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蕭璟御不解地問。
“王爺難道忘了,先帝駕崩,你身為新帝,要去守孝,怎能這個時候做這種事。”祝卿安提醒,不能讓他給人留下話柄。
“身為新帝,延綿子嗣也是頭等大事。”蕭璟御委屈道。
“那也不應該是今晚,至少要等到先帝的國葬后。”祝卿安摸摸他的臉安慰。
蕭璟御無奈地嘆口氣道:“好吧!聽——皇后的。”
“我們進宮去守靈吧!其他皇子都不在,你身為新帝,我身為兒媳,應該去守靈。”祝卿安說。
蕭璟御很意外地看向她:“你愿意為他守靈?”
“我當然不愿意為自己的殺父仇人守靈,我是為了你,誰讓我是你的媳婦呢!”祝卿安傲嬌地揚起下巴。
既然答應做他的皇后,那便要事事站在他的立場著想,不能讓別人詬病她,讓他為難。
蕭璟御感動地拉過她的手道:“卿卿,謝謝你。”
“夫妻之間無須說這些客氣話,走吧!”夫妻二人一同進宮去。
宮人已經(jīng)把皇上的靈堂全都布置好了,宮人們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李公公見蕭璟御和祝卿安來了,趕忙迎上去,表情悲傷道:“王爺,將軍,你們來了。”
蕭璟御看著井然有序的宮人,夸贊道:“李公公,辛苦你了。”
李公公聽到這話感動又惶恐道:“這是老奴應該做的。”
祝卿安和蕭璟御走進靈堂,為皇上守靈。
三日后,新帝登基大典,同時也是立后大典,百官朝拜,昭告天下。
蕭璟御牽著祝卿安的手走上最高位,與她并肩而立,共享這份榮耀。
因為是先帝的國葬期間,所以登基大典是沉重莊嚴的,一切歡快的樂器聲都不能有,為了表示孝道,皇上還會表現(xiàn)得很悲痛。
登基大典結(jié)束后,新帝一邊要處理朝政,一邊要服喪,舉國都在國喪之中,一片悲痛。
帝王下葬與尋常人不同,尋常人停尸七天便可下葬,而帝王下葬有很多繁瑣的規(guī)矩禮儀,就是入殮,都要欽天監(jiān)選黃道吉日,所以從死到下葬,要幾個月時間。
但德妃之前想等著皇上死后,早早的將他下葬,所以已經(jīng)提前讓人準備好了一切,包括去皇陵的路,抬棺人的訓練,早就做了準備。
如此以來,倒是給蕭璟御省了很多麻煩,短短七日,便準備好了一切。
先帝去世后的第十天,欽天監(jiān)算出是下葬的好日子,便安排了給先帝出殯。
這也算是大盛史上,下葬最快的皇上。
先帝的棺槨被送去皇陵后,國喪結(jié)束,全國恢復正常。
云挽柔得知先帝駕崩,新帝登基,而新帝是蕭璟御,皇后是祝卿安后,嫉妒不已,同時也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國喪結(jié)束后,祝卿安肯定會來找她算賬,想要逃走,外面有人守著,她根本出不去。
就在她在房內(nèi)急的團團轉(zhuǎn)時,聽到外面?zhèn)鱽懋愴懧暎囍蜷_房門看看,沒想到房門居然能打開。
守在她房外的嬤嬤和守衛(wèi)都被打暈了。
云挽柔開心不已,看來是有人來救她了,只是這個時候,會是誰呢?
管不了這么多了,先逃出去再說。
云挽柔趕緊跑出房間,帶著面具的神秘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是你,是你打暈了他們?”
“不想走?”神秘人冷聲質(zhì)問。
“想,謝謝你來救我。救命之恩,我定會以身相許。”云挽柔感激道。
“別自戀,我救你,只因你身上還有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不喜歡你這種女人。”神秘人語氣里帶著嫌棄。
云挽柔氣惱地質(zhì)問:“你不喜歡我,卻冒險來救我,你說我身上有你先想知道的事情,難道與祝卿安有關(guān)?你喜歡祝卿安?”
