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那種異樣陌生的情緒出現的時候,厲晏州的第一反應就是忽略和壓制。
如果他能早點意識到對溫迎的感情,也許她就不會那樣避他如蛇蝎。
但這世界上,沒有如果……
“迎迎,你不會死的,你只是在躲我?!?/p>
厲晏州把那雙手套小心翼翼的戴在手上,尺寸剛好,分毫不差,比機器織造的還要細致。
厲晏州頹唐的坐在椅子上,望著手上的手套低聲呢喃。
“誰說你沒有東西是送給我的……我有的,他們都沒有。”
房間昏暗,沒有開燈,但好像到處都是溫迎的身影。
仿佛回到了分開的那一天,溫迎從身后抱住他的腰。
她的聲音細細軟軟,帶著濃濃的眷戀。
“別走,好嗎?”
“好……”
厲晏州喉嚨干澀,低低的回了一聲。
只是房間里靜悄悄的,沒人發問,也再沒有人能回應他。
他頭揚起貼在椅子上,抬起帶著手套的手,蓋住了他的眼睛。
淚一點點滲出,深灰色的毛線,吸收了水分,顏色變得更加暗沉。
“迎迎,你什么時候回來……”
只要她愿意回來,厲晏州愿意放棄一切,就算背信棄義,也要和她坦誠相待。
失去溫迎的痛,像是中槍之后,不會直接感受到疼痛,而是在時間的拉扯里,愈演愈烈,撕心裂肺。
仿佛她離開的越久,疼痛就越劇烈。
許晚盈趕到厲晏州房間的時候欣喜若狂,她發現厲晏州的房間竟然沒有鎖門。
溫迎果然是個掃把星,自從她死后,許晚盈事事順利如有神助。
走進房間,許晚盈就聞到了一股很濃烈的酒味兒。
許晚盈心率飆升,把領口又往下拉了拉,踩著高跟鞋妖嬈的走了進去。
“阿晏?”
許晚盈發現,明明是白天,但房間里很暗,只有零星的從厚重的窗簾縫隙透過的一絲光線。
橫在她和厲晏州之間,像一條割裂的天塹。
許晚盈借著微光看到厲晏州在喝酒,她在光線前停下腳步,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阿晏,聽說你心情不太好,我來陪你了?!?/p>
厲晏州沒有回頭,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話。
“出去?!?/p>
許晚盈聽不明白厲晏州這是什么意思,但借著光線,許晚盈看到了,厲晏州正在倒酒。
而且同樣的酒,還倒了兩杯。
許晚盈瞬間心花怒放,邁著步子坐到了厲晏州的旁邊。
“按理說我應該陪你喝兩杯的,但是你也知道我生病了,實在是……”
還沒等許晚盈說完,她整個人就被一股極大的力道給推了出去。
許晚盈失去重心,跌坐在冰涼的瓷磚上。
她震驚的望著厲晏州,“阿晏,你這是干什么?”
厲晏州的聲音比地磚更冰,“我說了,出去,不要打擾我們。”
許晚盈這下徹底懵了,她在房間里四下環顧,周圍黑漆漆的,根本就沒看到有什么人,她還以為剛才那杯酒是厲晏州給她倒的。
許晚盈站起來,走向厲晏州,小鳥依人的向他撒嬌。
“阿晏,你別開玩笑,我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