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記者和媒體往場館里進,會展一樓直接被堵得水泄不通。
隋瑩瑩自然聽全了這些八卦,偷偷看了眼旁邊的許妍,又看了眼那邊的邱明磊。
她之前見過幾次邱明磊。
不過對他更多的印象是在網(wǎng)上。
他偶爾會在微博發(fā)一些自己的生活照,二代生活日常,整個人都透著混不吝。
而如今……
邱明磊寒冬臘月只著一件襯衫,領口敞著,發(fā)梢凌亂。
隋瑩瑩不由好奇多看了他幾眼。
邱明磊臉色不佳,叫來助理把自己的外套拿來,披上。
路過許妍身邊時,吸了口氣,才繼續(xù)放緩聲音道:“今天哥有點事,就先走了,妍妍你聯(lián)系方式發(fā)我一個,以后有事情跟我說。”
“不用。”
許妍淡淡說,“我沒什么需要你幫的。”
她也不想欠他什么。
她已經(jīng)不是他們那個圈子里的人了,沒必要有過多的聯(lián)系。
更何況,邱明磊,是項易霖的朋友。
邱明磊眉頭皺了下,顯然不喜歡聽她說這話。
他將自己西裝里的備用機拿出來,硬生生塞到許妍手里:“沒密碼,里面沒幾個聯(lián)系人,不過有我常用的手機號,有事打給我。”
就在這時,大批的記者突然開始移動。
邱明磊煩躁翻白眼,輕飄飄嘆了口氣:“哥今天真得走了,就這樣,記得找我。”
說完,扯著眉頭跟一副觸霉頭的樣子匆匆走開。
隋瑩瑩愣怔,看著許妍手里多出來的手機。
“……這年頭,要不到手機號就送手機啊?”
邱明磊那邊還沒走出去,后面的大批記者匆匆跑出來。
“在那呢!”
“在那在那!”
邱明磊愣是快走,也沒逃得過這群記者的圍堵,瞬間被包圍起來。
“邱先生,請問您對剛才的情況有什么解釋?!”
“許嵐和項易霖遲遲不肯結婚的原因是不是就是你!”
“邱先生……邱先生……”
邱明磊戴著墨鏡,冷臉進了車內(nèi),無數(shù)的攝像機像一張密不透風的往將其包起來。
事件的女主角也終于在此刻現(xiàn)身。
許嵐裹著酒店的浴袍,鼻頭通紅,凌亂的頭發(fā)顯得她像一個瘋子。
面對記者的各種刁鉆問題她緘默不言,只是轉頭看向這邊的許妍。
沉默很久,聲音沙啞疲憊,給了這群記者一個回答:“想問什么,就去問項易霖吧。”
而項易霖一直未曾出現(xiàn)。
也未給大眾一個回答。
-
研討會暫時被迫將日期后延。
回了醫(yī)院。
中午在食堂扒飯,許妍正給周述發(fā)消息問他在哪。
早上醒來之后,就沒看到他。
手機上面彈窗突然彈出一條消息,是八卦熱搜。
點開一看#豪門女千金出軌富二代項易霖竟成綠帽男#
熱搜打開,幾張照片明晃晃亮了出來。
邱明磊衣衫不整從酒店房間出來,緊皺著眉疾言厲色,手捂著鏡頭。
身后的許嵐同樣衣衫不整。
這些小道把內(nèi)容寫得極其抓人眼球,甚至聲稱前幾天項易霖突然變了臉否任何許嵐的婚姻,正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她出軌自己兄弟的事情。
“我靠……這么勁爆。”隋瑩瑩完全是在當網(wǎng)上吃瓜八卦消息看的,咬著筷子,“評論區(qū)好多人都在替項易霖說話誒。”
項易霖在外的聲望一向好。
不同于那種樂善好施的大善人。
也許是他雷厲風行的手段,也許是他的外貌氣質(zhì),拋去商界對他的好評,竟然有不少網(wǎng)友喜歡他。
在網(wǎng)友眼中,他不過是一個家庭貧困的高材生,靠著學習好且夠拼搏而被富豪選中,多年來為許氏打下了半壁江山,卻仍被許氏千金看不起。