“不想死就少打聽,走。”神秘人邁步離開。
云挽柔趕緊跟上。
蕭璟盛已經(jīng)被判為反賊,新帝登基后,讓人調(diào)查了盛王府,將謀反的有關(guān)之人全部抓獲,剩下的無辜之人,并未受牽連。
祝卿安讓人先將云挽柔控制了起來,準備忙好之后便來找她。
所以現(xiàn)在盛王府門前有侍衛(wèi)把守,但人并不多,畢竟云挽柔不會武功,看著她,不需要太多人。
因此神秘人才能暢通無阻地進入盛王府,然后帶著云挽柔,準備從后門離開。
剛走出后門,一根長槍直接插在了云挽柔面前的地面上。
云挽柔嚇得往后退了一步。
“云側(cè)妃,這是要去哪啊?”祝卿安出現(xiàn)在云挽柔面前。
神秘人沒想到祝卿安會突然過來,見狀縱身一躍,要飛走。
祝卿安快速拔起地上的長槍,一躍飛起,攔住要逃走的神秘人,與之交手。
神秘人躲閃開祝卿安的長槍,想要逃走,祝卿安繼續(xù)阻攔。
神秘人并未與之交手,只是躲閃。
祝卿安見他不敢用武功與她交手,猜測此人難道自己認識?怕用武功會被她發(fā)現(xiàn)端倪,所以只敢躲閃?
心中這樣想之后,祝卿安加快進攻。
就在祝卿安逼得神秘人不得不出手時——
“啊!”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祝卿安趕緊回頭去看,見是師姐摔倒在了地上,趕緊落地去攙扶:“師姐,你沒事吧!”
神秘人趁機逃走。
祝卿安想去追,又擔心師姐有危險,只能暫且放棄,擔心地詢問:“師姐,你怎么樣?傷到?jīng)]有?”
“沒有,剛才跑得太快,不小心摔倒了。耽誤卿卿抓人了?”傅思顏自責道。
“沒事,只要他再出現(xiàn),總有機會抓到的。師姐快起來。”祝卿安將傅思顏扶起來,見她真的沒事,看向她問:“師姐怎么來了?好像很著急,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著急過來,是阻止你——”湊近祝卿安耳邊低語道:“阻止你殺云挽柔。”
“為何?”祝卿安不解。
“因為她給盛王種了生死蠱,她若是死了,盛王也會死,盛王死了,國寧公主也會死,所以她現(xiàn)在不能死。”傅思顏解釋道。
“這個云挽柔,為了活命,真是費盡心思。”祝卿安氣惱。
云挽柔不知二人在說什么,心里沒底,卻也不害怕。
祝卿安看向她,冷聲嘲諷:“云挽柔,你不是說蕭璟盛的帝王命格是命中注定,沒有人能改變嗎?
現(xiàn)在他成了階下囚,蕭璟御成了皇上,而且還治好了體內(nèi)的惡疾,定可長命百歲,是不是證明了不是蕭璟盛有帝王命格,而是我祝卿安有輔佐帝王的能力?”
“祝卿安,你得意什么?就算他當了皇上,你當了皇后又如何,你難道忘了前世你也當了皇后,最后還不是慘死了。
男人都是一樣的,得到了就不會珍惜。
蕭璟御現(xiàn)在喜歡你又如何,等后宮有更年輕漂亮的女子,他遲早會拋棄你的。
而你們祝家是現(xiàn)在僅存不多的百年世家,等他坐穩(wěn)皇位后,定會顧忌你外戚太強,從而針對你,到時,你依舊會走前世的路,慘死。”云挽柔挑撥道。
祝卿安卻毫不擔心道:“你放心,他和蕭璟盛不一樣,蕭璟盛是個無能的廢物,沒有主見,只會聽別人的挑撥。
而蕭璟御一定會是一位流傳青史的明君,他定不會那么做。”
“祝卿安,你還真是單純,前世被男人害得那么慘,今生居然還會相信男人的話。”云挽柔冷嘲。
祝卿安反擊道:“你擅長勾引男人,以為可以將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間,結(jié)果呢?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選了同一個廢物。
前世他到死也沒有給你一個正式的名分。
今生,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側(cè)妃,還被他囚禁不信任,到底是你玩弄男人,還是你就是男人的玩物?
