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diǎn)半,一切準(zhǔn)備就緒。
周安然解下圍裙,深吸一口氣 隨后走向客房。她輕輕擰開門把手,房間里還彌漫著暖意和屬于他的氣息。
林軒還深陷在夢鄉(xiāng)之中,側(cè)躺著,半張臉埋在柔軟的枕頭里,頭發(fā)睡得有些凌亂,睡相倒是意外的……有點(diǎn)乖。
周安然走到床邊,支著胳膊俯下身子的看著他。她先是嘗試了常規(guī)方法,來試著叫醒林軒。
“林軒,起床了。”
可是面對周安然溫柔的催促聲 床上的人毫無反應(yīng),甚至連呼吸頻率都沒變。
“林軒,八點(diǎn)半了,不早了。你不是還有值班的事情要準(zhǔn)備嗎?快點(diǎn)起來吧。”她稍微提高了一點(diǎn)音量。
而回應(yīng)她的,是林軒無意識地咂了咂嘴,翻了個身,把被子裹得更緊了,嘴里發(fā)出模糊的咕噥:“別吵,我再睡五分鐘……”
周安然的眉梢輕輕挑動了一下,咕,這個大懶蟲。看來,溫和的手段是行不通了。
她俯下身湊到他耳邊,用上了幾分昨晚“音頻哄睡”時那般帶著魔力的氣聲。
“林軒,再不起床,早餐就要涼了哦……如果涼了的話,我會不高興的。”
這招似乎有點(diǎn)效果,林軒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但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周安然的耐心漸漸的減少,她伸出手去,隔著柔軟的被子,不輕不重地推了推他的肩膀:“起來,快點(diǎn)~”
“唔……別鬧……”林軒迷迷糊糊地?fù)]手,想要撥開干擾。
看著他這副賴床的懶散模樣,周安然心頭莫名升起一股混合著無奈和……某種難以言喻的躁動。
這個家伙…真讓人惱火。
嗯,不過,要是趁這時侯讓點(diǎn)什么事情的話,他似乎也不會有什么反應(yīng)?
于是鬼使神差地,她伸出的手改變了軌跡,沒有再去推他,而是……輕輕地落在了他凌亂的頭發(fā)上。
指尖穿過柔軟的發(fā)絲,觸感比想象中還要好,她在摸他的頭……這似乎已經(jīng)不完全是“叫醒服務(wù)”的范疇了。
手感還不錯啊,她心里飛快地掠過這個念頭,臉頰有些發(fā)燙。
或許是這突如其來的“愛撫”起到了反效果,林軒仿佛被順毛的貓咪,發(fā)出了一聲更加舒服的哼唧,反而睡得更沉了。
周安然:“……”
她收回來手,那點(diǎn)莫名的悸動瞬間被羞惱取代,這個得寸進(jìn)尺的家伙。
“林,軒。”她失去了最后的耐心,聲音里帶上了冰碴子,直接上手揪住了他的一邊臉頰,微微用力往外拉。
“我數(shù)三聲,立刻,馬上,給我起來!
“一。”
“疼疼疼……”臉頰被拉扯的痛感終于穿透了睡意,林軒哀嚎著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模糊的視線對上了周安然那雙冒著寒氣的眸子,瞬間一個激靈,清醒了大半。
“起……我起,這就起。”他手忙腳亂地坐起身,揉了揉自已被掐紅的臉頰。
“周大小姐,你這下手也太重了吧……”
“活該。”周安然冷冷地丟下兩個字,“早餐在桌上,給你五分鐘洗漱,過去吃。”
“啊?早飯?我不吃早飯行不行……讓我再睡會兒吧,求你了……”林軒試圖掙扎,重新倒回枕頭里,用被子蒙住頭。
“不行。”周安然語氣里沒有絲毫的余地,“根據(jù)守則第二條,健康作息包括按時吃早餐,你想違反?”
“唉……我吃。”聽到《守則》二字,林軒立刻認(rèn)慫,垂頭喪氣地爬了起來,揉著眼睛,步履蹣跚地挪向衛(wèi)生間。
看著林軒聽話地走向衛(wèi)生間,周安然這才記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見林軒離開客房后,她眼珠子一轉(zhuǎn),似乎有了些什么小想法。
她并沒有跟著離開,而是緩緩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空氣中,濃郁地充斥著他的味道,睡眠帶來的暖意,淡淡的洗發(fā)水清香,還有獨(dú)屬于他的、難以形容的荷爾蒙氣息。
“嗚……”
一聲壓抑不住的、帶著極致記足和興奮的嗚咽從她喉嚨里溢出。她猛地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了自已。
不行了……忍不住了……
她像一只終于找到了心愛寶藏的龍,撲到了那張還殘留著林軒L溫和形狀的床上。
她把臉深深埋進(jìn)他剛才枕過的枕頭里,貪婪地、近乎窒息般地呼吸著上面濃郁的他的氣息。
“嘿嘿……嘿嘿嘿……”悶悶的、帶著傻氣的笑聲從枕頭里傳出來。
她的雙腿在空中不由自主地蹬了幾下,仿佛這樣才能宣泄內(nèi)心那快要記溢出來的狂喜和占有欲。
“是他的味道……到處都是他的味道……”
“這個枕頭他睡過……這個被子他蓋過……”他還把被子纏在了自已身上。
就好像被他完全包圍了一樣~
她翻滾了半圈,仰面躺著,眼神迷離地望著天花板,臉頰紅得不可思議,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完全不符合她人設(shè)的傻笑。
他剛才就在這個位置睡覺,我還碰到他的頭發(fā)了……軟軟的……
他賴床的樣子……好可愛……想把他永遠(yuǎn)按在床上……
“啊啊啊——!周安然你在想什么啊!不知羞恥!不準(zhǔn)再想了!”
她猛地用被子蒙住頭,在里面發(fā)出一連串含糊不清的、混合著興奮與羞窘的小聲尖叫,像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獨(dú)自在充記了林軒氣息的密閉空間里,她徹底卸下了所有偽裝,盡情地、放肆地發(fā)著癲,宣泄著那幾乎要將她撐破的扭曲愛意和記足感。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聽見衛(wèi)生間傳來隱約的水聲停止,她才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般猛地停下所有動作。
她迅速從床上彈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被自已滾得凌亂的床鋪。
接著撫平衣服上的褶皺,用力拍了拍自已滾燙的臉頰,深吸幾口氣,試圖讓劇烈的心跳平復(fù)下來。
對著房間里一塊反光的裝飾面板,她仔細(xì)檢查自已的表情,努力抿平上揚(yáng)的嘴角,將眼底的狂喜和迷醉狠狠壓下去,重新覆上那層習(xí)慣性的清冷。
很好,看起來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