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陪我坐一會兒。”
陸寒淡淡道。
“是,龍主。”云姐不矯情,拿出一張折疊椅坐下,然后好奇道,“龍主,一炷香的時間,會發生什么?”
“你能看出什么?”陸寒指著劉家的大宅院道。
“屬下什么都看不出。”云姐認真道,“屬下修行的就是武道,其他功法屬下沒有涉獵。”
“在我眼里……這宅子可不一般。”
陸寒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目光如炬。
光天化日之下,寬敞的劉家宅院在他眼里仿佛蒙上了一層暗色調的紗,整體呈現一種藍黑色,隱藏著一股沉郁的殺機
這是陸寒進入半步真如之后得到的新能力。
陸寒將它命名為——望氣。
而劉家大宅內,此刻每個人的臉色也都是黑如鍋底,劉家家主劉天堯面如白紙,氣若游絲,眼看著就要撒手西去,一屋子人只有劉子寧淚水漣漣。
大哥劉子洲以及劉劍此刻冷著臉,像斗牛一樣盯著對方。
“顧神醫是昆萊省名義,你不讓他診治,居心何在?劉子洲?”劉劍盯著同父異母的大哥,冷冷道。
劉子洲瞇著眼睛,冷聲道:“從父親得病,所有的治療過程都是你和你母親在操持,所有的所謂名醫都是你們母子請來,可是父親的病情有好轉么?我懷疑,你們是故意的!”
“胡說!”柳玉芳厲聲道,“我比誰都要關心天堯,你這么說對得起良心么?”
劉劍陰陽怪氣道:“大哥巴不得父親去世,他好繼承劉家的產業啊。”
“你們夠了!”劉子寧哭喊道,“父親都這個樣子了,你們還只顧自己的利益?你們不覺得過分么?”
“呦,寧姐現在知道心疼老爺子了?”劉劍冷笑道,“你反抗家族,和周洪非要在一起的時候,考慮過父親的想法么?”
劉子洲冷哼一聲:“子寧,你沒資格對我這么說話!”
“劉子寧,你如果真關心你父親,就閉嘴!”柳玉芳道。
劉子寧的另外一對年少的弟弟妹妹也同樣對她冷眼相看,畢竟這個姐姐不聽父親的話,惹怒父親多次,所有人對她的評價都是負面,他們也很難對這個二姐有正面評價。
一分鐘不到,所有人的矛頭都對準劉子寧。
“父親這個樣子又不是我害的!”劉子寧滿腔憤懣,委屈的淚奪眶而出。
“顧神醫,請你出手吧。”柳玉芳掃了劉子洲一眼,“整個劉家沒有一個人頂用,最后還要靠這個女人,真是悲哀。”
“你!”劉子洲惱火萬分,但卻無法反駁。
柳玉芳確實找了多位名醫為父親看病,從這一點來說,柳玉芳毫無黑點。
“顧醫生。”劉子寧思量再三,硬著頭皮開口,“周洪說,父親如果嘔黑血就危險了,您……您注意一下,拜托了。”
“嗯?”顧神醫眉頭一皺,“你在教我看病?”
“不敢。”劉子寧雙手亂搖,“我相信周洪,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哼!”
顧神醫冷哼一聲,走到床邊抓住劉天堯的手腕,三根手指落在他的脈搏上。
劉家眾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劉天堯一天不如一天,今天中午更是被在家看護的醫務人員下了病危通知,顧神醫可以說是他們最后的希望。
“吐黑血?”顧神醫淡淡一笑,“笑話!”
“顧神醫,我父親到底是什么病?”劉劍主動問道。
“你父親的病只是一種罕見的毒蟲進入體內,顧某恰好診治過相同的病例,讓你令尊痊愈很簡單。”顧神醫傲然道。
“太好了,那您快些治病吧。”柳玉芳大喜。
劉天堯活著總比死了強。
在治病這件事上,她柳玉芳越是給力,未來兒子繼承劉家產業的可能性就越大。
“吐黑血?呵呵……那不過是有些外行人危言聳聽罷了。”顧神醫掃了一眼劉子寧,“這世上欺世盜名之輩實在太多,劉小姐可要擦亮眼睛。”
“周洪不會騙我,他也沒理由騙我。”劉子寧爭辯道。
“那顧某就用現實讓你明白。”顧神醫打開隨身藥箱,拿出一個瓷瓶,倒出兩顆黑色藥丸。
“劉總的病,有了顧某這兩顆藥丸,就能要到病除。”顧神醫傲然道,“別說黑血,劉總連一滴血也都不會流,毒蟲死亡后會隨著糞便排出體外,之后劉總靜養半月即可。”
“太好了!”柳玉芳雙手合十,低聲道,“多謝老天爺,把顧神醫送到我劉家,多謝老天爺啊。”
“用溫水將藥丸化開,喂劉總服下。”顧神醫道。
柳玉芳立刻指使兒子劉劍親力親為。
劉劍自然知道這是母親為自己爭取加分機會,要知道,劉天堯的房間里光是攝像頭就有六個。
藥丸很容易化在水中。
柳玉芳掰開劉天堯的嘴,劉劍就要將水灌進去…
劉子寧忽然道:“先少灌一點,看看效果,如果沒有問題,再全部灌進去可以么?”
“閉嘴!”柳玉芳冷哼一聲,“這里輪不到你說話。”
“可是周洪說了…… ”
“子寧,不要再提周洪這個名字。”劉子洲怒道,“那個人不配出現在劉家。”
劉子寧還要爭辯,劉子洲卻大手一揮:“不要再說了!”
趁著兄妹爭吵的機會,劉劍將藥丸化的水全都灌進了父親嘴里。
眾人安靜得望著劉天堯,不敢錯過一點動靜。
水灌進肚子,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顧神醫雙目微閉,一臉傲然道:“這是丹藥正在起作用,等到劉總醒來,讓他排泄即可。”
看他言之鑿鑿,劉家人都放下心來。
劉天堯睜開眼睛。
劉家的兄弟姐妹瞬間激動,圍了過去。
“爸,你沒事了?”劉子洲欣喜若狂。
“媽,我爸醒了,顧神醫,你果然是神醫,我媽沒找錯人。”劉劍眼珠一轉,開始替自己的母親“加分”。
“爸,你怎么樣?”劉子寧不敢大聲叫喊,小心翼翼望著父親。
顧神醫淡淡一笑:“還能怎么樣?醒來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排泄干凈,就會慢慢痊愈了,顧某出手,從來都是藥到病除。”
“噗!”
劉天堯噴出一口黑如墨汁的血,直挺挺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