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來了啊!”
當張風陽來到黑市時,張洋第一時間跑過來,有點熱情。
大哥?
張風陽古怪的看了看張洋,這個傲嬌的家伙之前還是喊兄弟的,現在怎么直接喊大哥了?
“有什么消息?”
“張寶劍現在已經完全替代了陳龍,陳龍廢了,醫生說以后只能躺在炕上了,他的小老婆和錢財都被張寶劍收到自己家里了。”
張洋有點興奮,很八卦的樣。
“啊?”
張風陽有點驚訝了,一個帶頭的老大這樣干,這小弟誰敢跟?
反骨仔啊!
連老大的女人都搶回家,呸!
“大哥我們去家里說!”
“好!”
當他們來到家里,格格飛快地關上門,然后跟在張風陽后面看著他手中提著的一兜子蘋果。
張風陽取出兩個遞給小姑娘,高興的小姑娘原地蹦蹦。
老田也在,張風陽進屋就看到了三個“老熟人”。
正抽著煙一臉愁容的刀疤看到張風陽時差點跳起來,跟著他來的兩個一個是那個倒霉的中年票販子霍燕北,另一個也是被他搶兩次的“老熟人”了。
“疤,疤哥……”
霍燕北也看到了,趕緊戳戳刀疤,眼中滿是驚恐。
“疤你媽,老子不瞎!”
刀疤一把拍開霍燕北的手。
張風陽跟著張洋來的,也就是說……
他忍不住看看老田,原來這人是老田他們的人,怪不得這樣針對他們,至于嗎……
此時老田不知道他已經在刀疤臉心里被打上了一個小心眼的標簽。
“哎呀,這不是刀疤哥嗎?刀疤哥不是那個陳龍的人嗎,怎么來這里了啊?”
張風陽打量一下刀疤臉。
看到這張臉他就想搶一下,畢竟在他眼里刀疤臉和存錢罐一樣,沒錢了就可以取點用。
“他是墻頭草,哪里風大哪邊搖。”
張洋毫不客氣地譏諷一句。
“都是自家兄弟,以前就是有點誤會。”
老田使了個眼色,讓張洋別這樣說。
張洋冷哼一聲。
刀疤也不生氣,尷尬的沒說話,兩個跟在他身后的小弟恨不得隱身,低著頭生怕被張風陽注意到一樣。
張風陽也明白了,這些人以前就是一起。
怪不得一眼就認出了刀疤臉的士兵棉大衣,還收得那么痛快。
“刀疤帶來一個消息,張寶劍現在有一筆錢和票沒有找到,挾持了陳龍的一家老小,估計陳龍說不說都活不過今晚了。”
老田說了一下刀疤帶來的消息。
一筆錢和票?
張風陽心里咯噔一下,看向刀疤道:“知道多少錢和什么票嗎?”
“錢大概就幾百元,可票卻是大哥他們去市里搞來的,兩張自行車票兩張縫紉機票,還有二十多張工業劵,這些加起來上千元了。”
刀疤不敢隱瞞,他真怕了張風陽。
果然!
這狗東西!
張風陽知道這些東西估計就在王春陽手里,而且王春陽根本就不知道這些票的價值。
“張寶劍這行為誰也沒想到,估計連陳龍也沒想到,他們那群人現在跑了七八個了,估計還得跑幾個,畢竟都清楚跟這樣的人很危險,要是能多拉來幾個兄弟就更好了。”
老田看了眼刀疤,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
“老田你放心,我會找機會的。”
刀疤自然明白這話意思,嘆了口氣點點頭,他就是被嚇到了帶著幾個兄弟跑的,他怕不跑要和陳龍一個下場了,畢竟他這段時間損失了太多的錢。
張風陽起身道:“我先回去了,我要的東西呢?”
“東西都在爬犁上,這是錢。”
老田取出一疊零零散散的錢遞給他,賣野豬肉是很難收到整錢的。
“家里有雞蛋嗎?給我弄一些。”
張風陽想起了棉鈴想吃雞蛋。
弄點雞蛋給孩子們補補身子。
“有二十來個。”
“給裝上,這幾天給我多弄一些雞蛋。”
“沒問題!”
很快張風陽揣了錢就準備離開了,他得回去看看王春陽身上的票劵,這些東西如果真在他身上,張寶劍必然會找他們的。
“替我盯著張寶劍,明天早上我去找他。”
臨走時張風陽在老田耳邊說了一句。
不管如何,都要先下手為強了。
老田一驚,然后低聲道:“明天鋒哥也會來。”
鋒哥?
張風陽知道這個鋒哥是老田他們的老大,之前和他說過一次就是一直沒有見到,點點頭也沒多問,拉著爬犁離開了。
“老田,這大哥說啥呢?”
張洋好奇地問問。
“他要對張寶劍下手,看來東西真的在他們搶的衣服里面,去叫鋒哥,對了,去把老莫,頂針,老顏,蛇妹都叫來,都放下手里的事!”
