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能放過他們,給他什么都行!
大不了大家這些年拼搏出來的家業(yè)都給他,至少能保全性命。
但若是去了江城,那多半是不能活著回來了。
“您的意思是,咱們?nèi)ジ€軟,問問他想要什么?”
“沒錯!”謝宗輝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決定親自去會一會這個林陽,不求能打動他,只希望能保全大家的性命。”
聽到這話眾人都有些感動,謝宗輝這是自己把自己送到那惡魔的手中啊。
“謝老,這……”
“當(dāng)年的事情也算是我糊涂,你們當(dāng)中有不少人是我?guī)ьI(lǐng)的,所以這件事兒我有很大的責(zé)任,若是能犧牲我保全你們也算是我贖罪了。”
“不過若是不能,也希望大家不要怪我。”
當(dāng)年滅門林家的事情,謝宗輝的確是有很大的責(zé)任在身上。
最初的時候也是他發(fā)現(xiàn)這林家的寶貝的,所以一直在煽動眾人跟他一起行動。
雖然上面也同意了,并且大力支持,但這事兒,說到底還是他的錯。
只是他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這林家后人竟然能上門來尋仇。
“謝老,您的大恩大德,兄弟們記住了!”
謝宗輝笑了笑:“若是我不幸死在了他的手上,還請各位多照拂一下謝家后輩。”
“那是自然!”
眾人紛紛應(yīng)和,謝宗輝為了他們付出這么多,他們當(dāng)然要懂的感恩了。
說到底,當(dāng)初一時的貪念,才釀成了今天的大禍,跟謝宗輝的關(guān)系也不大。
眾人在會所內(nèi)吃了頓飯,飯桌上對謝宗輝更是百般感謝。
吃過飯之后,謝宗輝便開始讓人尋找林陽的聯(lián)系方式。
……
林陽接到謝宗輝的電話已經(jīng)是傍晚了,對著電話打了個呵欠問道:“哪位?”
“林家后人?”
一個小時之后,兩人在會所見面了。
看著面前的老頭,林陽的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這些人不老老實(shí)實(shí)的去林家祖墳謝罪,還敢來找他,是想要挑釁他嗎?
“林陽,你終于來了。”
見到林陽,謝宗輝拄著拐棍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蒼老的身影帶著幾分強(qiáng)撐起來的挺拔。
畢竟他今天約見林陽,為的不是他一個人,他身后背負(fù)著幾十個家庭的希望。
“你叫什么來著?”
林陽一屁股坐在了謝宗輝的對面,摸出一支煙含在嘴里點(diǎn)燃,絲毫不將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謝宗輝。”
謝宗輝自報家門,對林陽說道:“當(dāng)年林家滅門的事情,跟我有很大的關(guān)系。”
“我得知林家至寶存在的消息,所以就報告給了上面,還煽動大家跟我一起去搶,這才釀成了林家的滅門慘案。”
聽著謝宗輝的話,林陽眼底的寒意更甚了。
此時他只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是冰涼的,眼前這人,就是滅門林家的罪魁禍?zhǔn)祝灰獨(dú)⒘怂某鹁退闶菆罅舜蟀肓恕?/p>
“當(dāng)年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
說話間,謝宗輝竟然拄著拐棍對著林陽跪了下來。
林陽冷哼一聲,這是來博取自己的同情來了?
想讓他念在這老爺子已經(jīng)一大把年紀(jì)的份兒上不找他的麻煩?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我林家上下百余口人。”
林陽的聲音冷了八度:“既然你今天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吧?”
聽著這話,謝宗輝渾身一僵,他的確是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
但是眼前這個林陽看著就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上沒有絲毫的威懾在,仿佛也沒有傳聞中的那么可怕。
“是。”
謝宗輝抬頭望向了林陽:“若是殺了我能泄你心頭之憤的話,那就動手吧!”
說這話的時候,謝宗輝一臉的大義凜然。
林陽一聲冷笑:“當(dāng)年參與我林家滅門的,可不止你一個人。”
“怎么?你是想用你自己的命換取他們所有人的命?”
自己的想法被林陽一語道破,謝宗輝有些詫異,這小子的腦子轉(zhuǎn)的倒是很快。
“當(dāng)年若非我的煽動,他們也不會……”
“屁的不會!”林陽直接打斷了謝宗輝的話:“無非是一群貪婪的人罷了,即便是沒有你,這些事情她們也會去做的。”
“凡是手上沾染了林家鮮血的人,一個都別想跑掉!”
“我沒有直接將你們?nèi)繙玳T,已經(jīng)算是很仁慈了。”
林陽身上的殺氣有些抑制不住泄了出來,謝宗輝頓時覺得周身被一股寒意給包裹住了。
這小子看著平平無奇,這身上的殺意怎么如此濃烈?
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道:“林陽,當(dāng)年的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若是有什么能彌補(bǔ)你的,我們都愿意去做。”
“彌補(bǔ)?人死了怎么彌補(bǔ)?”
林陽嗤笑一聲,將手中的煙頭彈在了謝宗輝的臉上。
后者明明看見了,卻躲也不敢躲,任由那煙頭在臉頰上燙了一下子。
“我再說一遍,當(dāng)年所有參與過的人,一個都別想跑,你們還有兩天時間,兩天之后的下午五點(diǎn),我要在林家墓園看見你們所有人。”
“少一個,那我就直接上門滅了他全家!”
林陽面不改色的說道,眼神中多了些許狠厲。
這一刻,謝宗輝才清晰地感受到林陽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戾氣。
好家伙,這個年輕人果真不簡單啊,怪不得上面的人都不敢跟他作對。
“我明白了。”謝宗輝哆嗦著說道。
林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微微有些發(fā)燙,身體之中的那股子林家血脈都險些壓制不住了。
他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眼前這人給林家人報仇,但是他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的。
林陽起身離開了包房,謝宗輝這才跌坐在了地上,滿眼的絕望。
完了,這回完了,他們真的是一個都跑不掉了。
想到這兒,謝宗輝沉沉的嘆息了一聲,掏出手機(jī)哆嗦著編輯信息。
而另一邊,出了會所的門,林陽只覺得自己體內(nèi)血液翻騰,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破體而出了似的,幾乎要壓制不住的那種。
雙眼也有些灼燙感,胸腔內(nèi)像是壓著一團(tuán)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