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元義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同為皇帝的呂道全,心里邊自然也是十分不爽的。
要論年齡,呂道全都能給張元義當爹了。
“張元義,老子要如何,容不得你一個小輩教訓我。”呂道全震怒道。
這聯盟還沒達成,自己人就開始內訌了起來。
完顏光弼坐在一旁,撫摸著自己的額頭,頗為無語。
即便早已知道這些中原人德性的他,再遇到之后,腦袋也是頗大。
兩人硬是鬧了兩刻鐘方才停下,那吵得是不可開交,最后!兩個國家的文官,那也是吵了起來,本來以為,耍耍嘴皮子也就罷了,結果!這些個文官,竟然撕扯了起來,是撤你的衣服,他徹你的頭發,好好的談判府邸,成了鬧市。
主要是這些文人撕吧起來,可是很有意思的,就跟那潑婦打架一樣,最后!一個個披頭散發的,就跟乞丐一樣,沒了力氣之后,方才安靜下來。
當然,文官打就打吧!
只要武夫不動手,那就沒事,那武夫動手,可是得見血的。
“吵夠了嗎?”完顏光弼無語的看著兩人,“就爾等這聯盟,本王都嫌那天真簽訂了聯盟協議,過幾天就得瓦解了。”
“就這樣的聯盟,爾等覺得,能打贏那大唐嗎?”
“是不是都以為大唐好對付?大唐若是那般好對付,我金國就不可能敗得如此慘烈。”
完顏光弼對兩個皇帝,也是一頓斥責,反正兩人已經沒啥氣力還嘴了。
可那呂道全,可是知道金國實力的,一想到完顏光弼說的,他渾身就一哆嗦。
“那你說,咱們該如何?”呂道全看向完顏光弼。
“既然吵累了,那咱們就好好商議,你們二人,先聽聽本王的想法。”完顏光弼說道。
“行,閣下請說。”張元義反應過來。
不過這會,完顏光弼聳了聳肩,卻是朝著外邊看去。
“進來吧!”
嗯?
兩人的目光看向了外邊。
這時,一個穿著北方異族服侍的漢子,走了進來。
不過,看完顏光弼的眼神,便是說明,進來之人絕非普通人。
“此是何人?”張元義好奇。
進來的漢子,便是將頭頂上的帽子取下,朝著兩人彎腰四十五度行了一禮。
“在下……韃靼丞相呼烈元學,奉韃靼皇帝之命到此會盟。”呼烈元學說道。
什么?
原本打累了的兩人,忽而眼前一亮,認真了起來。
“韃靼帝國的丞相……”呂道全詫異,“韃靼不是大唐的盟友嗎?到此……所為何事?”
“莫非是想要來窺探我諸國情報的吧!”
一側的張元義,則是看向了完顏光弼,“完顏光弼,這到底怎么回事?”
“咋還將韃靼的人找來了。”
呵呵~
完顏光弼冷冷一笑,“兩位……爾等覺得,討伐大唐,若是真只靠兩位能成功嗎?”
什么意思?
兩人瞬間不服氣了。
呂道全一拍桌子,“怎么?你完顏光弼看不起我們?”
“那這聯盟還談個屁。”
完顏光弼倒是無所謂,“這可是兩位說的,能將本王喊到這個地方,已實屬不易。”
“這等機會若是放過,可就不多了,罷了罷了,二位若是不愿意聊了,那我們就走了。”
田元忌立即說道,“完顏攝政王,有話好好說,咱們能坐在此處,便是緣分。”
“其實諸位也知道,如今大唐的勢力,已經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咱們若是不團結起來,他日!必定為大唐吞并。”
呼烈元學便是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坐下來好好聊聊吧!”
