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漕幫有我們的人,鹽幫也有。”
“江南以外,江湖之中,大.大小小的門派,家族都有我大晉的人。”
“謀劃多年,苦心經(jīng)營,只要動手便是雷霆之勢,到時候不光是江南,你漢朝的半壁江山都要落入我手。”
公子羽炫耀似的和盤托出。
秦破有些驚訝。
漕幫和鹽幫是江南最大的兩個江湖幫派。
他們的走私生意遍布五湖四海,官府也拿他們沒辦法,哪怕一再下嚴(yán)令,任何人不能購買走私之物。
但,架不住人家便宜啊。
官鹽賣三十文一斤,走私的鹽就賣二十文,你降價我就降價,你漲價我還是降價。
漕幫就是鹽幫最大的助手,有了漕幫那幾千條船,陸路水路全都被打通,走私生意殺之不絕。
沒想到當(dāng)年被打崩的大晉,這些年暗中竟然做了那么多,而這些,若非公子羽自己親口所講,恐怕秦破做夢也不會想到。
三百六十行,掌握的是經(jīng)濟的命脈。
經(jīng)濟就是老百姓的命根子。
試想一下,若是哪天大晉切斷了這些命脈,民眾會是什么反應(yīng),而再有人煽風(fēng)點火的話,造反之勢就成了。
最可怕的戰(zhàn)爭不是刀光劍影,而是看不見的滲透,如水一般無孔不入。
“說吧,急著見我到底要干什么?”
秦破不打算再跟他套話。
公子羽一直上門尋他,肯定是有急事。
“你還欠我三千副鐵甲。”
公子羽神色突然嚴(yán)肅。
秦破皺眉道:“不是約好,半年交三百副,你這是想干什么。”
他打造盔甲,那是在王府的地下,只有在白天鬧市人多的時候才能打造,用人聲鼎沸來掩蓋打鐵聲。
大晚上是絕不能開工的,否則一敲就被發(fā)現(xiàn),每天能用來打造盔甲的時間,區(qū)區(qū)幾個時辰。
半年三百副鐵甲,那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公子羽現(xiàn)在要三千副,這根本不可能。
“下個月,你必須給我。”
公子羽眼神陰沉,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
“下個月?”
秦破微微一愣,他沒有急著發(fā)火,反而是認真的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三千副鐵甲,可以裝備三千個人。
這三千鐵甲的戰(zhàn)斗力,那可不容小覷。
“天王要調(diào)三千名新兵給我,但軍備得自己想辦法,所以下個月,我要三千副鐵甲。”
“有這三千人,我就可以先奪江南兵營,再奪水師總衙門,把那個該死的廖忠義剁了喂狗。”
話音剛落,便看到公子羽眼神中透著無窮的恨意,白凈的面皮之下,青筋一根根暴起,好像老虎要吃人。
廖忠義……
秦破對這人有印象,那是江南水師衙門總兵,為人十分剛正不阿,據(jù)說秦贏當(dāng)年還送給了他幾門炮。
有那幾門火炮,加上廖忠義本就精明能干,水師衙門的戰(zhàn)力十分彪悍。
江南水路比陸路要多,這公子羽想要掌控江南,水師是避不開的,他應(yīng)該是找過廖忠義。
但是看其神色,肯定是不歡而散。
不過最讓他震驚的是,他果真要奪江南兵營的權(quán),他到底在兵營里安插了多少人?
“黃景升是不是你們的人?”
秦破猶豫許久,終于問了出來。
公子羽獰笑道:“他不是,但以后會是。”
秦破又問:“那他的四位義子是不是?”
黃景升以為別人不知道他收了四位義子,其實大半個軍營都知道,只是礙于面子沒有揭穿。
公子羽變了臉色,怒道:”你廢話太多了,總之做好你分內(nèi)的事,下個月我要見到三千副鐵甲!”
“滾吧!”
……
與此同時。
梧桐苑中。
秦贏正哄孩子玩,幾位老婆都在一塊。
其樂融融。
門外卻傳來聲音。
“李大人,您不能進去,陛下在休息。”
“李大人,您擅闖宮闈可是重罪啊。”
門外的太監(jiān)著急忙慌大叫。
秦贏本來滿臉笑容,卻突然僵住。
門外的聲音是李長庚?
這老東西跑這里來做什么。
“先把孩子帶下去。”
他把孩子交給了柳韻仙。
后者有些擔(dān)憂的道:“陛下,您不要動氣,李大人他……”
話還沒說完,秦贏便笑著道:“放心吧,這老家伙雖然時常令朕不開心,但朕不會殺他。”
說完,便讓她們先退下。
“讓他進來!”
秦贏朝門外喊了一聲。
很快的,李長庚就邁著大步,氣沖沖地走了進來,他那張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臉上一片通紅。
“李愛卿,梧桐苑是朕的私人居所,你擅闖進來朕可以治你的罪!”
秦贏冷著臉說道。
李長庚根本不聽他說什么,顫抖著舉起手指,怒道:“昏君,昏君!你為什么要放走秦破,你為什么要赦他無罪!”
秦贏微微挑眉,這老頭兒竟然知道了?
此事還真是有些理虧。
按流程走,二哥應(yīng)該三司會審。
可他在天牢關(guān)押了這么久,既沒有審也沒有定罪,這本就不合法,而且秦贏還把他當(dāng)了。
打都不打,罵也不罵。
就這么直接放了,不符合律法。
“李長庚,你要注意你的言辭。”
秦贏黑著臉,有幾分火氣。
這老頭上來就罵他,實在可惡。
“言辭?我還要注意什么言辭!”
“堂堂皇帝,竟然徇私枉法,私自把天牢重犯給放了,還有王法嗎!”
李長庚氣得渾身發(fā)抖。
秦贏皺著眉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長庚道:“自然是有老夫的密探告知,他們說看到秦破和黃景升出了城,去江南了。”
“好呀,一個造反,一個包庇造反這都能給放了,你這昏君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你真是昏頭了嗎?”
秦贏嘴角一抽,你這老東西這么狂?
他沒有說話,而是脫下了身上的龍袍。
一件又一件脫落,隨意扔在地上。
直到露出上身健碩的肌肉。
秦贏常年鍛煉身體,又練了老黃的內(nèi)功,體魄極為強壯,看著肌肉不大卻一塊塊如鐵。
“你什么意思?”
“為何要在老夫面前脫衣?”
李長庚老臉一沉,難不成皇上還有龍陽之好,可是老夫并非同道中人啊,再者說了,我這么老你也不放過?
正當(dāng)他想著時。
秦贏已經(jīng)到了他面前,二話不說就是一拳,正中他的眼睛,直接打得他眼眶烏黑,腦袋如拍了個銅鑼。
“現(xiàn)在我脫了龍袍,不是以皇帝的身份打你,是以秦贏的身份打你,老東西,我忍你很久了!”
秦贏說完,上去又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