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陽沒打算在家里吃,他還得去送飯送東西,背上筐,端著一小盆的米飯和一小盆的菜就往王老太家去了。
“春陽,你今晚和傻春擠擠,明天早上我去喊你。”
臨走時他囑咐了一聲王春陽。
明天早上他要去縣城解決一下自己惹來的后患,不能等著別人上門。
“知道了。”
王春陽無語得很,去給他姐姐送飯,卻不帶著他。
他都懷疑讓自己去鬧事,就是張風陽提前安排好的。
算了,反正自己姐姐也喜歡他。
天空開始飄下大雪,周美玲透過封窗的縫隙一直看著籬笆院外,當看到張風陽來時,欣喜地跑去開門了。
“霜霜姐醒了嗎?”
張風陽低聲詢問。
“沒有,睡得很沉,睡著了還能被嚇哭,不知道她是怎么熬過來的。”周美玲趕緊關上門。
王老太聽到動靜露頭看看,剛要縮回去就被喊住了。
“別回啊,屋里有碗嗎?”
張風陽示意一下手中的兩個盆。
王老太點頭回屋了。
“奇怪,老太太怎么不罵你了?”周美玲看著脾氣一直很暴躁的婆婆現在變了個樣,有點不適應,這兩天的變化也太大了吧?
罵我也沒有用啊!
這老太太這么兇,也不過是想保護好自己的兒媳婦罷了,不然一兒半女都沒有留下,放在別的老太太身上早就罵她克夫,把她趕走了。
“剛燉的,外面雖然溫度低但我跑著來的,也還算熱乎,趁熱吃了吧。”
張風陽給王老太盛了一碗大米飯和一碗菜。
又從筐里取出兩顆大白菜,一只野雞和幾個蘿卜,還有半袋的粗糧十來斤大米。
“這有個天麻,明天和雞一起燉了,你們吃了補補身子,使勁燉,這是調料包,我都調好了。”
老太太也不說話,自顧自地收著取出來的東西。
看了眼她腳上已經換上的新棉鞋,張風陽端著飯菜去找周美玲了,這老太太還挺傲嬌的。
王霜霜已經被叫醒了,剛開始穿衣服就看到張風陽進來了,趕緊拉被子擋住。
“你看,這動作就顯得我們生疏了吧!”
張風陽笑著走過來。
王霜霜臉都紅透了。
“你就別欺負霜霜了,嗯,好香啊,我這里碗可不夠呢。”
“沒事,一起吃,咦,板凳也不夠啊,我看就讓霜霜姐坐我懷里吃吧!”
“去你的,你站著吃,讓霜霜坐著吃!”
在張風陽死皮賴臉糾纏下,王霜霜逐漸也就沒有那么尷尬了。
有時候不要臉也是緩解尷尬的辦法。
三人吃得都很香,手藝本就很好,特別是在這個饑餓年代,白菜豬肉燉粉條簡直是人間美味。
“霜霜姐你這幾天就住在這里,赤貧大隊那邊很快就會給你開個離婚證明送到虎山大隊的,戶口也就遷回去了,你回去虎山大隊會很高興的。”
吃完飯,張風陽開始說說當前王霜霜的情況。
有王霜霜在,虎山大隊那些人也算是有訴苦的地了。
畢竟只有王霜霜能管王春陽。
這幾年王霜霜不在,誰也管不了王春陽,一個個也是敢怒不敢言,大隊里的干部都要避開點。
“我,我真的離婚了嗎?”
王霜霜一聽開始掉眼淚了。
“當然!”
“嗚嗚嗚嗚……”
一個小時后張風陽不情不愿地被周美玲趕回去了,以天氣不好為理由趕的。
確實是天氣很差,墨色天穹被雪幕壓向凍土,狂風卷起雪沙抽打窗欞,發出簌簌碎響。
“希望明天早上也不要停。”
張風陽躺在炕上,封的窗被他拆掉兩根木條,能夠看到外面,只是屋里的溫度降低了一點。
但他這體能完全不怕冷的。
“嘶嘶!”
