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P^裴渡悶笑返回身:“是,是,晚晚不急,都是我急。”
葉晚棠拍掉他的手,轉身不理他。
裴渡從背后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我是太高興了,難道晚晚不高興?”
“我高興。”但是她不急。
裴渡心滿意足:“我實在高興,幸虧之前就練習了幾次,不然也得像范淼一樣丟人了。”
今日到唐家,看到滿身嫁衣的葉晚棠,裴渡差點喜極而泣。
幸虧他之前就練過,最后死死忍住了,沒當眾落淚丟人。
方才夫妻對拜時,差點又沒忍住,還好都挺過來了。
葉晚棠聽得心一軟,又有些懷疑的偏頭:“真的假的?”
裴渡看著葉晚棠近在咫尺的唇,雙眸微暗:“真的。”
他深吸一口氣:“我很高興。”
“我還沒找回身份時,就想換個身份光明正大的娶你,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再不讓你被嘲笑,如今我做到了吧?”
葉晚棠心越發軟:“嗯,你做到了。”
今日,沒人嘲笑葉晚棠,更沒人敢嘲笑她,女子也只有羨慕的,誰不想要這樣的夫君婚禮?
葉晚棠轉身捧住裴渡的臉:“裴渡,你說到做到了。”
裴渡俯身就要親上來,葉晚棠敏捷歪頭躲過去:“有酒氣。”
雖然他沒喝醉,但還是有酒氣,而她不喜歡酒氣。
裴渡忙閉上嘴,直起身就去洗漱。
裴渡洗漱的過程,葉晚棠整個人都陷入了不可描述的緊張狀態,想到待會會發生什么,便坐立不安。
心,仿佛飄在云端,根本落不到地。
時間仿佛過去了許久,又仿佛才過了一瞬間,裴渡出來了。
葉晚棠看到他,心頭就一跳,手都不知道該擺在哪里。
裴渡目標明確:“沒酒味了。”
話音落下,帶著迫切的炙熱的吻便落下,奪走葉晚棠所有理智。
等氣喘吁吁分開,鼻尖相貼,裴渡捧著葉晚棠的臉,手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
“謝謝你,晚晚,謝謝你嫁給我。”
葉晚棠感受到他的心意,心一軟抱住他:“也謝謝你。”
眼前的一切便是最好的一切。
裴渡勾住她的手,十指纏繞,葉晚棠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想說句什么,唇再次被覆蓋,激蕩起一陣陣酥酥麻麻的觸感……
微風習習,夜間涼了下來,室內溫度卻越來越高。
燭光搖曳,彼此間的距離消失于無形,難舍難分……
“疼……”一聲輕哼喊疼之后,是不斷安慰的聲音。
長夜漫漫,燭影搖紅。
……
晨曦初破,溫暖的陽光照射進屋內,聽雪正在外打瞌睡,門忽然開了。
裴渡滿臉饜足走了出來,一看心情就很好,從前她遇到他就產生的恐懼,都消失不見。
“殿下。”聽雪忙請安,死死埋下頭,就怕泄露出情緒。
太子殿下倒是高興了,畢竟昨夜可折騰得不輕,后半夜還能聽到響動。
就是心疼了她家小姐,她后來都聽到哭聲了。
若非郝耳死死攔住聽雪,聽雪是恨不能咳嗽兩聲讓太子殿下別太過。
雖然吧,出嫁前孫皇后特意使嬤嬤前來,提點他們婚前婚后伺候的差別,但是聽到小姐都哭了,她拳頭還是硬了。
此刻面對太子殿下,她怕自己泄露情緒,所以忍住了。
裴渡沒注意到聽雪的表情,叮囑道:“別打擾到太子妃。”
聽雪聽了反應過來:對啊,如今小姐是太子妃了。
“今日還要進宮請安。”
聽雪想起來忙道。
“等太子妃起再說。”
孫皇后不會在意葉晚棠是不是遲了,她也許還更喜歡他們去遲了。
裴渡咳了一下,孫皇后之前就暗示過他了,不要太累到人,也不要早早將晚棠挖起來。
他沒做到第一點,必須做到第二點。
葉晚棠醒來,已經是午時。
她迷迷糊糊睜眼,首先陷入眼簾的是聽雪緊張的臉:“小姐,您怎么樣?”
聽雪滿臉擔憂的模樣,讓葉晚棠有些奇怪:“我沒怎么樣。”
開口發現聲音有點啞。
聽雪看著她:“你聲音都……”
她往外偷偷看了一眼,嚴肅小聲問她:“小姐,你昨晚都哭了,如果你不喜歡婢子可以……”
葉晚棠臉頓時爆紅:“沒事的聽雪。”
聽雪:“沒事嗎?”
葉晚棠:“……沒事,聽雪,往后你當值還是遠一點吧。”
“說起來,你年紀也不小了,還沒找到合心意的人嗎?”聽雪要是也成親了就不會說這些話了。
“沒有,婢子想要好看的。”聽雪哼哼了一聲:“小姐說沒事就好了,婢子以后會少聽的。”
她就是不放心而已,知道沒事就好了。
葉晚棠看看時辰急忙起身:“還得進宮請安。”
這一動,胳膊腿還真有些酸,有個地方也有些疼,都怪裴渡昨晚折騰得太厲害,忽然發瘋了。
兩人進宮去給皇帝皇后請安,裴渡也不騎馬,就跟咋葉晚棠旁邊。
葉晚棠看到他都有些犯怵:“警告你,別在馬車上……”
“知道,怎么會呢。”
葉晚棠可不信,還是離他遠一些。
裴渡面露無奈:“我會克制的,昨夜是例外,一時沒克制住罷了。”
本來好不容易娶到心愛的姑娘就足夠激動了,卻沒想到葉晚棠還是清白之身。
葉晚棠嫁過三次,即便第一次不作數,但第二次和第三次是實打實的成親了。
雖然燕白洲為了蘇芷瑤守身如玉的謠言,他也是聽過的。
但之前葉晚棠害怕男人的毛病,他也清楚知道,甚至還為此特意消除她心中的懼怕。
針對葉晚棠所謂的清白問題,裴渡從未問過,葉晚棠也沒提過。
昨夜忽然發現葉晚棠還是清白之身時,裴渡真是百感交集,甚至在聽到那一聲疼后,一時都不敢動。
等從葉晚棠的只言片語中,知道她差點死了,滿滿都是心疼。
心疼了,然后裴渡最后也沒克制住。
裴渡將葉晚棠攏入懷中,忽然改了口:“不,或許不是例外,葉晚棠,不論何時,你總是能讓我瘋狂。”
“嗯?”葉晚棠歪頭。
“但你也總能讓我理智心安。”
裴渡啄了啄她的唇:“心安處即是家。”
漂泊二十年,她給了他一個家。
葉晚棠眼睛一熱:“嗯,心安處即是家。”
她有過幸福的家,父親離開后成了一個人,好在外祖父又給了她一個家。
但后來外祖父也沒了,她再次沒了家。
現在,因為裴渡,她也再次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