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想要往前走,卻直接摔了下去。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
這種未知的惶恐一直牢牢的鎖著心臟,她摸了摸地面,地面到處都是石頭,她的腦袋也一陣陣的疼。
“凌禹,你在么?”
周圍沒人,她本以為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深夜了,不然怎么會這么黑。
可是等摸到石頭上的熱度,她才清楚,這會兒是中午。
她失明了。
姜鯉站在原地,只覺得四周吹來的風都是涼的,肚子里也因為饑餓叫得厲害。
她肯定不止昏迷了幾個小時,餓得胃里已經(jīng)沒知覺了,到底是昏迷了幾天?
她想順著石頭往下爬,卻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的眼底劃過一抹驚喜,快速抬眸,“凌禹,是你么?”
可是那人停在她的面前,沒說話,只是伸手扶住了他。
姜鯉的手開始在他的身上亂摸,然后摸到了他胸前的繃帶,他受傷了?
“你怎么了?受傷了?怎么不說話?”
男人只是扶著她往前走。
姜鯉站在原地,眉心擰緊,她這會兒還在發(fā)燒,有些警惕,“你不是凌禹?”
話音剛落,男人的手抓住她,摸了摸自己的喉結(jié),意思是他的嗓子受傷了。
姜鯉沒有察覺到他身上的敵意,再加上發(fā)燒,腦子里一片混沌,她瞬間放下心。
“你是被劃到嗓子了么?嚴不嚴重?”
她往前走了一步,差點兒摔地上。
男人瞬間將她扶住,緊張的手臂在微微發(fā)抖。
“我沒事,我的眼睛應(yīng)該只是劇烈撞擊之下,暫時性失明,很快就會好。我現(xiàn)在有點兒餓,餓到胃里都快沒知覺了,咱們到底昏迷幾天了?你是剛剛才找到我的么?”
人在完全黑暗的情況之下,會異常的依賴身邊的人,而且話也會不自覺的變多,似乎這樣才有安全感。
男人比出三根手指頭,又抓住她的手摸了摸。
姜鯉這才知道,原來她自己昏迷在野外三天了。
竟然沒有動物來啃食她的尸體,還真是運氣好。
她猛地笑了一下,“那些追殺我們的人,是不是都離開了。”
男人在她的手掌心點了兩下,算是認可。
姜鯉松了口氣,只是這會兒清醒之后,肚子里的燒灼感就更加嚴重。
“凌禹,我餓了,有沒有吃的。”
男人將她扶到旁邊平坦的位置坐下,在她的肩膀拍了拍,示意她在這里等著。
明明他都沒說話,但姜鯉就是知道他想表達什么。
她就在這里坐著,臉頰有著一抹高燒的紅暈,“好,我就在這里等著,你快點兒回來。”
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姜鯉只覺得腦子里越來越混沌,餓到想吐。
約莫過了十分鐘,男人可算是回來了,她聽到了生火的聲音,然后聞到了一陣肉香味兒。
緊接著,幾顆冬棗放在她的掌心,上面還有清洗后留下的水漬。
姜鯉餓得不行了,連“謝謝”都沒來得及說,就吃了進去。
有了一點兒糖分補充,她的腦子里沒那么暈了,但高燒還是讓她沒有平時那么清醒。
她靠在旁邊休息,臉上都是疲憊。
“凌禹,這次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經(jīng)死了。”
她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只能聽到火苗的聲音。
火苗讓她覺得溫暖,不自覺的想要睡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條烤好的動物的腿放在了她的嘴邊,她吃了一口,就吐了。
不是因為難吃,而是好幾天沒沾到葷腥,身體已經(jīng)有些不適應(yīng)了。
她的臉色煞白,緩了好一陣,才又吃第二口。
吃完,她才問,“這里距離縣城遠不遠?咱們是不是被河水沖到更深山里了?接下來是不是要荒野求生了?”
都這個時間了,她還有心思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