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賈琮放下書,向伺候著晴雯問道:
“什么時辰了?”
“爺,子時一刻了。”晴雯答道。
賈琮點了點頭:“一會無論外頭出了什么事兒,你們都不要出院子。”
晴雯嬌軀一顫,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賈琮起身,在她那豐潤的唇上親了一口:“不必擔憂,不過小事而已。”
晴雯滿臉溫柔地看著他:“無論何事,我都會伺候爺呢。”
她用最簡單的語言表達了與賈琮同生共死的決心。
賈琮笑著捏了捏她的俏臉:“爺不要你伺候,爺只要你能為爺生兩個漂亮的姑娘。”
晴雯頓時臉色一紅,柔柔點頭:“嗯。”
此時,小菊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爺,袁大人來了。”
賈琮給了晴雯一個笑容,然后出了門去。
他來到門口,果然見到了袁彬正帶著大隊錦衣衛(wèi)等候在門口,隊伍中還有一個特殊的身影:王婷。
“深夜驚擾,還請侯爺恕罪。只是皇命在身,不得不為。”袁彬向賈琮拱手道。
“無妨,但不知是何要是事?”賈琮問道。
袁彬看向了王婷,王婷向賈琮斥道:“賈琮,你做了什么,難不成你自己不清楚么?”
“不清楚,還請告知。”賈琮淡淡道。
“還在裝傻,你可敢讓賈寶玉來與我當面對質?”王婷質問道。
賈琮向小菊擺了擺手:“去請寶二哥來。”
小菊當即領命而去,不多時,睡意朦朧的賈寶玉被帶了過來,隨他一起來的還有賈母和賈政。
“這是怎么了?”看到這么多錦衣衛(wèi),賈母頓時心驚肉跳。
王婷向賈寶玉喝道:“衣裳可是在會芳園的樹下埋著?”
賈寶玉吃了一驚,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件事要這么勞師動眾的,連忙點頭:“是。”
“什么衣裳?”賈政意識到了不對,連忙向賈寶玉問道。
王婷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機會,向袁彬道:
“大人,你也聽見了。那龍袍就在會芳園的樹下埋著!”
一個“龍袍”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響徹賈府眾人耳跡,震得他們頭暈目眩。
“來人!搜!”袁彬厲喝一聲,帶著錦衣衛(wèi)沖入了府中。
賈寶玉此時也反應過來了,他向王婷斥道:
“你在說什么胡話!哪里來的龍袍?不都是你的舊衣裳嗎?”
王婷冷哼:“現(xiàn)在開始抵賴了?之前你不還說,賈琮有謀反之心,在家中穿龍袍的么?還說那龍袍就埋在會芳園的樹下。”
這一句話讓賈寶玉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賈母和賈政都是站立不穩(wěn),幾欲跌倒。
私藏龍袍,那是死罪!
“你這毒婦!我何曾說過這話!”賈寶玉急得直跳腳,可王婷就是咬死了他就是說過。
賈琮掃了兩人一眼,向著會芳園走去。
眾人連忙跟著他們來到院子里。
此時,袁彬正帶著錦衣衛(wèi)在樹下挖掘著,忽地,一名錦衣衛(wèi)喊道:“大人,果然有包袱。”
王婷見錦衣衛(wèi)將包袱拿了出來,露出了陰冷得意的笑容:
任憑你奸猾似鬼,最后還不是栽在了我的手中?賈琮,那日你如此羞辱我,將我趕出賈府時,可曾想到以后有今日?
“大人!這包袱是這毒婦哄我埋下的,她只說其中是她的舊衣裳,還叫我不要打開,埋的時候不叫旁人瞧見!她分明是有意栽贓陷害!”賈寶玉向袁彬求道。
袁彬冷哼:“是與不是,一瞧便知!打開它!”
錦衣衛(wèi)應了一聲,立刻拆開了包袱,將其中的衣裳一件件地拿了出來。
看著這一幕,王婷發(fā)出了抑制不住的笑聲:
“某些人看似忠君愛國,實則滿肚子壞水,天生反骨!待陛下瞧清了他的真面目,必定叫身首異處!”
聽到她的話,賈琮臉色如常,賈母淚流滿面,賈政閉目等死,賈寶玉則是面如死灰,呆若木雞。
在她那得意的笑聲中,錦衣衛(wèi)抖了抖包袱:
“大人,里頭沒了。”
這話如同手掌一般掐住了王婷的咽喉,讓她臉色巨變,笑聲戛然而止。
袁彬看了看空了的包袱,向她問道:“你說的龍袍呢?”
“不可能!肯定在里頭!”王婷大驚失色,連忙上前來到那堆衣裳里反復翻找。
然而,她里里外外找了三四遍,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這變故讓賈府眾人都是一喜,賈母止住了淚水,賈政也睜開了眼睛,賈寶玉也恢復了生機。
賈琮則是用清冷的目光看著王婷。
“不,不可能的!肯定在里頭!”王婷淚流滿面,她又重新翻找了一遍,最后甚至徒手去挖土,依然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王氏,適才可是你自己說誣告反坐的。”袁彬冷聲問道。
“是他,是他!一定是他提前將龍袍拿走了!”王婷指著賈琮哭喊道,“大人,你把他拿下,將賈府里里外外抄個遍定然能尋到!”