【項易霖實慘,從小被當傀儡給許氏賣命,賣了十幾年,現(xiàn)在娶個老婆還要被綠……】
【呃,樓上的,也別把他說的太可憐吧,他還有個私生子呢。都什么年代了一有事就揪著女方不放,沒準兒是他先出軌了,女方才找了別人的,不知全貌不予置評。】
【別的不說,如果沒有項易霖,許氏當年早被致和干掉了,現(xiàn)在哪還有許氏的事?他的付出是真的,他現(xiàn)在被綠也是真的。】
評論的走向大部分都在往一邊倒。
許妍淡淡瞧著,唇角諷刺般掀了掀。
他慣會給自己包裝,演戲。
就是演著演著,別把自己也騙進去了。
-
下午兩點,項易霖終于公開露面。
他的唇角不知怎么有了淤血,破了一塊。
參會前,被記者圍堵時氣場不減,站在主講臺上,分毫沒有提及這些輿論。
下了會議,項易霖朝外走著,就見到了臉色很臭的邱明磊。
“你就不打算給我解釋兩句。”
項易霖:“辛苦你了。”
“這是辛苦我嗎?這他媽是苦了我啊,可苦死我了!”邱明磊咬牙切齒。
昨夜邱明磊接到陳政的電話,說許嵐有事。
他還以為和從前一樣,這妞又惹了事讓人幫忙擦屁股,叼著根煙就打算過去幫一把。
也不是白幫的。
幫許嵐一次,從項易霖那多坑一筆,他的習慣。
但這次到酒店就覺得不對勁了,還以為許嵐又找了個洋老外,進門前特地支開周圍的工作人員,想給許嵐保留一絲名聲。
一進門,可好,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邱明磊真皺眉,別開臉:“把衣服穿上。”
那邊喝的醉醺醺已經(jīng)打算獻身的許嵐原本都有些神志不清,看見他,紅著眼:“怎么是你。”
“你要找項易霖啊。你早說,我去給你把他叫過來。”邱明磊對這個姑娘是敬而遠之,總感覺她有點精神不正常。
平常就夠瘋了,喝了酒,不得變異?
說著,邱明磊就要往外撤。
不偏不倚,門此刻被從外面關上。
邱明磊聽到關門的那一聲,就知道,自己著了項易霖的道。
“槽。”
他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他跟兄弟心連心,兄弟拿他當傻逼?
許嵐看見這情形,就又開始沉默地倔強別過臉掉眼淚,看得邱明磊真頭疼。
“今晚上是出不去了。”他認命說,“你先把衣服穿上,咱倆嘮一晚上磕行不,你哭的我頭疼。”
“他為什么這么對我?”
“我哪知道。”
“明明小時候,他對我最好。”
“跟我也說不著啊,他對你好又不是對我好。”說著,邱明磊驀地發(fā)現(xiàn)不對勁,“你倆小時候也認識?”
許嵐面無表情盯著他,眼神漆黑幽深,整的邱明磊頭皮發(fā)麻。
她抹了把淚,淡淡道:“如果是他想讓我跟你做,那我就做給他看。我不信他真的不在乎我到這個程度,也許做了,他就出現(xiàn)了。”
“……”
“……?!”
邱明磊一口老血險些吐出來,是真沒想到她會瘋到這個程度,瞬間裹緊自己的衣服,連連后退三步,把自己身子貼到門壁上,“冤有頭債有主,你跟項易霖的事兒別摻和上我。”
“再說了我是狗嗎我?又不是對誰都能發(fā)情,你趕緊把衣服穿上。”
許嵐站起來,朝他走過來。
“你別逼我。”邱明磊深吸一口氣,“我是不打女人,但不代表我不打瘋子。”
一晚上,說是雞飛狗跳都不為過。
邱明磊最后實在沒轍,蹲在地上,系緊褲腰帶,撿起自己瀟灑進來時剩下的半根煙頭,默默抽起來。
想起自己這么窩囊的樣子,邱明磊就氣。
“你怎么就能給我下套呢項易霖?”
“只是借你名聲一用。”
“我他爹的哪來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