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里看到柳元蓉跟柳慕文，夏音只是淺淡地朝兩人掃了眼便跟厲上南坐到一側的位置上。
柳慕文緊盯著時夕華，見她沒有挨著夏音坐，心里著實松了口氣。
幾人坐下后，柳元蓉雙眼掃了一圈，最后定在老爺子身上，“慕文相中了童家成，要不您老出面把婚事定下來？”
柳老爺子皺眉，“童家那邊也有這個意思？”
“對！”柳晉中點點頭。
在遞給柳元蓉資料之前，他都跟對方確認過，他們是愿意結這門親事的。
柳老爺子看著柳慕文沉默數秒，“行，到時我走一趟！”
見他應下，柳元蓉臉上的笑容真誠不少，“謝謝爸！”
老爺子盯著她突然出聲，“當年你為什么換掉兩個孩子？”
聲音不緊不徐，卻裹挾著上位者的威壓，帶著不容人辯駁的氣勢。
柳元蓉雖早已做了準備，但面對他直球式的發問依舊被驚到心顫。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時夕華緊跟著質問，聲線凌厲。
夏音錯愕一瞬，雙眼緊抓著柳元蓉不放。
厲上南握著她的手，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落在柳元蓉身上的目光格外冷。
“媽，你在說什么？”柳慕文看著滿臉憤怒的時夕華心口慌亂不堪。
換孩子？！
換了誰？
這一刻，她根本不敢深想！
時夕華根本沒理她，繼續質問柳元蓉，“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以至于讓你要這樣對我們母女？”
不光將她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孩子扔到千里之外，還做了一手貍貓換太子的好戲，讓她替她養了整整二十五年的孩子！
柳元蓉緊咬著牙根沒出聲！
“你說話啊！”時夕華雙目通紅沖到她面前，恨不得撕了她。
柳元蓉抬頭看她，唇角慢慢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怪就只能怪你嫁給了柳晉中！”
她這是承認了！
時夕華震愣一瞬，手指柳晉中，“你哥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
在她的印象里，柳晉中對她跟她那一家子真的沒話說，宋政都被他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柳元蓉偏開頭沒說話，但她臉上的嘲諷依舊清晰可見。
這一刻誰也沒說話，整個客廳寂靜得可怕。
柳晉中起身拉著時夕華坐回位置，拍著她的肩膀安撫，“不要著急！”
夏音靠在厲上南身上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柳元蓉眼底的怨恨那么明顯，讓人想忽略都難。
她跟柳晉中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柳慕文僵硬地坐在那里，腦子中一片空白！
媽媽不是媽媽！
爸爸不是爸爸！
姑姑不是姑姑！
而她……
目光下意識地轉向夏音，心底的迷茫更深。
她也不是人人羨慕的柳家小姐！
“你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沉默良久后，老爺子出聲，聲音說不出的疲憊。
柳慕文雙眼倏然睜大，心底漫過驚恐。
柳元蓉如果不姓柳，那她該怎么辦？
夏音直起身，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男人，卻見厲上南神色淺淡，對此仿佛并沒有半點意外。
顯然對此事，他早已知曉。
“怎么心虛了？”柳元蓉盯著他，一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