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仙凝聚出王境九重的力量，形成猛烈的沖擊波，轟擊在合歡宗的防御大陣上。
轟隆隆隆隆！！！！
震天動地的音爆聲響起，天搖地晃！
合歡宗防御大陣內，眾人面色大變，看著已經漸漸出現裂痕的大陣，心中蔓延著恐懼！
一旦防御大陣被破開，等待她們的將是真正的噩夢。
每個人都心中惴惴。
“先回宗門內！”
言蹊大手一揮，阻止了李三仙等人的繼續窺探，避免天師道的人繼續擾亂她們的心智。
一群合歡宗弟子回到宗門，宗門禁閉，唯有防御大陣繼續運轉，承受著天師道眾強者猛烈的攻擊。
宗門內，死氣沉沉，蔓延著絕望。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合歡宗眾弟子的神色越加凝重，嬌軀也不停的顫抖著，到了現在，她們體內的神仙粉毒素幾乎侵蝕進了每一個細胞，讓她們越加煎熬，哪怕拼盡全力壓制，也快到無法控制的程度了！
而且，她們的靈力幾乎耗盡，縱然是合歡宗宗主言蹊以及一些長老，也到了極致！
也是這時，言蹊噴出了一口濃血，嬌軀猛顫。
“宗主！”
“老師！”
言蹊擺了擺手：“我沒事！”
言蹊望了一眼合歡宗的數百名弟子，嘆息了一聲，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宗主，您真要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讓合歡宗萬劫不復嗎？你可以為了自己的尊嚴與驕傲去死，但憑什么要讓我們也去死？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宗主，現在我就想活著！”
突然，張艷站了出來，擲地有聲。
言蹊瞳孔一縮，沉聲道：“你什么意思？”
張艷沒有回避言蹊的眼神，直接道：“我的意思是，還望宗主不要阻撓我們這些想要活著的人！我已經做出決定了，我不要再承受神仙粉的折磨，我也不想死在這里，我要選擇投降天師道，我想只要我們主動投誠，哪怕受到了一些屈辱，但至少能活下去，能保存合歡宗的火種！”
言蹊深深的看了一眼張艷，沒有說話。
見言蹊沉默，張艷嘴角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面向合歡宗眾弟子，提高著分貝：“姐妹們，我們都是一些普通人，我們要活著有什么不對？你們說對不對！”
此話一出，交頭接耳之聲響起。
很明顯，張艷的話戳中了一些人的心理。
死亡，無疑是最恐懼的事情！
世上有幾人能坦然的面對死亡？
有活著的機會，為什么要去死？
“姐妹們，愿意投降天師道的，站到我這邊來！我相信這是一個更好的選擇！退一萬步而言，哪怕我們真要選擇一個天師道的男人侍奉，那天師道的男人可都是大乾王朝的佼佼者，何況，天師道將來必是大乾第一大勢力，我們加入天師道，或許是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張艷的聲音極具蠱惑性。
“你閉嘴！”
言蹊勃然大怒，調動著體內靈力，卻是再度噴出一口濃血，神色蒼白無比。
她的靈力消耗過度，現在很難對張艷造成威脅。
“宗主，你現在太虛弱了，還是好好休息吧！”
張艷眸中透著一種瘋狂，揮舞著手臂：“姐妹們，投誠與俘虜可是完全不同的待遇！我們必須立即做出決定，否則等防御大陣破了，一切就都晚了！”
此話一出，漸漸的，有十數名合歡宗的弟子站到了張艷這一邊。
有人帶頭，越來越多的人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這些人垂著頭，不敢去看言蹊，眼眸中有著愧疚之情，但她們確實怕死，也抱著僥幸心理，認為天師道的人或許真的會善待她們！
張艷的眼眸越來越亮，現在已經有接近一半的合歡宗弟子選擇了跟她。
一旦她帶著這些人臣服天師道，那可是大功一件！
當初李三仙承諾她的條件，或許還能再提一提。
“張艷！你瘋了嗎！你這種叛宗！你知道叛宗的后果嗎！天師道的狼子野心你真不知道嗎？到時候你們這些人連一個體面的死亡都不會有！等待你們的將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蘇長婷破口大罵：“還有你們，一個個狼心狗肺的，你們忘了宗主是怎么對你們的？當初你們可都是棄嬰，都是被拋棄的女娃，是宗主收留了你們，現在要你們與宗門共存亡，你們就是這樣的選擇？”
“呵！蘇長婷，你少義正言辭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們會加入天師道，我們會守護合歡宗的傳承！”
張艷呵斥道。
“對不起……宗主，我真受不了……我沒有死的勇氣……”
一名合歡宗弟子哭泣起來，她被神仙粉折磨得太痛苦了，她也想過自盡，但她真的做不到。
明明前面就有一條生路……
“對不起……”
一眾合歡宗弟子低垂著頭，不敢去看言蹊以及王微之等人。
“現在說什么對不起，你們就是叛徒！”
“好了！”
言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將蘇長婷拉到一旁，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張艷有一句話說得對，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我不應該替她們做出決定的！”
言蹊鄭重道：“合歡宗的所有人，是我言蹊無能，沒有守護好合歡宗，沒有守護好你們，如今宗門有著滅頂之災，天師道來勢洶洶，我們已經無力抵擋，現在擺在我們面前有兩種選擇，第一種，等防御大陣破碎，我會選擇自盡，與宗門共存亡，第二種，隨張艷臣服投降，以我對天師道那些人的了解，你們會被奴役，若是服侍好了那些好人，或許還有自由一天，否則只能淪為一件商品！”
“好了，我言盡于此，都做出自己的選擇吧！”
現場一片寂靜！
隨后，有一些人咬著牙從張艷這邊離開，但最終依舊有著三分之一的人跟隨著張艷，想要茍活下來。
言蹊目光一一掠過這些自己培養起來的合歡宗弟子，嘆息一聲：“等大陣一破，我們這些人會自盡，到時候你們提著我們的尸體投誠，或許天師道的人能善待你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