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一時間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的看著他。
林安強壓下心頭的驚駭，意識到了自己暴露出了太多信息。
靈能節點這個稱呼是在前世過了半年多才被確定下的名稱。
在此之前，什么叫法都有。
不過一個名稱而已，應該推測不出自己是重生者。
只是...
靈能節點本身是無法移動的。
它外表是個光球，但本質上就是一團光，沒有實質。
想要移動它，必須通過安全區令牌建立基地后，由系統生成的模塊將它包裹，變成靈能核心。
就像用袋子裝空氣一樣，用手是抓不住空氣的。
更令人震撼的是。
他在仔細觀察了電磁炮中的靈能節點，竟看出了靈能核心的痕跡。
正常推論下來，這就意味著...
末日前就有人拿到了安全令牌？但這怎么可能？
如果真的有人在末日建立了安全區，排行榜上怎么會沒顯示？
而且“毀掉”一個安全區，把最重要的靈能核心做成一把最多相當于偽藍色的電磁炮，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半晌，楚安仿佛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一般繼續說道：
“靈能節點？”
“很不錯的名字?！?/p>
“你是指你覺醒時碰到的類似光球嗎？”
“不過它們應該不是一種東西。”
“我們一直稱呼它為未知能量源?！?/p>
“像你手中的這把電磁炮，里面的這種能量源有很多。”
“在末日前我們就在全球各地陸陸續續發現了近千個。”
“第一次發現這種東西，大概是在12年前。”
“那時候第一批接觸者觸碰到能量源后全部死亡，基因斷裂，肉體崩潰?！?/p>
“并沒有現在能夠幫助玩家覺醒的效果?！?/p>
“所以，“廢物”利用。我們將它改造為電磁武器的充能模塊，制作成單兵武器。”
“你似乎很驚訝這東西為什么會在末日前出現？”
林安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末日前的靈能節點沒有幫助覺醒的效果嗎？
十二年前就有了嗎？
他突然想起了末日之戒。
有一些東西是在末日正式爆發前就存在了，但他一直以為不過是提前了幾天。
像末日之戒所在的“黑洞”。
自己在鳳鳴路97號取走戒指后，“黑洞”里似乎沖出了什么怪物。
那聲令人心悸的吼聲和隨之詭異的昏迷傳送，讓他印象深刻。
如果不是昏迷了三天，搗亂了他大部分計劃，也許...
他原本一直有回去探查一番的心思，但這些天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一直沒有時間。
楚安很少見的沉吟了片刻，像是在整理措辭：
“是這樣的?！?/p>
“末日前會有靈能節點的這個問題，我也無法準確回答你。”
“我們第一次發現靈能節點后也震撼了很久?！?/p>
“一個是末日前的未知現象，一個是末日后最關鍵的存在。”
“因此，我們在末日爆發后的這段時間里也試著推測一些?！?/p>
“但遺憾的是，推測出的幾個想法都沒有證據?！?/p>
“第一，靈能節點在末日前存在，可能是作為“地基”的性質存在。”
“就像搭建樓房一般，搭建末日游戲也需要“地基”?！?/p>
“但這種說法漏洞很多?！?/p>
“我們在末日前發現的節點是可以移動的，但末日后的不行，而且效果不一樣。”
“所以我會說它們是不一樣的，只是極其類似。
林安聽后猶豫片刻。
楚安的這番話暴露出兩個信息。
一個是楚安和他背后的人并不知道靈能核心這種東西。
另一個則是末日前他們也沒有見過安全區。
“楚安，靈能節點和你手中的未知能量源是一種東西。”
“它只是多了一個包裹的模塊，但這個模塊只能由安全令牌生成。”
楚安聞聲一愣。
他突然像機器一般呆愣在原地，幾秒后開始掏出能量棒和巧克力大口吃起來。
這次，他思考的時間很長。
良久。
他緩緩地取下眼鏡，半天才平靜的回道：
“是這樣嗎...”
“那我理解了你的意思。”
“原來你不僅驚訝于末日前為什么會有靈能節點，更驚訝的是末日前有疑似安全區出現...”
“如果這樣推測下去的話，倒是和我們當初設想的第四種理論類似了?！?/p>
“甚至，第四種理論成了唯一有證據支撐的...”
“在第四種理論中，我們曾設想末日游戲既然是游戲?！?/p>
“那為什么不結合現實的經驗去反推。”
“就像末日前的游戲一樣，一個游戲最終發售會有很多步驟?！?/p>
“設計、制作、測試、內測、公測?！?/p>
“所以，我們也曾想過。末日游戲是不是也經歷了這幾個階段?！?/p>
“在十二年前，甚至更早年前，曾經發生了一次我們沒有察覺，沒有感覺的內測？”
“末日游戲曾經開啟過?！?/p>
“而我們找到的這些靈能節點，就是上一次游戲結束后遺留下來的。”
“就像你說的，這種東西只能由安全區令牌生成。”
“那就意味著，在上一次游戲中，有人建立了近千個安全區，甚至更多...”
林安聽后久久沒有說話，只覺得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
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但...
如果不是內測呢？而是正式開啟呢？
如果不是沒什么影響，而是被消除了記憶呢？
細思極恐。
如果繼續推測下去，這個結論最終就會變成：
末日游戲開啟過很多次，但他們被抹除了記憶。
甚至...
自己所處的世界是在輪回之中。
一次次的開啟，一次次的毀滅...
永無止境，亦是無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