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虎山大隊。
已經昏迷接近一個半小時的陳龍醒了,看著身上成片的凍傷以及各種疼痛,他不知道自己身體能不能恢復如初。
“我的衣服和東西呢!”
陳龍清醒以后牙齒都要咬碎了。
“大哥,你,你衣服和東西都被那個叫張風陽小逼崽子搶走了,我已經叫人去你家拿棉襖和棉鞋了,跑著回地,算算時間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
刀疤臉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陳龍。
“張風陽?蠢貨,他就是王春陽!”陳龍面色陰沉得可怕,他被打暈時聽到了幾句,知道打暈搶他的就是王春陽。
“啊?”
刀疤臉愣住了。
一群圍過來的小弟也是面面相覷,幾個被搶過的紛紛搖頭表示這人不是王春陽。
“龍哥我想起來了,確實是有個叫張風陽的,不過張風陽是隔壁紅巖村大隊的,就是一個廢物,我以前還打過他呢,是個二流子。”
十二橋大隊的小松一下反應過來張風陽是誰了。
“媽的,被耍了!”
“可,可是在縣城里搶我們的是誰?”
“估計就是這個王春陽干的!”
“可不是他啊!”
“都閉嘴!人就這樣跑了?”
聽著一群小弟爭論起來,陳龍氣得鼻子都歪了,他也整不清誰是誰,但毫無疑問搶他的這個王春陽就是虎山大隊的。
“跑山里了,不過大哥你放心,他跑了和尚還能跑了廟啊!”
刀疤臉指指腳下。
陳龍氣的不想說話了,這群廢物東西!
山里?
這種超低溫的情況下,進山找死?
陳龍想了想看向十二橋大隊的小松道:“估計山里有守山員或者是獵戶居住,小松你出去打探一下,最好能找個人帶路。”
“龍哥我這就去問!”
小松飛快地離開了。
“大哥,咱們要進山找那小子?”
刀疤臉很清楚大雪封山下的長白山多危險,特別是不熟悉路況的,一不小心掉進雪洞運氣不好一會就能凍死了。
見陳龍面色陰沉不說話,刀疤臉眼睛一轉低聲道:“大哥,那小子如果真是王春陽,那他不是說大隊書記他爸,婦女主任是他媽嗎,咱們可以找他家里人啊,他王春陽總不能是個孤兒吧!”
“你腦子呢?他說公社書記是他爹,那公社書記就是他爹了?”
對沒腦子的刀疤老三,陳龍是真頭疼。
那個王春陽嘴里有一句真話?
“不過你有一句話說得對,他王春陽在這虎山大隊總不能是個孤兒,咱們就拿他的家里人開刀,回去的人什么時候回來!”
陳龍等不及了,他感覺自己的腿能動了,就是疼。
“算算時間應該是快了,大哥如果你等不及也有辦法,燕北,媽的,棉襖棉褲還有鞋脫下來,看什么看?快點!”
刀疤臉一把拉過倒霉的中年票販子。
“三,三哥我穿什么?”
霍燕北一臉苦澀。
“你穿你媽!”
見燕北這個倒霉樣,刀疤臉忍不住就是一巴掌,要不是你個王八蛋帶了兩次餓死鬼到家里,他們能這樣嗎?
很快陳龍就穿上了霍燕北的棉衣棉鞋和狗皮帽,而霍燕北則躲在炕上和受氣的小媳婦一樣。
沒多久小松回來了,帶回來兩個壞消息。
“龍哥,這個王春陽是孤兒,收養他的一對老人是好多年了,他在大隊里一個親人都沒有……”
“還有,山里沒有守山員和獵戶,都在屯里,他們說如果王春陽進山,沒人能找得到,說他惹禍就會躲山里。”
我你媽!
陳龍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憋死,這去哪里找這個混蛋?
這樣回去真的是丟人丟大了,怕是要被張寶劍嘲笑死。
刀疤一把抓住小松,惡狠狠道:“你確定你沒被騙?”
