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薛煬,看起來終于有幾分幾年前的樣子。
聽完喬卿然的話,他不在意一笑。
而后道,“喬醫(yī)生,我可沒你說的那么厲害。”
喬卿然笑,“我不做醫(yī)生很多年了?!?/p>
薛煬扔了一根煙給他。
他接過后,拿起桌面上的打火機(jī),點燃。
接下來,兩人都默不作聲,只是辦公室里很快便煙霧繚繞。
薛煬的先燃盡。
他把煙蒂扔進(jìn)煙灰缸里,隨之道,“讓你準(zhǔn)備的東西呢?”
喬卿然抬手,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文件袋,而后扔給他。
薛煬打開,翻閱了一遍。
看完后,他把文件裝回袋子里,將其放下。
喬卿然,“如果林央知道你心思這么深沉,人這么記仇,會不會討厭上你呢?”
問完,他兀自笑了笑。
自己回答,“會的,她阿,向來純善,從小都是如此,我迫不及待想看到她看清你真面目的那一天?!?/p>
薛煬聞言,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你管太多了?!?/p>
喬卿然搖了搖頭,道,“我現(xiàn)在只想全身而退。”
去年喬母去世,他受到很大的打擊。
被薛煬算計著跟莊琦琦有了一夜情,本來他是很不忿的。
但是那個女孩,也是個可憐人。
喜歡周時安,被他輕視后,她想逃離滬市,但是卻被自己的母親強(qiáng)迫著去勾引他,做她不擅長又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
最后,她還被薛煬送到自己的床上。
那天,她是想去死的。
是喬卿然救下她,又允諾對她負(fù)責(zé)。
這才有了后來的那場風(fēng)波。
至于他,會這么做,也并非真的在那么短的時間就愛上一個人。
縱然她長了一張跟林央有些相似的臉。
但這都不是喬卿然選擇的根本原因。
他是認(rèn)輸了,也累了。
喬家徹底淪為施家在港城的傀儡。
他無能為力。
可薛煬能救他們。
這是他交易的條件。
喬卿然妥協(xié)。
面前這個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就因為他喜歡林央,他就把莊琦琦塞給他。
想到這里,喬卿然不由得想到賀廷。
當(dāng)年,他與喬以寧的結(jié)合,也有薛煬的手筆。
反正只要跟林央牽扯上的男人,他都一一掃蕩。
喬卿然做不到這樣。
也深知跟這種人搶東西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周時安不屑使用這些手段,相對來說還算正人君子。
但是薛煬不同,他完全就是不擇手段。
只為了自己的目的。
滿足自己的欲望。
喬卿然離開后,薛煬又點燃了一根煙。
不過這次他一口都沒抽,就這么眼睜睜看著泛著藍(lán)紅火焰的星星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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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央這個月最忙碌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
她給自己放了三天假,主要是陪知知。
知知當(dāng)然很開心。
畢竟媽媽很少這么陪著她。
第一天,母女兩人睡到自然醒。
吃完早餐,林央便帶著她到游樂場去玩。
知知還小,很多項目都不適合。
最后就玩了夾娃娃跟海洋球。
林央幫她夾了兩個娃娃,一只是熊貓,一只是小兔子。
知知剛拿到手,就興奮道,“媽媽,我要給弟弟一個。”
弟弟?
林央不知道她口中的弟弟是誰,于是問,“是哪個弟弟呀?”
知知聞言,仰起臉來,笑得眉眼彎彎的,她回答道,“是小叔叔家的弟弟呀,我跟他視頻認(rèn)識的,爸爸說了,下次帶我去家里跟他玩。”
聽到這里。
林央已經(jīng)知道她口中的弟弟是誰了。
那是周時謙跟施苓的孩子。
因為蔣雨薇的原因,林央在聽完后,眉頭皺了起來了。
不過看知知這么快樂,而且對那小孩也是肉眼可見的喜歡,她也就沒說什么。
她嗯了聲,說,“好的。”
晚飯的時候,她們也在外面吃。
剛進(jìn)餐廳包廂。
知知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小孩子哪里是大人的對手。
林央一眼就看出她有話說。
想著逗她一下,所以哪怕看出她的心思,林央也沒主動問什么。
看看她會怎么做。
猶豫了好一會兒,知知終于忍不住。
她眨巴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討好一樣地問林央,“媽媽,可以叫爸爸一起過來吃嗎?我有點想他耶。”
最近,周時安陪伴她的時間比林央還多。
昨天晚上他都等到知知睡覺了才回去的。
這一天不到的功夫,小姑娘就說想他了。
林央聽完,都有些吃醋。
她沒隱藏自己的心情,酸酸道,“你跟爸爸在一起的時候,可沒這么想媽媽?!?/p>
知知聞言,趕緊道,“才不是呢,我也想媽媽,只是不想打擾你工作?!?/p>
林央見女兒著急解釋,又一臉認(rèn)真的模樣。
忍不住笑了笑。
而后道,“行吧,你給他打個電話?!?/p>
她應(yīng)得這么干脆,知知一臉難以置信。
驚訝完,她趕緊跟林央要手機(jī)。
然后熟練地?fù)艽蛄酥軙r安的電話。
林央一直看著她。
會這么爽快讓周時安過來,她不過是不想知知失落。
她很久之前就跟她說,想爸爸媽媽陪她出來逛街的。
今天在一樓玩海洋球的時候,她就有幾次欲言又止,而且沖著有爸爸媽媽帶著的小孩看了好幾次。
這些,都被林央捕捉到了。
她的女兒,其實什么都懂的。
周時安接到知知電話的時候,正在一場局上。
當(dāng)聽到女兒讓他過去吃飯,而且還是跟著媽媽的時候,他一點都沒猶豫就應(yīng)下了。
酒局還沒開始,他便離開了,又把攤子留給謝承。
他自己開的車,一路上,他的嘴角都是呈現(xiàn)往上揚(yáng)起的狀態(tài)。
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意氣風(fēng)發(fā)。
半路,蔣聿給他打來電話。
“時安,等會忙完過來盛世,就差你了。”
聽到這話,周時安切了聲,道,“你們自己玩,我沒空?!?/p>
蔣聿聽著他這說話的口吻。
雙眸瞇了瞇,直接罵他,“不是你讓大家過來的嗎,你踏馬放我們鴿子呢?!?/p>
周時安,“賬算我頭上,我得陪我女兒跟她媽媽一起吃飯,她們在等我,不跟你說了。”
說完這話,不等蔣聿回話,他便掐斷通話。
到達(dá)包廂的時候。
菜已經(jīng)上了。
知知招呼他過去。
他沖她眨了眨眼,直接走到林央旁邊,問,“我能坐這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