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尾音帶顫,聽起來快哭了的樣子。
謝淑云已經急得開始掙扎。
嗚嗚嗚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可是周時安全部充耳不聞。
他腳下的步停都沒停一下。
那背影落入到崔綰的眼中,那叫一個絕情。
她不甘心,繼續喊,“時安哥,你不能這么對待我...時安...啊啊啊...”
后面就是她的慘叫聲。
蔣聿看不下去,緊跟在周時安后走了。
崔綰的小指就這樣少了一半,血滴答滴答往下掉。
一聲尖叫過后,她直接暈死過去。
謝淑云已經淚流滿面。
可是又無能為力。
她怎么都沒想到,周時安竟然心狠手辣到這個程度。
毫不猶豫就讓人做出這種行為。
那樣會要了崔綰的命。
謝淑云被嚇到,又傷心過度,最后也暈倒了。
等到兩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身處一間陌生的臥室里。
這里除了一張床以外,沒其他家具。
空蕩蕩的。
而她跟崔綰兩人則被綁著,背對背坐在地上。
“綰綰,你怎樣了?”謝淑云帶著哭腔問道。
崔綰雖然聽到她的聲音,但是并沒有回答。
她低著頭,抿著唇,臉蒼白得可怕,手指雖然包扎好了,也不再流血,但是那疼痛感依舊格外強烈。
她非常清楚,周時安是故意的。
他用這種方式在懲罰她。
想到他那雙冰冷到沒有一絲感情的眸子,崔綰的心也墜入冰窖。
夠狠阿。
他真的太狠了。
好歹是一起長大,好歹曾經對她那么好。
現在竟然對她做出這種事情。
崔綰實在無法接受。
更是不甘心。
呵呵,周時安,既然你這么無情,就別怪我無義。
想到林央即將面臨的事情,崔綰的心涌起快意。
她緩緩抬起頭來,嘴角也隨著往上翹起。
“綰綰,你究竟怎樣了?回答一下媽媽,好不好?”謝淑云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崔綰正想開口。
門口處就傳來動靜。
兩人同時往那邊看了過去。
門被推開,周時安走了進來。
崔綰在對上他的目光時,嘴角再次翹了起來,一副不服輸的樣子。
謝淑云雖然痛恨他。
不過不敢怎樣。
甚至還開始低聲下氣起來,“時安,念在我們二十多年的母子關系,媽媽求求你,放過我們吧,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們抓過來,一點都不公平,明明我們什么都沒做...”
說著說著,她就傷心又委屈地哭了起來。
然而她的求饒,哭泣,都沒能讓周時安產生任何動容。
他緩緩走到兩人面前。
低下頭,居高臨下,“人在哪里?”
崔綰咬緊牙關,想都沒想就回答,“我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人。”
周時安盯著她,繼續剛剛那句話。
崔綰還是沒松口。
鐵了心不說。
周時安走到謝淑云面前,說,“給你十分鐘的時間考慮,不說的話,姜晟也會有麻煩,我能讓他從哪來來就滾回哪里去,至于你們倆,送到東南亞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話一落。
謝淑云的心就咯噔跳了一下。
她有些動搖。
正在考慮要不要妥協的時候,就聽到崔綰說,“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做,你讓我們拿什么來回答,時安哥,你就算弄死我們,還是得不到結果,因為你根本就找錯人了。”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
咳嗽了兩聲后,才又繼續說下去,“我上次都跟你說了,年仲軒對你懷恨在心,你女兒當年落入到他手中,不僅沒給他帶來利益,還讓他損失了不少東西,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對你,他沒辦法下手,就只能舊事重做。”
謝淑云在聽完她的話后。
跟著附和,“時安,你真的抓錯了人了,我們什么都沒錯,你可以去查查這段時間我們都在做什么,很少出門,基本都在家里,上次出門,還碰到林央,雖然產生一點不愉快,不過也沒嚴重到把人擄走,說真的,你太高估我們的能力。”
有了崔綰剛剛的提醒。
謝淑云說起話來,也鎮定了許多。
說完,她便一直看著周時安,試圖從他臉上尋找一點蛛絲馬跡來判斷他有沒有聽進去。
可是,他始終都是那個表情。
讓人完全猜不透。
謝淑云有些沒底,又開始緊張。
崔綰又一次開口,“時安哥,如果你真的對我們做什么的話,對你來說一點都沒好處,現在是法治社會,你想因為一次錯誤的判斷而讓自己的人生產生違法的污點,或者給人一個能威脅你的把柄嗎?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我一向嘴硬心軟,對林央的厭惡,也是因為不甘心,憑什么她一個闖入者就能得到你的偏愛,而我卻不行...”
說到這里。
她哭了起來。
越哭越兇。
說了這么多,周時安都沒出言打斷呵斥她們。
崔綰的心中涌起一點小得意。
她猜測,自己的話起到作用了。
周時安沒說話,肯定是在考慮。
她咬了咬唇,邊抽泣邊說,“我真的不敢想象,曾經對我那么好,說我的命比他自己的都還要重要的哥哥,竟然這么狠心,把我的手指給剁了...”
謝淑云也聽到這里。
也開始哭。
屋內全是她們的哭聲。
好半晌,周時安都沒說話。
在崔綰看來,他越長時間沒表態,說明他內心越掙扎。
“時安哥,我....”
她開口,正準備繼續打感情牌的時候就被周時安打斷了。
“十分鐘已經過了。”周時安冷冷道。
謝淑云心咯噔跳了一下。
崔綰則有些憤怒。
周時安這不是把她當猴子戲耍是什么。
不打斷她,就是為了看她笑話。
她低下頭,自我嘲諷般冷笑了聲。
突然,她又聽到周時安說,“進來吧。”
話音落下。
那砍了崔綰一根手指的魁梧大漢便拿著一把刀子走進來了。
謝淑云看到他,雙眸瞪得圓圓的。
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周時安,你,你又想做什么?你怎么可以這么殘暴?”
崔綰剛一抬頭,就到周時安說,“另一只手同個位置。”
說完,他便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