啪!
話音落下,袁彬抬手直接一個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她痛呼一聲,口鼻間鮮血長流,臉頰迅速紅腫了起來。
“蠢婦!你說龍袍埋在樹下,本官信你,還特意去了宮里請示陛下!可結果呢?龍袍在哪!”袁彬厲聲道。
“大人,你再信我一回!那龍袍一定就藏在他家中!”王婷跪在他面前,涕淚齊流地求道。
“我信你娘!”袁彬直接將她一腳踹倒在地,“你以為你是誰?你要查誰就查誰?你以為這一等侯府是什么地方,是你說能動就能動的嗎?還查抄個遍!誰給你的膽子!”
“大人,你再信我一回,那龍袍真的在這里,一定是他藏起來了!”王婷痛哭流涕,如果找不到那件龍袍,她的下場會十分凄慘。
“好啊,我信你。但這事急不得,我們去北鎮(zhèn)撫司慢慢說。”袁彬冷哼一聲,“來人,將她打入詔獄!”
“是!”
聽聞詔獄之名,王婷魂飛天外,她向袁彬苦苦哀求,但袁彬根本不理她。
她只能向賈寶玉求道:“寶玉,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倒是說句話啊!”
賈寶玉臉色鐵青,他又不傻,她這么陷害自己,他怎么可能為她求情。
眼見自己要被錦衣衛(wèi)拖走,她真的怕了,向賈琮道:
“琮哥哥,我知道錯了!求你饒我一回,我愿為奴為婢伺候你。求你饒我一回吧!”
賈琮根本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倒是小菊向她鄙夷的道:
“不是誰都有資格給爺為奴為婢的,你這樣的蠢婦毒婦根本不配!”
眼看著自己被越拖越遠,王婷的心徹底沉入了谷底,她向賈琮詛咒道:“賈琮,你必定不得好死!我在黃泉路上等著……”
“住口!”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錦衣衛(wèi)一刀鞘砸在了嘴上,她的滿口牙頓時被打落不少,一向嬌生慣養(yǎng)的她哪里能承受得起如此痛苦,頓時昏死了過去。
看著她如同死狗一般被拖走,賈母和賈政齊齊松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慶幸,還好什么都沒搜出來,否則被拖走的就是他們了。
此時,賈琮看了袁彬一眼。袁彬會意,向賈寶玉道:
“此事你是當事人,一并去北鎮(zhèn)撫司吧。”
兩名錦衣衛(wèi)立刻將賈寶玉帶走,賈母和賈政都是滿臉焦急地看向了賈琮。
賈琮向他們輕輕搖頭,示意他們放松。讓賈寶玉進詔獄是他的意思,他在蜜罐子里待得太久了,根本不知道真實世界的殘酷。他想要讓他去親自體驗一番,讓他以后別再像現(xiàn)在這樣。
賈母和賈政雖然舍不得,但既然知道賈寶玉不會有危險后,也就放下了心來。
待眾人散去之后,袁彬向賈琮道:
“大人,太后過于悲傷,夜不能寐。陛下招你入宮為太后講經。”
“好!我這就去。”
袁彬壓低聲音:“王子騰已經入了詔獄。”
“不錯。”賈琮點了點頭,遞了一張銀票給他,“拿去請手下兄弟吃酒。”
他明面上入宮,但私底下卻是派了心腹來通風報信。
當然,報信其實并沒有幫到他什么忙,賈府已經徹底被他掌控在了手中,賈寶玉回府之后干了什么他清清楚楚,也在第一時間找出了那件龍袍。
但這樣的行為值得嘉獎,賞罰分明,這是上位者的必要手段。
“多謝大人賞。”袁彬欣喜地收下。
兩人又聊了一會,賈琮架著馬車來到了皇宮。一名太監(jiān)將他帶到了一間偏殿。
“賈大人,太后適才剛合眼,勞煩你在此稍待。”太監(jiān)說道。
“無妨,讓太后好生安睡,不可驚擾。”賈琮囑咐了一句。
太監(jiān)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殿中只剩賈琮一人。
他坐在桌前稍作休息,但忽然地,他的鼻子里傳來一種熟悉的異香。他神色一變:“烈女吟?”
這種香他之前中過一會,又豈能認不出來?
他立刻掏出一顆丹藥服下。
就在他懷疑著宮中是不是有人想要害他的時候,一個身影走進了房間里,她花容月貌,體態(tài)妖嬈,正是此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康妃!
此時的她臉頰通紅,雙眼迷離,身上穿著單薄的輕紗。她來到他面前,投入他的懷中,向他媚聲道:
“賈公子,我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