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視。

　　有一種無形的情意在其中流動。

　　傅子燁看著這一幕，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苦笑一聲。

　　自己真的是多余。

　　搖了搖頭，他起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夜深時分。

　　舒淺月換上了那件染血的白衣，避開了韋皇后宮中巡察的侍衛，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她的寢宮。

　　“誰？”

　　韋皇后睡夢中只覺得冷風吹到了臉上，驀然驚醒。

　　她睜開眼睛，只見月光從紗窗照進來，透過帷帳，一個白衣長發的女子正站在床前。

　　“你……你是誰？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闖本宮的寢宮！”

　　韋皇后聲音顫抖，卻強作鎮定，她不知道眼前的影子是人還是鬼。

　　舒淺月緩緩轉過身來，慘白的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皇后娘娘，你不認識我了嗎？”

　　韋皇后心中猛地一跳，呼吸頓住了。

　　她瞪大眼睛看著舒淺月，臉上滿是恐懼。

　　“你……你是舒、舒淺月？你究竟是人是鬼？”

　　舒淺月臉上涂著白粉，蒼白異常，身上穿著血跡斑斑的白衣，站在慘淡的月光下，聲音幽怨，任是誰見了都會寒毛直豎。

　　“我是人是鬼？皇后娘娘，你說呢？”

　　舒淺月緩慢地移動身子，聲音空洞而幽怨，眼中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

　　韋皇后再心狠手辣，也到底是個女人，見到這樣可怕的場景，只嚇得瑟瑟發抖。

　　“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皇后娘娘，你為什么要給我下毒？為什么？”

　　舒淺月壓低了聲音，慢慢靠近不斷發抖的韋皇后，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韋皇后的指甲幾乎掐進了絲被里，心膽欲裂，不斷地后退著，整個人貼到了墻角。

　　“別……別過來，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過來！”

　　舒淺月提高聲音：

　　“說！為什么害我！”

　　聲音凄厲之極。

　　韋皇后跟著尖叫一聲，雙手瑟瑟發抖地抱住腦袋。

　　“因為我恨你，我恨你！你這個北陵的妖女，迷惑了我的曜兒，還差點害得我身首異處，求求你，求求你快點走吧！”

　　舒淺月露出了然之色。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韋皇后把仇恨全都記在了她身上。

　　她沒再多加逗留，推開窗戶，翻身而出。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宮人們聽到動靜推門進來，點亮了燈。

　　韋皇后一反平時的高貴風范，整個人縮在角落里，披頭散發得像個瘋子，嘴里在喃喃地說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她看到燈光又是一聲尖叫。

　　宮女急忙扶住她。

　　韋皇后一把抓住宮女的手臂。

　　“快，快去看看那妖女是不是死了，快去！”

　　她用力把宮女推了開去，厲聲叫道：“快去！”

　　宮女急忙離開。

　　韋皇后則驚魂未定的縮在床角，呆呆地看著窗戶。

　　她不敢閉上眼睛，因為只要一閉上，就看到有一雙死沉死沉的眼睛盯著自己，那種恐懼的感覺幾乎要把她逼瘋了。

　　宮女悄悄潛進偏殿。

　　舒淺月早就知道她會前來，提前換好了衣服，躺在床上。

　　宮女不敢細看，很快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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