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吳超幫著抱了一摞舀魚湯喝的小碗出去,顧東拿了一把筷子。
余惠將切好的面,下進翻滾的鍋里。
面熟了就麻利的往碗里挑,平時吃面的大碗,滿滿的一碗,挑好舀上一勺炒好的小龍蝦蓋上面,然后端走。
戰郎的碗是洋瓷盆兒,比其他人的面都要多上一倍,龍蝦也要了兩勺。
余惠端著最后一碗面走出廚房,看大家都坐著沒動,就招呼他們動筷子。
“小戰超超吃呀,不要客氣,不夠就說。面還有,不夠可以再下。”說完,自己坐在他們給她留的位置上,拌了拌面,吃了一口。
面條上裹滿了用小龍蝦炒的醬汁,吃著香慘了。
小龍蝦也好吃,麻辣鮮香,鮮嫩彈牙。
戰郎覺得這口感,跟他在京市吃到的那種海里的大龍蝦差不多,就是肉小點而已。
因為顧西西和顧陽陽吃不了太辣,這小龍蝦余惠也沒有炒得太辣。
但吃上兩口面,再喝上一口鮮美的魚湯,簡直不要太過癮。
一時間,院子里只有吸面條和喝湯的聲音。
手搟面扎實,吳超吃完一碗面,就已經飽了,打著飽嗝喝魚湯。
雖然還想再吃,但他的胃已經不允許了。
一上午釣的魚,換一碗這么好吃的面,還有魚湯,他真的是賺大發了。
戰郎吃完了一洋瓷盆面,他看著壯,但平時吃得真沒這么多,但看小龍蝦炒得那么香,余惠挑面的時候,他也就沒讓少挑些。
他喝完最后一口魚湯,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啊哈……,真的是太好吃了,余姨你這手藝,不去開飯店真的是可惜了。”
趙長英眼睛一瞪,“那可不能開,那是搞資本主義。”
戰郎笑著說:“奶奶,現在不是了,現在政策變了,允許個體戶經營了,只是不能雇人,只能自家人干。”
余惠只記得過兩年是全面開放的,倒是不知道,現在就允許個體會經營了。
聽戰郎這么一說,心下頓時一動。
“還真可以自己開店了?”趙長英面露驚訝之色。
“當然,京市都有人開理發店,裁縫店,修鞋店了。”
“那飯店呢?”余惠看著戰郎問。
這個年代還在實行票證,肉票糧票都是定額的,開飯店可少不了這些。
她想知道在這些方面,有什么政策。
戰郎想了想,搖了搖頭,“飯店還沒見有人開。畢竟開飯店比較特殊,要用到肉和糧食,需要糧票和肉票。”
“那國家在這方面有出臺什么政策嗎?”余惠又問。
戰郎搖了搖頭,“余姨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幫你找工商局的人打聽一下。”
這個體戶開店經營,是工商局的事,詳細政策工商局的人肯定更清楚。
“那麻煩你幫我問問了。”
“不是,小惠姐你還真想開飯店啊?”顧秋雁震驚地看著余惠問。
余惠點點頭,“有點想法,你們不都說我手藝好,不開飯店可惜了嗎?”
吳超:“余姨你要是開飯店了,我天天去吃。”
趙長英皺著眉道:“咱又沒鋪子,拿啥開店?再說了,你還要帶孩子呢,哪里忙得過來?”
余惠看了一眼晃著小腿兒的北北,“我也就先了解一下,也不一定就現在要開,也可能等北北打一點再開。”
她現在要帶孩子,開店的話,一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的。
不過,她可以找人合伙嘛。
錢蘭就是一個很好的合伙人人選,她沒工作,孩子也大了不用她操心不說,還可以幫忙干活兒。
開個包子鋪或者面館,應該還是忙得過來的。
聽她這么說,趙長英放了心,“等北北大一點兒了倒是可以。”
吃完飯,在顧家坐了一會兒,戰郎和吳超才捧著肚子離開顧家。
周新紅和孫文秀吃完晚飯,出來“散步”,見戰郎從顧家出來,頓時嫉妒得紅了眼。
“戰哥哥怎么從顧家出來了?”
孫文秀皺著眉道:“看他們的樣子,像是從顧家吃晚飯出來的。”
周新紅氣得跺腳,“戰哥哥什么時候跟顧家走這么近了?還去顧家吃飯。”
“顧家那后媽不是很會做飯嗎?肯定是用好吃的勾戰哥哥去的唄。”
“顧家怕就是想借此,讓戰哥哥跟那個村姑有機會接觸,攀上戰家呢。”孫文秀越說就越覺得是這么回事。
周新紅氣得幾乎要將牙咬碎,“想攀上戰家他們配嗎?”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戰家什么身份?
戰家在京市的根基可是也很深的,可不是一般的高干家庭。
“所以,我們必須阻止。”孫文秀眼神堅定地道。
周新紅咬著下唇,一臉煩躁地道:“朱大強他們都在軍屬院外轉悠好幾天了,都沒蹲到那個村姑落單出去,咋阻止嗎?”
孫文秀說的那個計劃,根本就沒那么好實施。
朱大強他們看著就流里流氣的,又是生人,軍屬院的大門都進不了。
她也不敢去把人帶進來,因為太打眼了。
孫文秀眼睛一亮,看著周新紅道:“我知道怎么讓那村姑一個人出去,還主動往人少的地方去了?”
“怎么弄?”
孫文秀在周新紅耳邊嘀咕了幾句。
“這個辦法好。”周新紅雙手一拍。
“不過,得你去找人遞信。”
“為什么是我?”孫文秀皺起眉頭。
誰不知道找人遞信的人風險更大?
憑啥讓她冒這個險?
“因為這大院里的孩子,基本上都認識我。”周新紅理所當然地說,“你臉生,大院的好些孩子不認識,你找個孩子去送信。就算之后顧家人要追究,問起來,人也說不出你是誰來。”
孫文秀咬牙。
戰郎摸著肚子回了家,戰師長剛吃完晚飯,正坐著喝茶呢。
見兒子進屋便問:“你去哪里了?都沒在家里吃飯。”
戰郎拍了拍肚子,“嘿嘿,去我余姨家吃好吃的了。”
“余姨?”戰北方皺眉。
他兒子啥時候多了個余姨?
蘇婉端著切好的水果從廚房里出來,“是小余。”
“顧淮家的那個小余?”
“嗯呢。”戰郎點頭。
戰北方皺眉看著兒子,“那比你還小呢,你咋好意思喊姨的?”
兒子的臉皮啥時候變這么厚的,他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