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君昱看著燕白洲,眼底是勢在必得。
“你不喜歡她,正好她也要和離,你直接放她走!”
燕白洲怒極反笑:“好啊,終于露出你真面目了,崔君昱,你果然賊心不死,還我不要你要?我何時說的不要?”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死也不會放手,死也會拉著她死。”
燕白洲眼底滿是恨意:“這輩子,不,永生永世,你也休想得到她!”
砰的一聲,是崔君昱揮拳打了燕白洲一拳。
“你個瘋子,你都變心了,憑什么拖著她死?你有什么資格!”
崔君昱怒及。
燕白洲抹掉嘴角的血跡,抬手就朝崔君昱眼睛打去:“我沒資格,你更沒資格!”
勇毅本來守在門口,聽到不對勁忙開門,看到兩人打在一起,他大駭。
“二爺您快住手,怎么能打昱王殿下。”
“打的就是他不要臉,他覬覦弟媳!”
勇毅目眥欲裂,恨不能當場失聰,這樣的勁爆內容豈是他能聽的。
“滾!”崔君昱青著一只眼睛,殺氣騰騰將筆套砸了過來。
勇毅面色一變,轉身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而里面的戰況更激烈了,能聽到砰砰的聲音,拳拳到肉。
每打一拳便罵一句,你來我往。
“崔君昱,你爬她窗,你無恥!”“砰”
“你背信棄義,是你燕白洲無恥!”“砰”
“你難道沒有?我尸骨未寒,你就將她納為側妃,你無恥!”
“你變心,你無恥!”
“你只會連累她,讓她動用嫁妝救你,你更無恥!”
“那你怎不說,你想趁機逼迫她委身于你!”
崔君昱越聽火氣越大了。
“燕白洲,我沒有逼迫她,逼迫她的是你的好母親,是你無能!根本護不住他,你更不配再擁有她!”
燕白洲憋氣,不管不顧的開始揭崔君昱的短。
他們都知道對方的痛點在何處,精準打擊,“我呸,你難道就能護住她,還我不要你要,你能不能過你長姐那一關?”
“一個沒長大的奶娃娃,還妄想娶妻子,你長姐能答應嗎?裴督主說得一點沒錯!”
崔君昱喘著粗氣,徹底被激怒。
他同樣知道燕白洲的痛點,說出了本該一輩子隱瞞的一些事情。
“那你就有出息了?每次惹事都要你老母親妻子給你籌謀,還想賣了葉晚棠救你!”
“真該讓你看看,當初她是怎么梨花帶雨跪在我面前,求我庇佑將軍府的。”
燕白洲徹底瘋了,狠狠打向崔君昱的嘴:“你住嘴!”
勇毅再次恨自己的耳朵這樣好。
他瑟瑟發抖,只慶幸他早就將夫君的下人趕走,不然可就完了。
他明明死死捂住自己耳朵了,可還是都聽到了。
一時間,壯漢臉上出現了迷茫和痛苦。
為什么事情忽然變成這模樣了?
他家二爺為何和昱王殿下打起來了,還是為了二夫人?
一個月前,二夫人不是還人人喊打人人嫌棄嗎?
他和所有人一樣,對二夫人都是輕蔑鄙視的。
勇毅迷茫著震驚著,在角落聽著里面的動靜瑟瑟發抖。
都不知道過去多久,里面的罵聲打聲終于停了。
門被大力打開,一個身影大步走出,頭也不回。
“燕白洲,從今日起,我崔君昱和你恩斷義絕!”
“你以為我會怕!”
燕白洲抽出刀,斬下自己的袖子。
“割袍斷絕!”
崔君昱頓了一下,很快離開。
燕白洲喘著氣,看到地上的引起這一場矛盾的導火索書籍,狠狠朝著門口丟去!
“怎么不帶走這些惡心的臟書!”
一本又一本,發泄似的丟到外面。
勇毅鼓起勇氣上前撿書,不讓這些書礙燕白洲的眼,可剛彎腰,就被燕白洲呵住:“住手。”
“你出去,不許讓人靠近。”
燕白洲不想讓人看到那些書,將勇毅趕走。
獨自站立片刻,他拖著沉重的腳步要去撿書,可撿起書,卻無力靠著書房門坐下。
燕白洲發絲凌亂,打得鼻青臉腫的臉上,罕見的滿是茫然和空白。
此刻,一切都仿佛是噩夢,燕白洲都不知道事情為何發展到這個地步。
賢貞院。
葉晚棠聽聞崔君昱來了,眼底閃過一絲興味。
也不知道燕白洲,會不會在崔君昱想辦法拿走那些書前,發現那些書。
葉晚棠想著,很快便準備休息了,可剛躺下,盥洗室的窗傳來異響。
隨即還傳來鬼鬼祟祟的聲音:“棠棠,是我,崔君昱。”
聽雪聽到動靜,咬牙切齒,抬起前兩日葉晚棠給她量身打造的大錘,開窗就要砸。
“等等,等等,聽雪,是我。”
聽雪這丫頭,跟頭牛似的,崔君昱幸虧是了解聽雪躲開了。
聽雪看到崔君昱后,愣了一下,隨即眉飛色舞,差點沒吹口哨。
“昱王怎么傷得這么厲害?”誰打的!打得實在太好太妙了!
“怎么回事?”
葉晚棠袖子里藏著匕首,語氣冰冷。
燕白洲都回來了,說來看燕白洲的崔君昱卻再次出現在她院子里。
這要是被別的下人看到,迎接她的便是萬劫不復。
崔君昱明顯沒想到這些,聽到葉晚棠的聲音,眼睛一亮,又咬牙切齒,快速舉袖遮住自己的臉。
“葉晚棠,你的目的達到了。”
“如你所愿,我的書被燕白洲看到了。”
葉晚棠哦了一聲:“所以你現在故意報復我,想讓我死是吧?”
崔君昱愣住了:“什么?我沒。”
“還不承認?你這時候還爬窗,不就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
“誤會,我不是!”崔君昱立刻否認,隨即感覺脖頸也一陣冰涼。
葉晚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誤會?你又要說你沒想到,也確實,爬一下女人的窗,你一個皇子確實是無所謂。”
葉晚棠聲音一狠:“可我不行,我是要死的,崔君昱,你害我,那我便在拉你做墊背!”
崔君昱看著葉晚棠架在他脖頸上的匕首,僵住了。
“你誤會了,我從未想過逼死你。”
葉晚棠呵了一聲:“可你每次行為都在逼我死。”
她一用力,崔君昱脖頸上瞬間便見了血。
崔君昱一驚:“我知錯了,我再不爬了。”
他感受到了葉晚棠的殺氣,清楚知道葉晚棠很反感他的行為,若是被人發現,或者還有下次,她可能真的會殺了他。
看著葉晚棠終于收回匕首,他松了一口氣,又懊惱不已。
“我……我又做錯了。”崔君昱頹然。
“我就是又疼又……才忍不住來找你,我往后再不會了。”
崔君昱解釋著,怕葉晚棠不信,放下手露出慘不忍睹的一張臉。
崔君昱和燕白洲積怨已久,都說打人不打臉,可他們卻一直朝臉上打招呼。
崔君昱兩只眼睛青了,嘴巴破了,鼻子流過鼻血。
鼻血雖然擦了,但還是留下了痕跡,更何況臉上還有青青紫紫。
葉晚棠聽到聽雪的話了,卻沒想到打得這樣慘,差點認不出這是那隨時風光霽月的崔君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