正是活生生的例子。
玄芷惜苦著臉,卻暗暗為高陽所作所為叫好,這才是高陽哥哥的本來樣子,為了維護姑姑,他敢于亮劍。
太棒了!
越是這么想,玄芷惜就越覺得自已苦命。
為什么自已沒在姑姑之前認識高陽哥哥?
以后她的男友會比高陽哥哥更棒么?
似乎很難。
她忽然有些害怕,不知道父親會給她選個什么樣的丈夫,她真的沒有選擇么?
玄冠生看了女兒一眼,淡淡道:“想什么呢?”
“沒……沒什么。”玄芷惜低下頭,不敢看父親的目光。
玄冠生似乎看透了她,沒再說話。
玄天宗老爺子淡淡道:“高陽的話,你們聽到了。之前顧忌你們的面子,我沒有多加管束,如今險些釀成大禍,瑤瑤如果真的死在冠德手里,我……”
老爺子長嘆一聲。
如果真是那樣,他會自責到死,都是他的縱容才導致子女之間針鋒相對。
“大家吃好喝好,我和瑤瑤先告辭了。”高陽目的達到,拉著玄靜瑤離開“一蓑煙雨”。
臨走前,玄靜瑤向父親母親招手,父親玄連玉笑呵呵讓她跟著高陽走。
小兩口剛剛出了一口氣,去過個二人世界就挺好。
玄冠英賊兮兮的想跟著姐姐姐夫蹭,被玄連玉揪住耳朵摁在座位上:“別去打擾他們。”
玄冠英苦著臉坐下。
“親愛的,吃這個。”玄連玉夾起一塊佳肴向妻子嘴邊送去。
人到中年卻依然美麗的女人溫柔看著丈夫張開嘴,仿佛孩子一樣享受丈夫的照顧。
不少玄家人羨慕的看著他們全家。
夫妻多年依然相敬如賓,如同剛剛戀愛的狀態一樣,真是太難得了。
玄芷惜也是眾多羨慕者之一。
玄冠生幽幽道:“愛情和婚姻是兩碼事,你要搞清楚。”
玄芷惜癟癟嘴:“找到愛的人,才會有幸福的婚姻。”
“當然不是。”玄冠生當即反駁,“你要分開看,愛情是自私的,但是婚姻,可以是無私的,甚至是犧牲的……”
玄芷惜望著父親,不懂他話里的意思。
“芷惜,你記得答應我的事么?”
“什么事?”
“你的婚姻,我做主。”
“我……記得。”
“你實現諾言的時候到了,我為你挑了一位夫婿。”玄冠生淡然道。
芷惜的身體慢慢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