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司馬紹將武器拔了出來,將呂昶的身體,踢倒于地。
本還想圍殺司馬紹的晉兵,一時!在見到呂昶讓司馬紹一槍殺了之后,便是不敢再近前,尤其是見到司馬紹,那無比猙獰的表情,便是讓人忍不住害怕。
“不想死的,趕緊滾開。”司馬紹聲音陰沉,看向起義兵,其腳步緩緩向南門的方向后退。
“眾將士,爾等還愣著干什么?這司馬紹……殺了老晉王,弒君之徒,又隨蕭治造反,現(xiàn)在正是立功的時候,殺了司馬紹,諸位都是功臣,必得北涼王獎賞。”
殺~
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一步了,起義軍諸將,自然不能輕易將司馬紹放走,而且!能殺了司馬紹,確實是天大的功勞,如此!他們就更加不能讓司馬紹離開了。
見幾名將軍都殺上去了,其后的起義軍,大兵壓境,要將司馬紹殺了。
在司馬紹的旁邊,只有一支親兵,大約幾百人,至于其他營中的兵馬,根本就沒有往他們這個地方靠攏,并且!北涼軍入城,城內(nèi)的晉兵,在領略到北涼軍士兵的厲害之后,自然也不再執(zhí)意找死,而是將武器放下投降了,畢竟!在他們看來,面前的戰(zhàn)斗,對于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一場看不到勝利的戰(zhàn)爭,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一群吃里扒外的東西。”
“李天策,只要本王還活著,咱倆的事情就沒完,遲早就有一日,本王一定會卷土重來,將你碎尸萬段。”司馬紹緊咬牙關,在殺了呂昶之后,也算是將自個心里的那口惡氣給吐了出來。
遂,在一路殺伐之下,突圍出了河西城,一路上,他們不敢停留。
“王爺,河西丟了,咱們現(xiàn)在去哪?”一名將軍詢問。
好在司馬紹還活著,要不然!這些晉軍,真要跟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跑了。
司馬紹已經(jīng)給自己找好了退路。
以他的能力,到哪都能成為一方大將,只是!在沒有了并州之后,他這位搶過來的晉王,身份、地位,勢必會大跌。
“去弘農(nóng),咱們快馬加鞭南下,七八日就可抵達,那里有秦會所駐扎的數(shù)萬兵馬,只要本王前去,必能受到秦會的重用。”司馬紹說罷,便是快馬加鞭,往弘農(nóng)而去。
“是!”
身后數(shù)千士兵,緊隨司馬紹之后。
而河西城內(nèi)的戰(zhàn)斗,在隨著司馬紹離開之后,赫然是停了下來。
城內(nèi)五萬晉兵,除了先前攻守戰(zhàn)死去的兩千多晉兵外,其余在今天晚上死去了五千多人,跟隨司馬紹逃走了五千多人,其余士兵都被俘虜。
而北涼軍,在傷亡幾百人的代價后,強勢將河西城奪下。
這余下的三萬多俘虜,李天策另有打算。
不多時。
河西城府。
李天策看著諾大的河西城府,短暫失神。
不得不說,這河西不愧是并州最富庶的地方,有錢便是連城府都建的如此金碧堂皇。
“主公,司馬紹帶著幾千兵馬逃走了,便是連我軍錦衣衛(wèi),都沒發(fā)現(xiàn)司馬紹的動向。”凌白說道。
“無妨,逃就讓他逃走吧!以前,并州是司馬紹,投靠蕭治的籌碼,可現(xiàn)在!他就是一只喪家之犬,便是到了蕭治麾下,也得不到重用,說不定!司馬紹到了蕭治麾下,指不定要被人如何打壓呢!”李天策淡淡一笑,絲毫沒有覺得可惜。
以他對蕭治的了解,后者心胸狹隘的很,司馬紹做為守城一方,還能將河西丟了,此即便去了蕭治哪兒,恐怕也要受盡冷嘲熱諷,很難能得到重用,而司馬紹沒了并州,自然是算不得李天策的大敵。
“主公說的是,而且!殺司馬紹也不著急,此人!估計是往弘農(nóng)投靠秦會去了,等咱們自西南下,直抵崤關,會與司馬紹再會的。”楊玄指著地圖上的某處位置。
司馬紹這個人能做出弒父的舉動,必然不會只甘心淪落為一個平頭百姓的,而他要東山再起,必然就要借勢,而這股勢,便是秦會。
“有軍師這句話,末將便是心安多了。”凌白說道。
“主公,還有一人,您可能要見一見,那周旬夫就在城府外候著呢!”
嗯!