若是他喜歡你,又怎會不信任你?又怎會讓你無名無分?
所以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蕭璟盛都不曾真正愛過你,他不過是和你玩玩,不過是覺得我不會你那套狐媚子手段,尋找一下刺激罷了。”
“你,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前世他是愛我的,只是需要利用你,才沒有給我名分罷了。”云挽柔辯解道。
“若是你覺得這樣說能讓自己心里好受些,便這樣說好了。女人若是沒有能力,也是會被男人嫌棄的,以色侍君的人,又怎能長久呢?”祝卿安從不覺得對一個男人討好獻媚,便能永遠被愛。
有一天年老色衰,終會被拋棄,只有自身有能力,不依附任何人,才不用擔心被拋棄。
“你得意什么?你不過就是會投胎,投到了一個好人家罷了。
你以為人人都能像你一樣,從小便可識字習武,領(lǐng)兵打仗,永遠有家人支持和疼愛?
這世上的女子,不都是依附男人而生存嗎?
多少世家女子,打從一出生,便是家里人的棋子,她們的存在只為幫家人換取榮耀。
像你這樣的又有幾人?你不過是幸運而已。”
“人是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父母和出身,但可以有辦法選擇善良還是狠毒。
你從小在祝家長大,也算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為何你卻生出了這般歹毒的心思?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害死了那么多人。
前世若不是你慫恿蕭璟盛,他又怎會對我祝家下此毒手?
今生你更是連自己的兒子都傷害,你簡直不是人。”祝卿安憤怒道。
“還不都是因為你,從小到大你事事比我出色,就算祝家人對我不錯又怎樣,他們最疼愛的還是你,你才是祝家的孫女,我不過是個表小姐。
下人在背后議論說我賴著祝家不走,說若是沒有祝家,我什么都不是。
而他們每次說起你,都是滿眼的崇拜和喜愛,即便你小時候經(jīng)常闖禍,他們依舊喜歡你這個小姐,對你總是那么寬容,與你在一起,你永遠都是那個光芒萬丈的,而我永遠是黯淡無光的。
我小心翼翼的討好每個人,他們夸我乖巧懂事,可若是可以,誰不想像你一樣隨心所欲的活?
誰想乖巧懂事?那只是寄人籬下,被迫無奈的選擇。”云挽柔滿腹委屈道。
祝卿安搖搖頭笑了:“沒想到祝家收留你們,栽培你,最后卻成了錯,像你這種不知感恩的人,永遠養(yǎng)不熟。”
“那是因為他們對我和你本就有區(qū)別,你永遠高高在上,優(yōu)越感十足,我在你面前永遠不被人看到。”云挽柔委屈道。
“祝家就不該收留你們。事已至此,少說廢話,今日我就要為前世今生被你害死的人報仇。”祝卿安拿過赤影槍,怒視她。
云挽柔卻不卑不亢道:“你不能殺我,我若死了,你的好姐妹墨寧也會死,因為我和盛王中了生死蠱。”
祝卿安不屑一笑道:“無妨,前世你把寧安王和寧兒害得那么慘,今生我便把你交給他,寧安王已經(jīng)知道了前世的事,他教訓人可是有一手,你落到她手中,想死都是一種奢望。”
云挽柔聽到這話害怕了:“不,我不去寧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