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部。
“哥,你真有本事,這都讓你找回來了。”辛猛虎看著手中的票劵,也是神清氣爽,昨天一整夜他都沒睡著。
“你看看這些票沒問題吧?”
李政軍示意。
這些票到現在他都不相信是假的,可見過幾張半成品,他不得不信。
“這票沒問題啊,一張都不少,哥,你是怎么找回來的啊?這秦升籌謀已久,怎么還能讓你輕易的找回來?”辛猛虎很不理解。
“顯然我們的運氣更好一些。”
他運氣好,秦升就沒有那么好運了。
此時的秦升怒火中燒,他怎么也沒想到一向看不起他的老婆居然會在這關鍵時刻背后捅他一刀。
朝陽街。
秦升氣沖沖地推門而入,很快里面?zhèn)鱽硪魂嚺R與破碎聲。
“你這個賤人,背后給老子捅刀子,老子出事你能逃得掉?你別忘了你爸干的那些事證據都在老子手中!”
“賤人!”
“說!你和李政軍還說了什么!”
“不說是吧?老子今天就抽死你!”
張風陽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院子里,就看到秦升拿著褲腰帶對著一個蜷縮在角落里的女人狠狠地抽著。
女人眼角都被抽出血了依舊咬著牙一聲不吭。
這是要把他老婆打死嗎?
張風陽都看不下去了。
一直把人抽得沒動靜了,秦升才喘著粗氣扔掉腰帶,罵罵咧咧地去了書房。
張風陽悄悄地來到窗前。
秦升顯然沒想到家里會進人,踩著凳子打開了書柜夾層。
當他看到里面的小布包時,讓他忍不住手一抖,趕緊取出。
“不可能!”
里面的工業(yè)劵和糧票都在其中,讓他腦子都嗡嗡的。
“他李政軍從哪里找來的票劵補上的?”
“這么短的時間……”
“去食品公司借的?不,不對,李東不可能有這個膽子……”
秦升迷茫了。
他又從夾縫中取出另外一個布包,張風陽看得清晰,李棉是一些大團結和大黑拾,還有一些折疊起來的條子。
秦升挨個打開條子查看,還時不時看看門口,生怕被女人發(fā)現一樣。
當他確認條子都在以后,他松了口氣將布包塞進去。
“李政軍,你是在詐我啊!”秦升冷笑,將東西重新藏在夾層中,現在這些東西都在,他自然明白李政軍是故意說的。
確保藏得沒問題,秦升拿起皮包就出門了。
渣男!
呸!
張風陽見他看都沒看女人一眼,一陣鄙夷,這貨也不怕自己老婆在昏迷中凍死!
他悄悄地進了屋,卻發(fā)現女人并沒有昏迷。
女人面容姣好,滿是血痕的手抱膝蜷在角落,長發(fā)散落肩頭,眼角流下的血染紅了半邊臉頰。
看到進來一個陌生人,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打傻了?
張風陽轉身向著書房走去。
這書房不小,書柜酒柜都有,酒柜上各種白酒和一條條的香煙,張風陽猜測這是別人賄賂給他的。
“李政軍派你來的?”
“你要找的東西不在這里,應該是藏在他爸媽家里,如果你需要地址,我可以給你。”
虛弱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對。”
張風陽沒想到這女人會過來和自己說話。
此時的女人云鬢蓬松,面色蒼白如紙,受傷的指尖攥緊衣角。
“這家里前前后后我翻找了不知多少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別白費力氣了,想找東西還是去他爸媽家里找吧。”女人顫抖著來到桌前,熟練地取出一個藥盒開始處理身上的傷。
也幸虧她穿著棉襖,除了手上和臉上見血,其他地方倒也沒什么傷。
如果夏天,怕是已經被抽死了。
張風陽看到她纖細的脖子上還有著青紫色的淤青還未恢復,顯然這女人平時在家里沒少挨打。
“你男人玩的就是燈下黑。”
張風陽踩著凳子敲了敲夾層,外層肉眼很難看出有問題,打開隔板,兩個布包顯露出來。
女人猛然起身,黯淡無神的眼睛都明亮了。
金條!
張風陽目光卻被布包下面的一層黃金色小黃魚吸引了,整整兩排,一共有十二根!
這貨真有錢啊!
“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歸你,其他給我!”
女人迫切地跑過來。
“這么大方?”
張風陽將小黃魚和兩個布包都取了出來,放在書桌上。
女人沒理會張風陽,趕緊打開布包。
票劵和錢都被倒了出來,一張張條子女人也挨個查看了,顯然是沒找到她想要的,踩著凳子去自己摸索夾層了。
找什么的?
張風陽有點好奇,這么多的金條和錢這個女人看都不看一眼。
十二根小黃魚,一千二百五十元現金,縫紉機票一張,還有就是工業(yè)劵和糧票,至于一些條子,都是李政軍和一個叫辛猛虎的財務部經理簽字的低價進貨單。
低價進貨單至于這般藏著掖著嗎?
這年頭開低價或者是平價條子不都成慣例了嗎?
整個書架都被她敲了個遍,一無所獲,張風陽幫她砸了半小時,整個書架都用錘子砸開了,連煙酒架也沒放過。
張風陽也知道這個女人的情況了,女人叫姜雨,是縣罐頭廠經理姜進的閨女,四年前秦升給她弟下套,在賭場輸了接近四千元,還借了高利貸。
這些錢姜雨的弟弟自然還不上的,只能求姜進,姜進不想自己兒子被砍斷手腳,只能咬牙拿出了三個罐頭廠名額,秦升給家里三個親戚都送到了罐頭廠上班。
本以為事了,秦升卻看上姜雨,騙出去強暴后拿著這些證據逼迫,這也讓他當上了姜進的女婿。
這些年秦升靠罐頭廠倒賣可是賺了不少錢,姜進只能吃啞巴虧,給他填窟窿。
“殺了他不就行了?何必這么折騰?”
張風陽聽得無語。
要是他遇到這種事,有關聯的全讓他們死于非命。
“他說過,如果他出事,那些東西就會有人送到商業(yè)局。”姜雨低頭捏著衣角,指尖都在發(fā)抖,單薄的肩膀縮成一團。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放心,他會死得很理所當然。”張風陽找到一個嶄新的上海黑皮包,將這些票劵和錢財都塞在了里面。
“沒別的問題我就去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