現在他聽什么都覺得是假話。
“我問了好幾個,都是這樣說的,假不了的,還有一個婦女說如果我們能打死王春陽,把我們當祖宗供起來都行……”
小松連連搖頭。
“龍哥,現在怎么辦?”
刀疤也傻眼了,這王春陽是個什么鬼東西?
“等!”
陳龍深深地吸了口氣。
顯然他們是等不到了,王春陽家里也沒什么吃的,就幾個凍壞的土豆和幾把玉米碴,這東西他們可不會吃。
一直等到晚上他們也沒有等到,一個個饑腸轆轆的商量著要不要回去。
畢竟一直這樣餓著不是辦法。
還沒地方睡覺。
“龍哥,咱不能吃虧,給他屋燒了!”
已經穿回自己棉衣棉鞋的霍燕北出了一個主意。
“燒?你有腦子沒?燒了還能再找到他嗎?龍哥,咱們先回去,等過幾天咱們再來,我就不信那小逼崽子不回來!”
刀疤恨不得抽霍燕北一巴掌,凈出騷主意。
“回!”
陳龍察覺到自己身體仿佛出問題了,顧不得繼續在這里等王春陽,他得去醫院檢查一下。
他也不相信王春陽不會不回來。
深夜,皓月當空。
張風陽被長白山中隱隱約約的狼嚎聲吵醒,睜開眼就看到柳靜英姣好的面容。
狼群好像離得不遠,要不要進山?
張風陽糾結,他想進山,可這樣的話必會吵醒柳靜英,而且深更半夜出去,柳靜英絕對會以為他是去別的女人家。
就在他糾結時柳靜英醒了,窗戶縫隙透露進來的皎潔月光也讓她看到張風陽正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你醒了啊。”
柳靜英心里一甜,往張風陽懷里靠了靠,隨即低聲道:“風陽你身上越來越暖和了。”
她發現張風陽晚上就和火爐一樣溫暖。
“喜歡嗎?”
“嗯!”
這一點張風陽也發現了,他的體溫仿佛可以自動調解一般,炕燒得火熱,他體溫就下降,可如果炕的溫度下去了,身上的體溫就會開始拉高。
“我回屋了,我可不想早上再被嫂子看到。”
趴了一會,柳靜英爬起來抱著衣服回屋了。
昨天早上的尷尬一幕,讓她整日都不敢和陳圓對視。
沒多久,張風陽悄悄地離開了家。
進山!
長白山寒夜如墨,玄鐵色山脊覆著冷月清輝,雪峰在幽藍的天幕下靜矗如巨獸脊骨。風卷著雪沫掃過林海,岳樺林枯枝裹著冰殼碰撞簌響,松枝不堪積雪重壓,時而“咔”的崩落銀屑。
現在狼群沒有了動靜,但之前張風陽辨別過,在山里西北方。
兩次蛻變,讓他強得可怕,即使是在山林雪地中奔跑,有種如履平地的感覺。
“叫兩聲啊!”
半小時過去了,張風陽依舊沒有聽到狼嚎響起,現在的他一無所獲。
十分鐘后,不遠處的斜坡上忽有雪塵簌簌滾落,張風陽看去,特殊的視野下看到有一紅團一閃而逝。
赤狐?
還是兔子?
他飛快地爬了上去,一眼就看到一只正在雪地里四處覓食的紫貂。
“嘭!”
彈弓清脆皮帶聲響起,紫貂被打飛半米高,落在地上便沒了動靜。
張風陽走過去撿起扔進筐里,這是一頭成年紫貂,皮是很值錢的,他自然不會放過。
“嗷~~”
狼嚎響起了。
很快陸陸續續的狼嚎不斷響起,狼王在確認狼群的位置。
“狗東西,真能跑。”
張風陽一喜,距離他最近的狼嚎不足兩千米。
看了看手表,凌晨一點半,完全有時間打一頭再將其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