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員?
張風陽聽力好自然聽到了,飼養員工作還是很舒服的,屬于輔助崗位了。
大隊部的領導班子首先是黨支部系統,大隊書記,副書記,民兵指導員,也叫治保主任。
下面是行政管理崗位,生產隊大隊長,副大隊長,會計,保管員,以上都是核心管理崗位,還有管理專項職能崗位,婦女主任,團支部書記,貧協組長,民兵隊長,生產小隊長,技術員,記工員,再往后就是輔助崗位,飼養員就在其中,還有就是隊醫,民辦教師。
還有一個特殊的就是守山員,只是守山員沒有糧食配給,全靠自己打,當然,打獵的數量限制也很嚴重,一周只有野雞的量,超出就不行。
如果這些干部和輔助崗位都有,絕對是一個人口過千的大隊。
“三妹,去把娘接來,對了,讓老二一家也回來。”
柳正新見老婆出來了,立刻上前提醒。
現在家里可是不缺糧不缺柴了,也就不用讓老二一家去吃自己老丈人家的糧了。
“我這就去。”
傅三妹飛快的往家里跑去,她現在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卻明白這些肯定和張風陽去大隊部有關系。
而且剛剛書記見到自己竟喊嫂子?
自己現在是書記嫂子?
“好多糧……”
柳白看著一袋袋的糧,咽了咽口水。
“咕嘟!”
柳蕾一動不動的看著,生怕這些糧食突然消失一樣。
秦金秋已經從自己男人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臉上的笑就沒有消失過,這樣的話今年不用擔心餓肚子了,更不用擔心孩子餓死了。
得知張風陽要帶幾個人去紅巖村大隊,柳立當即表示用大隊的騾車送,張風陽自然沒有拒絕。
溫度太低,他就帶來一雙靰鞡鞋,可要去的是三個。
不到十分鐘安保主任就牽著一頭壯碩的大黑騾來了,不是爬犁是平板車,平板車上還放了兩床厚厚的被褥,下面鋪著一張馬鹿皮毛墊。
本以為柳靜英的姥姥會是一個年邁老太太,誰知來時張風陽發現對方也不過頭發斑白,是個比傅三妹都略顯精神的中老年婦女。
“你姥姥今年多大?”
張風陽看了后就去詢問柳靜英了。
柳靜英低聲道:“我姥姥比我娘大十七歲,我娘是家里大姐。”
十七?
真勇敢啊!
這年頭女人生孩子是真的早,也不怕難產死啊?
要知道六十年代的農村沒有錢去醫院生娃的,都是在家里生,不管是五斤還是十斤,都是順產,很容易死人,有條件的找個接生婆,沒條件的就找家中老人協助,至于剖腹產技術六十年代只有幾個少數的城市醫院才有的。
“你娘呢?”
“我娘今年42,比我大21歲。”
“也就是說,你21,你娘42,你姥姥58?嗯,58,你大哥家三個孩子,你姥姥如果父母健在,五世同堂啊!”
張風陽感覺到了結婚早的好處,這活的年齡大一點,那就是真太奶啊!
柳靜英估計祖上闊過,姥姥很有氣質。
“姥姥!”
柳靜英帶著張風陽上前問好。
“靜英啊,越來越漂亮了,衣服不錯。”姥姥上下打量一下柳靜英,然后看向了張風陽。
“你是風陽?”
“姥姥好,我是風陽。”
張風陽跟著問好。
“嗯,你和別人說的好像不太一樣,對了我聽說你買了一臺縫紉機?是新的還是舊的?全套的嗎?帶工作臺嗎?”
老太太顯然更關心縫紉機。
“對,新的,全套縫紉機,有工作臺。”
張風陽點頭。
一聽有工作臺,老太太眼睛都微微亮了一下,立刻道:“那你有好的布料嗎?”
布料?
那可太有了!