“本相既然來了,那也是為了聯盟大計來的。”
“這聯盟若是缺了韃靼,你們都得敗。”
是的,韃靼現在可是北方草原霸主,其一旦出兵,這所謂的三國聯盟,當頃刻瓦解。
中原最大的諸侯與草原最大的帝國聯合起來,其勢當平天下。
讓呼烈元學這樣一說,兩位皇帝頓時也安靜了許多。
確實,不論是呂道全還是張元義,自然是畏懼大唐的兵勢,故而才會走到聯盟這條路的。
如果單打獨斗,他們覺得,不會是大唐的對手。
這聯盟會議,不知不覺中,便是開始了。
在商討了一個時辰之后,三方才決定出兵之事。
“那就這樣說定了,燕國出兵二十萬,齊國也出兵二十萬,總計四十萬直逼虎牢關,而金國出兵十萬,席卷烏塔城、北涼等地。”呂道全看著眾人說道。
“沒問題!”完顏光弼點頭。
現在的金國,已經不像以前那般爆發富了。
幾年前的那一次大戰之中,金國損兵折將高達幾十萬,已經動搖了帝國的根基,人口比例嚴重失調,為了穩定發展,完顏光弼成為攝政王,頒布出來的第一條政策,那就是精兵簡政。
不得不裁掉了許多軍隊。
“那韃靼呢!”
“韃靼不也是為了聯盟來的嗎?”
“難道不出兵嗎?”呂道全又看向呼烈元學。
在剛才的會議之上,呼烈元學可是沒怎么說話。
后者就仿佛是吉祥物一樣。
“本相此來,確實是為了討伐大唐而來,可本相沒說要出兵啊!”呼烈元學的話鋒忽而一轉,可沒差點將呂道全、張元義給噎死。
你他娘的不出兵,來什么聯盟。
兩人還尋思著,如果韃靼出兵,那這李天策,不是必死無疑么?
“那你來此做甚?看我等笑話的嗎?”呂道全不爽的說道。
呼烈元學搖了搖頭,“兩位皇帝陛下不要生氣,在下既然來了,對于爾等討伐大唐,還是有用處的。”
“諸位盡管對大唐用兵,我韃靼絕對不插手此事,而且!從政治上來說,我韃靼還可以對你們有幫助的。”
倒不是韃靼不想對中原出兵,實在是韃靼現在面臨的窘迫可是不小。
李天策在中原混的風生水起,韃靼在北方用兵,其實也算有起色,可怪就怪在,這個蒙古被打急眼了,又丟了那么多地盤。
一時間,要與韃靼不死不休,他們想要將蒙古拉回談判桌,似乎都不行。
這個時候若是分神去打大唐,勢必要分兵分精力出去,那對整個韃靼來說,將會有被重創的風險。
故而,此戰,韃靼皇帝呼烈昊焱,親自領兵出征,勢必要將蒙古覆滅,亦或者將其感到西方去。
而且,這個呼烈昊焱也是頗為聰明的,他在北方,找到了許多礦山。
可以說,北方的礦產資源,十分豐富。
有些時候,李天策也會想到,北方這個地方,會不會和前世一樣,礦產資源豐富呢?
若是這般,未來大唐的工業,或許會得到飛速一般的發展。
“罷了罷了,本來也不指望韃靼出手,覆滅大唐之事,還得交給我等來。”呂道全雙手抱胸,“既然已經商榷完畢,那就推選一位盟主吧!”
“要不然,這命令該聽誰的?”
呂道全對于這虛名,還是頗為垂涎的。
完顏光弼又是繼續說道,“無需盟主,要什么盟主?”
“咱們三家自由發揮即可。”
張元義附和,“如此最好。”
“燕帝,你沒有意見吧!”
哼!
呂道全冷哼一聲,“沒有,聽你們的。”
三國聯盟,正式達成。
一時間,整個中原大地,暗流涌動起來。
燕國、齊國,開始悄悄往兗州屯兵。
這幾乎是兩國能調動的所有兵馬了。
齊國倒是還好,要調出一部分兵馬,對南武國防患以外,幾乎可以調動全國的兵馬,與大唐一戰。
可燕國不一樣,整個國家有五十多萬大軍。
可是,他還要分兵,對并州、北涼進行防患。
并州蘇定方五萬大軍,北涼李光弼七萬大軍。
駐扎在北方的唐軍,那也有十幾萬呢!