被窩里,通體黝黑腦袋橢圓的小黑探出頭,豎眼盯著張風陽,吞吐著蛇信。
“你好丑啊!”
“嘶?”
張風陽心中一動,既然它不怕冷,那讓它去外面轉轉不也行嗎?
出去!
沒有意外,小黑從封窗的縫隙擠了出去。
奇怪的視角出現了,與此同時張風陽沒有感覺到寒冷,只有冰涼的觸感,這種感覺反而讓他很舒適。
這小東西也不懼寒冷?
速度……極快!
雪中,一道黑影快速穿梭,甚至不用彎曲,如利箭一般激射,冰冷的天地張風陽竟有一種極度愉悅的舒適感。
去山里!
心念一動,小黑向長白山中沖去。
“這不比自己進山爽?”張風陽忍不住坐起來了仔細體驗,這簡直就是自己進山,而且還是以蛇的軀體進的山。
不懼寒冷,速度極快,奇怪的視角,且……彈射能力恐怖!
一彈射,直接掛在滿是冰凌的樹枝上,環顧一周,有沒有熱能直接就能掃視到。
不到五分鐘就發現了第一個獵物,這是一條全身金黃的赤狐!
赤狐正刨著雪,下面應該是藏了什么吃的,或者是它聞到了下面有食物味道,完全沒有注意到背后有一條通體漆黑的毒蛇正無聲無息地靠近。
這都沒發現嗎?
一只等到小黑來到赤狐背后,這時的赤狐都沒有一絲察覺。
“嘶!”
小黑快如閃電的一口咬在赤狐背上。
“吱!”
被咬一口的赤狐受驚發出驚恐的尖叫,然后飛快向遠處逃去。
毒液讓它沒跑多遠就倒在地上開始抽搐。
好毒!
張風陽欣喜,赤狐本身就有一定的弱小毒抗性,一般的小毒對赤狐完全沒有用的,可這赤狐被咬到倒地掙扎,前前后后不到五秒就死了。
拖回來!
張風陽見小黑張開口開始測試能不能吞掉,趕緊制止。
這皮子可是好東西,吞掉就是浪費。
當然小黑也吞不掉的。
拖回去可就有點為難小黑了,試了試很慢,畢竟現在的小黑也只有兩米左右,成年赤狐的體重卻達到了十斤以上,體型可不小。
張風陽只能得自己出馬了,穿上衣服背上槍進山了。
因為小黑的毒太強,赤狐的皮子都需要好好處理,不然就會殘留蛇毒,他把赤狐內臟刨出全給了小黑。
劇毒……
張風陽眼睛一亮,等到剝下皮子將赤狐肉埋在了雪地里,抱起小黑就往家里跑去。
窄小的鼠洞無法滿足小黑了,幾次蛻皮讓它大了好多,張風陽也不敢讓它住在箱子里,怕被家里人一不小心翻出來就麻煩了。
最終小黑只能重新擠進鼠洞。
半夜時柳靜英來了,小心翼翼地蜷縮在他的懷里。
“怎么今晚來得這么晚?”
“睡著了……”
“我說呢。”
老天都在幫張風陽,早上五點時風停了,但雪卻是越下越大,門口的積雪都有半米深了。
天色昏暗,張風陽與柳靜英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
來到傻春家喊了兩嗓子,很快王春陽聽到動靜跑了出來,他早就在等了。
“怎么才來?”
王春陽抱怨。
“你急啥?你看現在才幾點啊!”
張風陽指指手表,凌晨五點多一點。
“我又沒有表看時間,快走,說好了啊我要手表!”
“知道!”
手表這東西張寶劍絕對有。
大雪紛飛,視野都很差,張風陽他們飛快地向縣城趕去。
“你肚子里鼓鼓囊囊地藏了什么好東西?”王春陽發現張風陽懷里好像有什么,好奇地想伸手摸一摸。
“皮革,換點錢的,抓緊趕路!”
張風陽踢了他一腳。
“咱們不是辦大事嗎?”
“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