張風陽立刻道:“有,有半匹燈芯絨,兩匹上等棉布,主要是有一些上等的好皮革,需要找一個非常好的裁縫,這不我專門來請姥姥您了嗎。”
“燈芯絨?上等的皮子?什么時候去?”
老太太一聽比張風陽都著急。
“現在,馬上就能走。”
張風陽指指騾車。
“走!”
老太太二話不說就往車上爬,手腳利索得很。
“靜英,去叫上你妹妹,準備出發!”張風陽明白這是一個熱愛裁縫的老太太,眼里沒有別的,全是對裁縫的熱愛。
這種頂級喜愛的裁縫,手藝能差?
賺大了!
很快柳蕾跑出來,高高興興地上了車,見姥姥也在,高興道:“姥姥!”
“蕾蕾啊,好孩子,咦,你這是哪里來的棉大衣?這可是好東西,就是做工差了點,里面也不是什么好棉花。”
老太太看到柳蕾時很高興,因為柳蕾裁縫天賦高,不過緊接著她就職業病犯了,盯上了棉大衣。
她的關注點永遠在衣服上。
“二姐給的!”
柳蕾高興地指向柳靜英。
至于柳白因為去了現在也沒地方住,而且家里也不缺吃的,就不打算帶著一起去了。
“姥姥你披著,蓋上被褥別凍著,凍著可就不能踩縫紉機了。”
張風陽脫下身上的士兵棉大衣披在了老太太身上。
“還挺暖和。”
老太太滿意地摸了摸,隨即道:“就是料子和里子不怎么樣,我見過軍官穿的那種,那種才叫好看,不過是在公社報紙上看到的。”
“那叫將校呢,我們公社,不,我們縣都沒人有資格穿。”將校呢是高級軍官才有資格穿的,普通人穿了直接抓。
如果來路明確是軍官贈予,就算你是地主,就算你是資本家后代,你也一樣可以免于批斗。
將校呢,也是身份的象征。
“風陽你知道的還挺多啊?”
老太太詫異。
不是都說張風陽就是一個不學無術只知道女人的二世祖嗎?
“哈哈,看書多!”
“看書多好啊,沒點文化是不行的,當裁縫要識數會寫字才行。”
老太太絮絮叨叨。
一聊就聊了一路,老太太也是個話癆,可說的都是和裁縫有關的,眼里仿佛就沒有別的一樣。
張風陽和柳靜英走在前面,車夫趕著騾車跟著。
“對了靜英,晚上你屋里的炕可睡不開。”張風陽想起這個問題,柳靜英的炕最多擠三個,四個那真的是一動不能動了。
“我們豎著睡。”
柳靜英已經想好了。
“這樣腳不得冰涼啊?”豎著睡確實能睡四個,五個都可以,但一米五左右的寬度,這樣睡起來腳就要伸在外面了,或者一直蜷縮著。
“沒事,以前在家就這樣睡的。”
柳靜英搖搖頭。
“要不直接搬我屋里住……”
“不要!”
張風陽話還沒說完,柳靜英就搖頭拒絕。
“行吧,那我回去給炕加長一下吧,或者是晚上讓鈴鐺回大哥屋里,你和招娣棉鈴一起睡。”張風陽知道她臉皮薄很難接受這個提議,也沒有強求,考慮著回頭可以用木頭搭個架子,晚上能將枕頭放在木架上就沒問題了。
住一起他也很麻煩的,畢竟有小黑在,而且他晚上有可能突然蛻皮,這個是沒有時間規律的。
而且他晚上動不動就會出門。
的買套宅子。
“風陽,要不就搭個架子吧,大哥那屋的炕本來就窄,讓金金回去,兩個小孩兩個大人那太擠了。”
柳靜英不想麻煩到別人,選擇搭一個木架。
“行,保證搭得結結實實舒舒服服!”
張風陽點頭。
看來等會回去,自己還得去山里砍棵紅松。
嗯,得去叫上傻春,王春陽這貨也不能讓他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