老田知道機會來了。
“這么猛?我這就去!”
張洋剛要走,猶豫一下看看屋里道:“刀疤臉這個墻頭草怎么辦?這狗東西說咬人就咬人的,見風使舵的本事很難保證他會不會反水,不過他手底下的幾個兄弟都挺不錯。”
“等鋒哥來,聽他的。”
“好!”
紅巖村大隊。
張風陽拉著爬犁回來了。
“狗東西!老子的錢呢!”
王春陽第一個沖上來的,他大概知道了價格,氣得他牙疼。
“別錢了,你惹禍了,你身上的票拿出來我看看,快點,我知道你除了幾百元還弄到了一些票劵!”
張風陽一把拉住他。
王春陽翻身躲避,卻被他一個擒拿手控住了。
“不是,你力氣怎么回事?傻春都沒你力氣大,而且你怎么能抓到我?”王春陽掙脫了一下沒有成功,他這時才發現張風陽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鍋!”
“風陽!”
“三哥你又弄了什么好東西啊?”
家里人一看他回來了,也都陸陸續續地跑出來了。
“有蘋果,有雞蛋,對了靜英,里面有棉襖棉褲這些東西,你挑一身換上,你們拿東西去屋里,我和春陽先去說點事。”
張風陽一把拉著王春陽進屋了。
“你咋回事?咋這么大的勁?”
王春陽也發現張風陽身體不對勁了,掙扎了幾下卻沒有用,要知道以前他們是一個能打一個能惹禍,還有一個出氣筒。
能打的是他,王春陽,能惹禍的自然是張風陽,而出氣筒就是傻春,畢竟兩個不好惹的,就傻春屁顛屁顛跟著,別人還能說兩句罵兩句。
可現在王春陽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不是張風陽的對手了,他有點不相信,要知道他從小習武,尋常漢子四五個都近不了他的身!
“票!”
“啥?”
“別裝,快點!”
“給,給給給,行了吧!”
見張風陽神情凝重,他也不再廢話,把身上的票都掏了出來。
布票,糧票,糖票,油票,肉票,工業劵……
“不對!”
張風陽扔下這些票道:“你身上還有,別藏著!”
“真沒有!”
“別廢話,都掏出來!”
“就,就剩一點錢了……”
當王春陽把剩下的二百來元都掏出來了,張風陽也沒意外,而是一把扒掉他身上的大衣開始細細地摸索起來。
“夾層?”王春陽見張風陽看都不看自己的錢,心中一動。
“不知道,找看看。”
張風陽摸索了一會一無所獲。
“棉衣也脫下來。”
“真沒有,我都翻過的,咦?草!”
當王春陽看到身上棉衣內層有一塊多余縫上的布料,伸手摸了一下,發現里面有紙質感,立刻明白還真的是藏東西了。
招娣跑了進來,來看看他們在干嘛。
“招娣,拿個剪刀來。”
“好~”
很快張風陽將其剪開了,兩張自行車票,兩張縫紉機票,還有一疊工業劵,自行車票還好,黑市上一百幾十元就可以買到,可縫紉機票不一樣,黑市中一張縫紉機票的價格達到了接近三百元的天價。
二十四張工業劵是配合這些票劵購買大件的。
招娣被張風陽趕出去了。
“這是啥?”
王春陽拿起縫紉機看了看,因為他認字不多,縫紉這種高難度字體對他而言和天書沒區別,沒見過縫紉機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圖案。
“這不是寫了嗎,紡織劵,換布的。”
張風陽指著縫紉機三個字。
“娘的,那不就是布票嗎?不對,要是布票會藏在里面?”
王春陽感覺不對勁。
“肯定不是布票啊,這個換的是紡織紗布類,戰場上受傷用的繃帶,屬于特殊的票劵。”
原來如此!
王春陽放下縫紉機票,拿起了自行車票,眼睛一亮道:“這是自行車票,這個我認識。”
“什么自行車票,這是飛行車,是飛行棋的一種,你能不能多讀點書啊?不過這可是好東西啊。”
張風陽拿起另一張看了看。
“什么玩意?我雖然沒文化你別騙我,這種破玩意值得藏起來?這個不是自己的自嗎?”
“你懂個屁,自是多音字,這個時候要喊飛,自己和飛機同音,屬于官話,這飛行棋是部隊里軍官才能玩的,咱們玩這個被發現了是要槍斃的,這東西是模擬作戰用的!”
“那上面畫自行車干啥?”
“飛行棋,從自行車開始啊,自行車是第一個棋子,你就是不懂飛行棋怎么玩!”
“這工業劵我認識,這東西很值錢吧?”
“對啊,這些工業劵可是好東西,都是特殊工業劵,這一張能賣二十元,怪不得藏得這么好!”
“一張二十???”
雖然感覺哪里怪怪的,但王春陽拿走了二十張“珍貴”的工業劵,其他的都被張風陽收起來了。
一聽戰場上用的和會被槍斃的東西,王春陽真不想要。
關鍵是給他他也不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