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站了會兒，厲上南這才抬步走過去，彎身幫她提了下身后的被子。
眸光輕移，他看著女人深埋在被子里的臉，抬手撥開她垂落的發絲。
昏暗的光線里，夏音嚶嚀了聲，隨后又沒半點的動靜。
厲上南起身，盯著她又看了會，腳跟一轉走進臥室。
凌晨三點半，夏音睜開雙眼看向臥室，見厲上南依舊靠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掌心里的手機。
揉了下眼睛，她掀開被子起身走過去，看著病床上陷入深眠的人，“爸睡得好嗎？”
“還不錯，”厲上南收了機子，“半途只醒過一次。”
夏音看向他，“這里我盯著，你去睡會。”
“你可以？”厲上南看進她的雙眼。
夏音嗯了聲，“你去睡吧。”
“那就麻煩你了！”厲上南也沒跟她客氣，起身走出臥室。
夏音看了眼旁邊的陪護床，抬眼看過去，就見他掀開被子，躺進她剛才睡過的沙發……
見她站在那里望著他，厲上南挑眉，“有事？”
“沒有！”夏音搖頭，轉身坐進椅子背對他。
厲上南提著被子蓋在身上，就著殘留的那點溫度，他閉上眼睛，呼吸間，全是她身上特有的香氣。
夏音挨著病床坐下，摸出手機瀏覽新聞打發時間。
“你怎么沒睡？”忽然，厲權業略顯虛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夏音扭頭看去，就見他目光清明地看著她，顯然已經醒了一段時間，“我睡了幾個小時，跟厲……上南替換下，讓他去睡幾小時。”
“我沒事，”厲權業抬起食指指向旁邊的陪護床，“去睡吧。”
夏音笑了下，“我現在不困。”
見此，厲權業點點頭，沒再說話。
夏音看他陷入沉思，也沒去打擾他，重新打開手機看著新聞。
再回神時，厲權業又閉上了眼睛。
清早六點，病房的門被敲響。
夏音見兩人都還在睡覺，起身出去開門。
“嫂子，你也在？”陸銘逸顯然沒想到夏音會在這里。
夏音一言難盡地看著他，“這么早過來干什么？”
“愛心早餐！”陸銘逸仿佛沒看到她臉上明晃晃地嫌棄，雙手一抬露出兩袋子早點。
夏音避到旁邊，讓他進門。
見厲上南還在熟睡，陸銘逸點著腳尖走進臥室，看著病床上打著石膏包著紗布的男人，他在病床邊沉默地站了幾分鐘重新走出來。
這時厲上南已經醒了，按著額頭看他，“這么早？”
“昨晚，我就沒睡。”陸銘逸坐進他對面的沙發，“二哥說遲點再過來看厲叔。”
厲上南坐起身，順手把被子疊放在一邊，“讓你們擔心了。”
“這次車禍那邊有定論嗎？”陸銘逸看他。
厲上南起身理了下褶皺的衣服，面色冷凝，“正在查。”
“裴家？”陸銘逸掃了眼正在臥室里的夏音，壓著聲音猜測。
厲上南凝著目光，搖頭，“目前還不確定。”
“如果真是那邊干的事，”陸銘逸發狠地說道，“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我們把盛天直接連根拔了。”
厲上南看他一眼，剛想說話，就見夏音提著挎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