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是嗎？”
顧七七望著他盡在直尺的睫毛，勉強發出聲音。
顧七七這才發現，他睫毛好長，只是稍微忽閃一下，就忽閃到人心里去了。
顧七七望著他，心里卻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她在望著他做什么呢？
一顆心在胡亂的飛，好像馬上就要飛去一個她不知道的地方。
很快她看到傅商臣笑了，她更覺得心口一陣陣的被什么攪著，曾經，她沒有被這樣攪合過心。
她一直心如止水，哪怕是卓揚帆也不能讓她起波瀾。
他憑什么呢？
顧七七想要制止自己在胡思亂想，可是下巴卻突然被他三根手指給捏住，她回過神的時候眼前已經暗了下去，她的唇瓣被壓住，很快便撬開。
他……
他很喜歡用舌尖去糾纏，大刀闊斧的，好像要將她的呼吸全部都奪走。
她來不及咽下去的口水也被他全部引出。
顧七七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怎么每次他吻她，她的嘴里就會分泌甘甜的……
很快她明白過來，更是面紅耳赤，想推他，卻被他單手扣住后腦勺，他穩得她顧不得在反抗，只是努力的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肯停下來，顧七七嘴邊都是口水，被他的拇指輕輕地擦著，顧七七只壓制著要發狂的呼吸，一雙水汪汪的溫柔的大眼睛望著他。
他看上去真的很貼心，可是卻又……
“跟了我，你會過得很好。”
他擦干她濕潤的唇角，望著她迷人的大眼睛耐心對她說。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顧七七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克制又清醒的問他。
“嗯？”
“人死，事了。”
顧七七覺得傅太太這句話其實說的很對，人沒了，事情便結束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在這樣的寒夜里，讓人只看一眼就覺得不該再出門。
傅商臣將被子蓋在她身上，隨即腰帶都沒扣上便出了臥室。
——
第二天一早，雨停。
顧七七再醒來的時候，眼前還是昨晚他不高興的離開房間時候的身影。
顧七七平安度過一夜，她突然認定傅商臣是好人。
是的，她覺得自己沒有看錯這個男人。
他又正常人的情欲，可是也明白什么樣的女人合適他。
顧七七的胸口悶著一口氣被緩緩地松開，她放松下來，眼里也平靜著。
她微笑，靜靜地望著他屋頂漂亮的大吊燈。
只是她沒想到，在她到地上去撿自己昨晚被他扔的衣服的時候，門突然響了。
她彎著腰在床邊，正要撿起她性感的黑色內衣，一轉眼就看到他修長的大長腿。
嗯，那雙腿幸好是站起來了，否則得傷多少女人的心吶。
顧七七想到自己身上只穿著小短褲，懷里抱著自己的牛仔褲跟內衣站了起來，她拿衣服捂著自己的心口，一雙眼如受驚的兔子眼，就那么直勾勾的與他對視著，“我想先換衣服再見你。”
此時她是理智的，她想他肯定不是故意這時候來找她。
傅商臣沒有退出去，而是朝她靠近。
顧七七一直站在那里沒動，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堵他不會胡來。
昨晚他去而復返過，將她都扒光了，但是最后卻只咬著她的頸上低聲說：“顧七七，你是個壞女孩。”
他不高興的走了，然后再出現就是現在。
她也果然又賭對了，他沒碰她，只是從她身邊經過。
她轉頭，好奇的看著他的身影走向里面衣帽間。
不久，他出來，從里面拿了件漂亮的連衣裙，走到她身邊直接送到她懷里，“我媽跟奶奶過來了，穿好下來。”
“……”
顧七七心口吃痛，卻條件反射的抬手抱住，嘴巴動了動，想跟他說點什么，但是終究是沒說出。
是的，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說她不該再與傅太太見面？
傅太太說人死事了，而她昨晚竟然又睡在傅商臣的床上。
她穿了傅商臣幫她找的連衣裙，是件新中式的長裙，修身，到腳踝，白色，有稍淺一些的刺繡圖案。
顧七七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差點認不出。
她將一頭長發撩到肩后面去，可是無意間看到自己頸上的吻痕，只得又把頭發順到前面。
她從來不喜歡讓她的長發擋住她的臉。
在容貌這方面，她從來不覺的自己傾國傾城，但是絕對是不丟人的。
她下樓去，看到樓下坐著的傅家老太太跟兒媳，她讓自己放松點，別太緊張，然后走過去，“老太太，太太，好久不見。”
她站的筆直，禮貌尊敬。
傅商臣坐在單個的沙發里，自打她一下樓便眼睛沒離開她身上了。
他只以為那晚在病房見到她就已經夠讓他心亂，沒想到今早她竟然讓他一顆心都要飄起來。
傅商臣直直的望著她，越是心動便越是嚴肅的神情。
而老太太抬眼看到她的樣子卻只覺得她比以往更嬌俏客人，開心的招呼她，“小七，快點到奶奶這里來，奶奶好想你哦。”
傅太太卻只是端莊的坐在那里打量著顧七七，她還記得顧七七答應她人死事了的事情，顧七七在她這里，的確就是個說話不算數，不信守承諾的。
“顧小姐在也好，我正有東西要交給你。”
傅太太突然一聲，然后拿過旁邊她的獨一份包包，打開，從里面拿出兩個證件來。
紅色，相似，卻又不同。
顧七七剛把手交到老太太手里坐在老太太身邊，聞言就看向傅太太手里，當傅太太把證件放在茶幾上，顧七七的心尖一蕩，隨即卻又從容不迫的輕聲：“謝謝傅太太。”
“哼。”
傅太太笑了笑，她才不信顧七七是真的感謝。
傅太太又認真看著顧七七，用她的眼神告訴顧七七她知道顧七七想要拴住她兒子這可搖錢樹的心思。
老太太沒看清，嘟囔了聲：“什么東西，小七，拿給奶奶看看。”
“是離婚證書。”
顧七七恬靜的聲音，傾身去拿起上面的一份，送到奶奶眼前。
顧七七心里其實真的松了口氣，昨晚他突然說她還是他妻子她還驚了下，還真怕會再有關系呢。
這樣一來，他們以后，就真的沒有關系了。
顧七七看著手里的結婚證，她努力微笑，讓自己表現的很坦然平靜，她不敢再去看斜對面坐著的人的神情，她總覺得他的眼神始終在她臉上，并且他的眼神很尖銳。
“當時商臣被下了病危通知書，剛好有人提到，我就迷信了，但是我們傅家也幫你解了燃眉之急，還幫你媽媽辦了葬禮，所以你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
“小曼，說什么呢你？”
老太太雖然聽的云里霧里，但是卻知道她兒媳婦的方向。
傅商臣也冷冷的看了眼傅太太，直到顧七七再發出聲音，他才又去看她。
顧七七微笑著，很懂事的答應道：“嗯，以后我不會再私底下見臣少。”
“如果碰巧遇到呢？”
傅太太覺得顧七七那么說算聰明，但是她要的卻不止這些。
顧七七眼眸微垂，想了想，又禮貌的望著她繼續說道：“就算恰巧碰到了，我也會當做不認識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