此可不敢小覷。
所以,燕國的壓力也大。
北方金國,也開始暗中調動兵馬。
此戰,金國由攝政王完顏光弼親自率領十萬大軍,由大將軍完顏項禹作為副帥,上將完顏真卿、完顏烈、太叔安、單承業、融洛作為大將,出征大唐。
如今已經是年后了,草原上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但這對于整個金國大軍來說,行動起來,還是十分困難。
呼~
北方呼嘯在完顏光弼的臉上,那將他的臉,吹刮的無比通紅,完顏光弼從戰馬上下來,走到一片山坡之上,這座光禿禿的山,已經堆積了積雪,一步一個深坑。
“攝政王,咱們如此快的出兵,到底為了什么?”
“咱們的后勤大軍,都快跟不上來了。”大將完顏項禹不解的說道。
完顏光弼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用手指著不遠處烏塔城的方向。
“那是什么地方?”
完顏項禹直接說道,“自然是烏塔城。”
“是啊!烏塔城,這曾經可是咱們金國的疆域,可如今,竟然丟在大唐手里數年之久,要是不將失地奪回,此……可是咱們金國到底恥辱啊!”
“陛下之死,也得歸結在李天策的身上,這一次,咱們除了要收回失去的土地,更要率領大軍,踏破北涼。”
“為我族死去的將士報仇雪恨。”
完顏光弼眼睛微瞇。
他無時無刻,都在想著為帝國在數年前的失利報仇,可一直以來,沒有找到機會,但現在,卻是帝國絕佳的機會,而且!機會只有一次。
“可是……唐國強悍,當年……陛下幾十萬大軍,不也敗給唐國了嗎?咱們這一次,為何還要趟這趟渾水?”完顏項禹不寫。
說實話,金國的兵卒,他們身上的驕傲,早在數年之前,就被唐軍擊碎了,說句不好聽的,自那一仗以后,這李天策就成為了金國兵卒的夢魘,他們聽說,此次要對唐國發起進攻,心里忐忑害怕無比,他們甚至不知道,這一仗能不能打贏唐軍。
“為了帝國,不得不這樣做。”
“便是連你都沒有想到,我金國會這么快的就對大唐用兵,你難道覺得,那駐扎烏塔城的李信會想到這一點嗎?”
“本王就要冒雪而上,對烏塔城發起襲擊,而且!如今的烏塔城里邊,只有李信的一萬大軍而已,咱們十萬大軍,徒然發起襲擊,難道還拿不下烏塔城嗎?”
“這些年,本王在李天策的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先發制人,才能不吃虧。”
完顏光弼眼睛微瞇。
他無時無刻都在幻想著,構造金國的宏偉大業,他也想成為自己父親那一樣的人物,不!是比自己父親還要強。
“攝政王英明,末將未想那般深。”完顏項禹恭敬說道。
完顏光弼在金國做出的成績,那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金國的文武大臣,都是十分支持完顏光弼的。
“好了,休整完畢,今夜渡河,對李信所部,發起進攻。”完顏光弼繼續說道。
“諾!”
完顏項禹作揖。
入夜。
雪似乎下得更大了一些。
李信站立在烏塔城之上巡視,這幾乎是他每日的必修課。
說實話,他駐守烏塔城已經幾年了,看著別的將軍在中原南征北戰,建立功勛,他是十分的羨慕,當然!他駐扎于此,也并非真是每日巡邏,還要保護大唐與韃靼的貿易,負責商人的安全。
不過,這些天來,朝廷給他下達了新的命令。
要對北方的金國有所防備。
當然,朝中的消息,有些模棱兩可,但是!作為一方大將,自然是要認真起來。
“都好好的,這幾天辛苦諸位兄弟了。”
“今年過后,陛下說了,會派部隊前來,將咱們調換回去的。”李信一邊給士兵整理甲胄,一邊說著。
“將軍放心吧!”
“我等身為大唐士兵,自然不會偷懶的。”大將烏旦奴,拍著胸脯保證道。
嗯!
李信在巡視了一圈之后,便是鉆回到了城府之中。
只是,他這幾天,總是心神不寧的。
“李信將軍,末將剛泡好的熱茶,喝一口吧!”大將盛峙,端來熱茶,放在李信的面前。
“多謝!”李信隨即便是將最近人員流動的賬本,都拿了起來。
“最近的關稅,似乎變少了,過往商客,比以前都要少上許多。”
“這是怎么回事?”
李信將以往的賬目、登記表,都查看了一番,頓時能看出許多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