李天策點頭,“周老將軍本王是知道的,并州名將嘛!只可惜,司馬炎那個老東西,放著這樣的大將不用,用一些新將,想要代替老將,害怕人家功高蓋主,此……當真是鼠目寸光。”
“凌白,你讓周將軍進來,另外!前往林府,將范回找來。”
“諾!末將告退。”范回一拜,退出了城府。
片刻,周旬夫走了進來,在他身邊,還有一個約莫二十歲的年輕少年。
見到如此年輕,且已經(jīng)名震天下的鎮(zhèn)北王李天策時,周旬夫心里邊十分震驚,聽傳聞他還覺得夸張,可現(xiàn)在見到本人的他,已然是被李天策身上的王霸之氣所折服。
“罪將周旬夫(罪將之子周季青),拜見主公。”兩人跪下。
哈哈哈~
李天策大笑,將兩人扶起,“兩位快快請起。”
“周老將軍啊!此次能順利進入河西城,你功不可沒,本王還要多謝你呢!哪來的罪過,從今天開始,你依舊做并州大將,協(xié)助王佐公,為本王治理好并州。”
嗯?
聽得這話的周旬夫,卻是眉頭緊鎖,用頗為懷疑的目光,看著李天策。
“主公,是為您看著并州……”周旬夫只覺此話怪怪的。
李天策點頭,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許多,“有何不可?”
“自當無不可,我等定竭力為北涼王效力。”這會的周季青,立馬將話搶過。
周季青是何等聰明之人,早已聽出李天策話里的意思。
當然,周季青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但心里邊卻宛如驚濤駭浪一般,肆意的翻騰,眼前北涼王的野心很大,其志向,不是做什么力挽狂瀾的大武第一的輔臣,后者……而是想要坐那個位置。
司馬炎也有,但是司馬炎不善藏拙,能力也不行,頗為輕浮,可眼前的鎮(zhèn)北王李天策,城府極深不說,且能力極強,能在區(qū)區(qū)一個小小洛城之地,絕處逢生,且打下如今規(guī)模的疆域,已足以證明,后者是亂世的梟雄,再加上并州之地,眼前的鎮(zhèn)北王,將立于不敗之地。
想到這兒,周季青的心在飛快地跳動,曾經(jīng)!司馬炎屢次召他,想要錄他為官,可他看不起司馬炎,但眼前的李天策,絕對是他要效力,奉獻畢生所學的不二人選。
此刻,周旬夫卻是詫異的看了周季青一眼。
他知道自己兒子聰明,便是自己兒子都答應了下來,那他……自然也不好拒絕。
“卑職周旬夫,多謝主公栽培,此后!必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李天策上前,扶住周旬夫的手,十分滿意,“本王能得周老將軍這樣的大將相輔,此乃本王之幸啊!”
一番含蓄之后,周旬夫讓李天策夸得找不著北了,說起來!周旬夫自投效司馬炎以來,還沒有得到司馬炎這般夸贊呢!
“主公謬贊。”周旬夫謙虛道。
而李天策又是立馬看向周季青,“你就是周季青?”
“正是草民。”周季青立道。
“本王聽說過你的名字,在河西的名聲,可大得很嘞。”李天策淡淡一笑,“本王且問你,本王已拿下河西,當下該如何?”
周季青一愣,沒有思索,直接說道,“王爺拿下并州,等于打通北涼與關中的聯(lián)系,當下!當遣一員大將,坐鎮(zhèn)并州,以來抵御冀州威脅。”
“而王爺,若是野心極大一些,便是揮師南進,入關中,以強大的兵勢,掃滅弘農(nóng)之造反軍,將蕭治的叛軍,阻于虎牢關外,而當今皇帝,身體不佳,不出一年,只怕必崩逝,屆時!王爺可輔佐新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王爺上可做權臣,下可做奸臣。”
周季青說的固然含蓄了一些,可李天策等人,倒是聽得真真切切,這個周季青,是明白了李天策心中所想。
只是,這樣的話,讓周旬夫聽著,卻已經(jīng)是汗流浹背了,此……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啊!
周旬夫對政治之上的東西,不是非常敏感,他要是戰(zhàn)場殺敵還可以,自然是猜不透李天策的心思,他只是覺得,像李天策這樣的人物,應該是要成為武國的柱石吧!
“季青,放肆,這樣的話,你也敢說,快給鎮(zhèn)北王認罪。”周旬夫呵斥一聲,又是立馬賠笑的看著李天策,“主公,我這小兒,口無遮攔,還請主公,莫要見怪,恕他無罪。”
李天策卻是擺了擺手,對于這個回答,他十分滿意,就先前那句話,他就明白周季青是個什么水準了,“周季青,年少英雄,可愿為本王帳前參軍?”
聽得此話,周季青眼前一亮,他知道他賭對了,可周旬夫卻是震驚,聽李天策話里的意思,似乎是接受了周季青的話。
周季青眼珠子一轉,故作試探,“卑職一介無官無職的游民,如何能受得王爺如此信任?”
一來就提拔為帳前參軍,這個官職,也著實是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