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鯉翻了翻自己的包,翻出了一枚戒指。
戒指是鉑金的材質,一看就是男款。
當年姜以璋不能被人知道私事兒,所以跟陳香菱去買戒指的時候,故意買小了幾個號,因為他在公開場合戴不了這個,后面這枚戒指落到了姜鯉的手上,很適合她戴。
她一直保存著,從未戴過。
父親的事情一天不調查清楚,她就不敢觸碰這枚戒指。
現在她已經窺探到了一點點的真相,父親就算是泉下有知,也會保佑她的吧?
她把這枚素戒拿出來,戴在中指上。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晚上她就夢見姜以璋了。
不是被掛在廣廈酒店巨大的吊燈上,不是鮮血淋漓的樣子,而是鮮活的,意氣風發的姜以璋。
姜鯉一瞬間就醒了,心口狂跳。
她趕緊喝了一杯水,唇色都是白的。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只覺得一陣安心。
隔天一早,她去了霍氏,沒有去花姿態。
畢竟辦公室還沒有打掃好,何況她給了羅辰三天時間,讓他和其他人把貪掉的錢都補上。
這幾天她都用不著去那邊,只等著羅辰給她回復就行。
但她沒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有霍氏高層參與了那邊的貪污事件。
她才剛在工位上坐下,就有人敲了敲她的桌子,說是鐘總監找。
霍氏高層里確實有這么一位人物。
她去了鐘總監的辦公室,對方看起來四十五歲左右,面容還算慈祥。
姜鯉剛想詢問,就看到他推來了一張支票。
鐘升在霍氏工作了二十五年,是老員工了,在霍聞璟那里也有幾分薄面。
“姜小姐,這個你收下。”
姜鯉看了一下上面的那串零,一共四千萬。
“鐘總監這是?”
鐘升的身材保養的還算好,沒有羅辰那樣明顯的油膩酒色氣,但他的眼神很陰冷,看著就不太舒服。
“姜鯉,咱們是聰明人,就不要裝傻了。”
姜鯉把支票退了回去,“鐘總監找錯人了,霍總派我過去,我自然要盡全力,不然他若是找我麻煩,這錢我也沒命花。”
鐘升看著她,眼神依舊是冷的,像毒蛇盯住了獵物。
“總裁要是真找你麻煩,你吹吹枕邊風他就能放過你,可我要是找姜小姐的麻煩,那有什么后果可能就不一定了,有時候做人不能這么死板。”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姜鯉的臉色冷了下去,她是真沒想到,鐘升會跟花姿態有牽扯。
也許花姿態只是他的冰山一角,所有那些在霍聞璟眼里沒有存在感的分公司,估計都被薅了不少羊毛。
霍聞璟實在是太有錢了,何況他還有日不落,他的手里隨便漏一點兒,就夠普通人逍遙自在的過幾輩子。
也難怪他沒發現霍氏內部的這些蛀蟲。
姜鯉可沒幫他清理蛀蟲的打算,她將支票拿過,輕笑一生,“行,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反正這些人貪的那點兒錢對霍聞璟來說,狗屁不是,她何必搭上自己的命。
鐘升的視線沒在她身上了,揮揮手,“以后姜小姐跟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羅辰是我的遠房親戚,你只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行,免得大家都難做。”
“行啊。”
姜鯉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時,看著支票,嘆了口氣。
一道影子突然籠罩在她身上,修長的指尖拿過了支票。
“誰給你的。”
她抬頭,對上的是霍聞璟的視線。
霍聞璟的指尖捏著支票,像是抓到了什么罪證。
“誰給你的?”
四千萬,一看就是不正常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