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吏部侍郎一個趔趄,人往前撲,他張開手,下意識去抓什么。
“撕拉!”
江山川的褲子被他扯出了個大口子,能看到里面的兜襠褲。
紅色的。
吏部侍郎愣住了。
大理寺少卿張大嘴,連忙松開江山川。
吏部侍郎撕的,跟他沒關系啊。
“大……大人……”
吏部侍郎結巴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就……就滑……”
“撒手!”江山川臉黑的不能再黑,他攥住了腰帶,卻還是沒防住啊!
一群王八羔子!沒個人玩意!
吏部侍郎忙點頭,手飛快縮回來。
江山川提著破了的褲子,轉身就走。
“大人,大人,你等等我啊!”大理寺少卿趕忙跟上,他還沒告訴他怎么辦呢。
“大人!”
吏部侍郎也追在后面。
“叫叫叫!叫魂呢!”進門后,江山川指著兩人罵,鼻子差點沒氣歪。
“你先閉嘴。”江山川手動幫大理寺少卿閉嘴。
“你說。”
“你最好是重要的事!”江山川咬牙切齒,另一只手牢牢攥著破口子的褲子。
吏部侍郎擠出笑,“大人,魏、魏懷被抓了。”
“說是奸細。”
“然后呢?”江山川面無表情。
吏部侍郎快哭了,“不瞞大人,我同他下過棋,見其棋藝精湛,贈了副棋具給他。”
江山川嘴角勾起,哼了聲,“搞半天,是跟魏懷有勾結啊。”
“大人,絕無此事!”吏部侍郎斬釘截鐵。
“若不是不想讓皇后娘娘憂心,我已經去大理寺接受調查了。”
江山川斜大理寺少卿,這自己都不干凈。
“魏懷被抓進帝王宮,只說是奸細,卻沒有具體的處置,也沒有移交哪個部門,可見不是普通的奸細。”吏部侍郎語氣凝重。
“他沒有刻意結交誰,卻跟誰的關系也不差。”
“我甚至猜想,他就是攪亂會寧的幕后黑手。”
吏部侍郎揉了揉臉,“情況很糟糕。”
“不管有沒有跟魏懷接觸,都抹不去嫌疑。”
“他們太無恥了!”
“無恥至極!”大理寺少卿附和。
江山川瞅他倆,“該怎樣就怎樣,擔憂也沒用。”
“秦王衛又不是白拿俸祿的。”
“皇后娘娘自會判斷。”
“可……”大理寺少卿還要說。
“皇后娘娘現如今身體是不便,但她沒那么好算計。”
“再等等吧。”江山川望向天際,齊國敗局難挽,皇上該“死而復生”了。
他知道吏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心底最深處的擔憂是什么,臨盆之日將近,他們怕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無法平安降生。
這于秦國,將比地方造-反還嚴峻。
“魏懷確實藏的深,出人意料,但他還是讓皇后娘娘揪了出來。”
“行了,哪來的回哪去。”江山川板起臉趕人。
蠢的擔心聰明的,嘖,咸蘿卜吃多了。
“沒事少往我這跑,自個進去了不要緊,別拉著我一起。”江山川滿臉嫌棄。
“老爺。”門房邊跑邊喊。
“又是誰來了?”
“不見!”江山川語氣煩躁。
謝太師只是老了,沒死!就不能去他那邊煩!
“是、是秦王衛。”門房舔了舔嘴唇,小聲道。
“人、不、不少。”
吏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難以置信的看著江山川,不約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
江-大人也是奸細?!
不能吧!
之前不是查過?!
“大人!你、你為何啊!”吏部侍郎錘胸口,悲憤欲絕。
“我那么相信你!”
“呸。”江山川吐了口唾沫,這老貨什么時候信過他?
有點風吹草動,就一副被他白嫖辜負的模樣。
“你怎么看?”
江山川瞟大理寺少卿。
“我、我等皇后娘娘的判決。”大理寺少卿神情嚴肅,“我敬佩大人,但大人若叛國……”
大理寺少卿紅著眼眶捏緊了拳頭。
“呸!”
“大人,秦王衛上門了啊!”大理寺少卿嗓音沙啞。
“就不能是請我吃飯?”
“你自己看像嗎?”大理寺少卿指著腰佩長刀的秦王衛。
“到底是為何啊!”吏部侍郎錘胸口。
方壯一臉懵逼,咋這么多人?
他好像來錯了時辰。
“江-大人,皇后娘娘有請。”方壯粗著聲。
“確定了?”吏部侍郎拖著腳步,滿眼悲傷,透著隱隱的期盼,希望方壯說不。
方壯沒回他,只是側開身體,示意江山川隨他們走。
江山川掃了眼吏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一甩袖子往前邁步。
看著秦王衛離去,大理寺少卿吸了下鼻子,“我總覺得江-大人不是叛國的人。”
“魏懷呢?”吏部侍郎閉眼。
大理寺少卿不說話了。
……
馬車上,方壯指了指江山川的褲子,“江-大人,這是怎么了?”
“等到了帝王宮,我拿條新的給你。”
“秦國現在是艱難了點,但江-大人也不用如此節儉。”方壯眼神關切。
江山川揉眉心,“被吏部侍郎扯的。”
“可是帝王宮出事了?”江山川盯著方壯。
“江-大人到了就知道了。”方壯視線往下,皇上說了,不想別人瞧出你在想什么,就裝深沉。
“看來不是皇后娘娘鳳體受損。”
方壯驚愕,他不夠深沉?!
“江-大人,別問了,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方壯側過身,背對江山川,表明自己的決心。
江山川翻白眼,他有沒有叛國,他會不清楚?
都跟他上馬車了,還藏著掖著的。
“皇上……”
“江-大人,你在欺負人!”方壯再側了側,徹底背對江山川。
他問,自己答不答,他都能看出東西來。
腦子轉得快了不起啊!
“……”江山川。
“方統領……”
“我不聽!”方壯捂住耳朵。
江山川好險沒一巴掌拍他腦袋上,“到了!讓一讓,擋道了!”江山川沒好氣的開口。
方壯掀開簾子往外看,是到了。
“江-大人慢著些。”方壯退到一邊,憨憨笑。
江山川實在懶得跟他說話了,從另一邊擠下馬車。
幾斤幾兩沒個數呢!誰讓路貼著車門讓的!
跟著秦王衛,江山川往里走。
這怎么是往園子的方向?
不應該啊,奉天壇的事還沒平息,皇后娘娘再不在意,也不該這么悠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