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國際機場,一位老人像鋼槍立在深秋的風(fēng)中,不時咳嗽兩聲。
“林老,您去車里歇歇吧,我在這里等著。”陳天風(fēng)好心道。
“我沒那么脆弱。”林老謝絕了他的好意,“這次來的人是蕭家的小小姐,最受蕭家上下寵愛,我必須親自接她。”
這位老者,就是清江的首富林東原。
不,應(yīng)該說是前首富。
在蘇家吞并趙家和齊家的產(chǎn)業(yè)之后,蘇氏集團已經(jīng)超過了林家,成為了清江新的首富。
對于蘇雅把他趕下清江首富這件事,林東原表現(xiàn)的很淡定。
他不淡定也沒辦法,資金和人脈,他都不是蘇雅的對手,如果想用些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
不說其他的,陳天風(fēng)這一關(guān)就過不去。
林東原嘆了口氣,他活著的時候,還能靠情分留住陳天風(fēng)。
如果他死了,林家那些不成器的東西,陳天風(fēng)一個都不放在眼里,一定會離開林家,投奔徐川。
“林老,蕭家這次來是為了什么?”陳天風(fēng)開口道。
清江鮮少有人知道,林東原是蕭家的人,他能做到清江首富的位置,蕭家功不可沒。
像他這樣的人,蕭家在全國各地有幾十個。
林東原搖搖頭,他接到蕭家的消息時,蕭青篁和蕭青羽已經(jīng)坐上了飛機,馬上就要到了。
“青篁小姐體弱多病,她長途跋涉來清江,難道是為了找秦老治病?”
他有些不確定,畢竟以蕭家的權(quán)勢,根本不缺好的醫(yī)生。
聽到治病兩個字,陳天風(fēng)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人的身影,他遲疑道:“會不會是來找徐川的?”
“徐川?”林東原一滯,“他還認識京州的人?”
陳天風(fēng)搖頭,他也不知道。
“呼!”
灣流客機刺破云層,露出矯健的身影。
這種龐然大物是針對超遠距離飛行設(shè)計的,可以在短短的十幾個小時之內(nèi),越過太平洋,抵達世界的另一頭。
極致的速度和極致的享受,可以讓乘客度過一個愉快的旅程。
從京州到天南,只有短短四個小時的航程,本來用不著出動這個大家伙。
可蕭家為了蕭青篁的身體,毫不猶豫消耗幾十噸的航空燃油,以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到天南。
灣流客機逆著光,陽光散在巨大的機身上,深藍色的涂裝在陽光下格外幽深,宛如一頭在天空中游動的巨鯨。
林東原收回目光,“走吧,去瞧瞧我們的小公主。”
灣流緩緩?fù)O拢咸萋湎拢牡郎碛白叱雠撻T。
一位老者走在最前面,他穿著藏青色唐裝,白發(fā)白須打理得整整齊齊。
在他身后,跟著蕭青羽,蕭青篁,紀非煙三人。
林東原打量著四人,老者他認識,是蕭家的供奉,名叫田鶴,三十年前就是宗師級高手,在蕭家地位極高。
后面的年輕人氣度斐然,嘴角帶著溫和的笑容,眼中不時掠過的精光表明,他是個綿里藏針的厲害人物,正是蕭青羽。
而蕭青羽身邊的兩個女子,如春蘭秋菊,各有千秋,周身氣派,都是世家貴女,也不知道哪個是蕭青篁。
他又想起,蕭青篁天生體弱,最后把目光鎖定在皮膚蒼白,弱不禁風(fēng)的女孩身上。
“林東原見過田先生,蕭少爺,蕭小姐,以及這位小姐。”
林東原迎上幾人,拱手道。
“這一次來得匆忙,麻煩林老了。”蕭青羽氣度淡然,面對林東原這位首富,表現(xiàn)得不卑不亢,進退有度。
林東原暗暗點頭,更加不敢小看蕭青羽,低頭道:“蕭少,我在家中備好了酒席,還請您賞臉,來我家坐坐。”
蕭青羽擺擺手,“不好意思,我這次來,是帶青篁治病,酒席我就不去了,改日我在登門拜訪。”
林東原嘆氣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強了,老夫在清江還算有點勢力,不知道蕭少要找什么人給小姐看病,或許我知道在哪。”
“我們要去回春堂。”蕭青篁開口道。
她的聲音又清又脆,像山間流淌的清泉,讓人一聽就忍不住喜歡上她。
“回春堂?”林東原笑道,“原來諸位是來找秦神醫(yī)的。”
“不不不,我們是來找一個叫徐川的大夫。”蕭青篁搖頭道。
“徐川?”林東原臉色古怪,目光暼到陳天風(fēng)身上,“我這位老友是徐川的好朋友,正好讓他帶你們?nèi)ァ!?/p>
“哦?”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陳天風(fēng)身上。
田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不過是個宗師前期的武者罷了。
在清江這樣的小地方,宗師前期確實算個人物,可在他眼里,不過是個大號的螻蟻罷了。
田鶴是宗師巔峰,自然可以看不起陳天風(fēng)。
但蕭青羽不是,他客氣道:“還請這位前輩帶我們?nèi)セ卮禾茫鲁芍螅捘扯ㄓ兄刂x。”
陳天風(fēng)擺擺手,爽朗笑道:“小事一樁,什么謝不謝的,正好我好久沒見徐川了,我和你們一起去。”
幾人上了林東原的勞斯萊斯,蕭青篁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現(xiàn)在像掙脫樊籠的鳥兒,好奇地望著窗外。
林東原笑道:“小姐如果想出去玩,不妨在這里多住幾日,我安排人帶你在周圍好好轉(zhuǎn)轉(zhuǎn)。”
蕭青篁收回目光,嘆息道:“我也想去,可惜我的身體。”
她天生體弱,稍微活動一下,心臟就無法提供足夠的能量,即便行走,也只能在自己的房間里。
“你放心,徐川一定能治好你的病。”陳天風(fēng)正色道。
蕭青篁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不管是李寒露,還是陳天風(fēng),他們都篤定徐川能治好她的病。
這個徐川,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陳叔叔,你是徐川的朋友,能和我說說他嗎?”
“朋友?我哪有資格當徐川的朋友,”陳天風(fēng)唏噓道,“徐川的醫(yī)術(shù),是我見過的人中最厲害的一個,就連秦老都自愧不如,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哦?”
聽到這話,閉目養(yǎng)神的田鶴睜開眼睛。
秦老是夏國醫(yī)學(xué)界的泰山北斗,醫(yī)術(shù)精湛,治好的患者數(shù)不勝數(shù)。
雖然拿蕭青篁的病沒有辦法,但是按照他的藥方,讓蕭青篁的身體比以前硬朗了許多。
能讓秦老自愧不如,這個徐川,或許真的能治好小姐的病。
蕭青篁眼中露出一絲憧憬。
她從小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不能跑,不能跳,甚至不能上學(xué),所有的課程,都是請的家教。
自從她有意識以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醫(yī)院里度過。
她快速掃了一眼紀非煙,又掃了一眼蕭青羽。
如果徐川真的能治好她,她就不幫哥哥追紀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