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七，我來實現諾言了，你呢？”
傅商臣抵著她壓低了嗓音。
“你什么時候想起來的？”
顧七七好久都忘了呼吸，回過神后視線也不敢從他臉上移開。
眼淚奪眶而出她卻不敢眨眼，她怕一眨眼就什么都沒了。
剛剛他的話，不過是她的一場幻覺。
“從未忘過?！?/p>
傅商臣眼神略顯失落的望著她說道。
“……”
顧七七喘了口氣，卻胸腔內更是澎湃潮涌起來。
他竟然說他從未忘過？
“我回答過你，你喝醉的時候問過我，七七?！?/p>
“……”
顧七七漸漸地找回自己的呼吸，再與他相對的時候，終于理智。
她果然早就問過了，她對自己的酒后失言很難受，忍不住嘟囔了聲：“都怪你教我喝酒，不然我才不會……”
她話還沒說完，傅商臣便又捧著她的臉熱烈地吻她。
顧七七忘了反抗，她甚至有些想要去回應。
而且很快，她的手就緩緩地攀上他的肩膀，摟住他的頸后。
她想吻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想。
不是被吻，而是由她主動的。
那年，他們年少氣盛，承諾張嘴就來。
也是那年，他們又相忘于人海。
電梯開了，兩個人的親吻停下來，傅商臣黑眸俯視著她，“去哪兒？”
顧七七眼眸微抬：“各回各家。”
“我們是一家?！?/p>
傅商臣狹長的鳳眸里夾著笑望著她。
“……”
顧七七心想那你問啥？
傅商臣拉著她出了電梯，邁著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車子早在外面停好，他把顧七七帶上車，隨即便是開往市南新區的豪宅里。
顧七七還覺得像是在做夢，她忍不住轉眼看他。
“為什么現在才提？”
是的，她好奇這件事。
既然他一直記得，為什么這么晚才講出來。
“這期間發生很多事?！?/p>
傅商臣認真開著車，偶爾轉眼看她，滿眼都是她。
“是，這期間你愛上了別的女孩子?！?/p>
顧七七心里有些酸。
“沒有?！?/p>
他望著她吃醋的模樣，看著前路說了兩個字。
車廂里靜悄悄的，顧七七又看著他棱角分明的輪廓，是的，她第一眼看到就喜歡上了，他的輪廓很有型。
甚至他的眉眼，哪怕是他的一根頭發絲……
也或者是因為一眼就中，所以看哪兒，都覺得是完美無缺，都覺得是世上頂好，頂誘人的。
顧七七看著他很久，然后看向窗外。
人漸漸地靜了下來，她摸著他買給她的戒指，問他：“那沈思欣呢？”
“她取代了你。”
“……”
顧七七又看向他，心里拔涼。
她被取代過，她不是他的不二之選。
“她大概早知道你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她清楚那天我們發生的一切，并且她在那晚之后跟我在同一架飛機上，就坐在我旁邊?！?/p>
“……”
顧七七越聽越糊涂，只能看著傅商臣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我也恍惚過，那晚喝太多?！?/p>
他坦白。
他的神情始終淡淡的，卻又很認真的樣子。
顧七七的思緒亂了，他越說她越亂。
車子到了市南新區，他牽著她上電梯，然后便又一次吻上她。
顧七七感覺到他的手掌習慣性的又探索她的衣服里，她下意識的攥住，“你把她當成我，還是把我當成她？”
“嗯，我認錯人了?！?/p>
這件極蠢的事情，他終于承認下來。
顧七七看著他，手緩緩松開。
傅商臣又親了下她的嘴唇，然后捧著她的臉認真說道：“你忘記過我嗎？”
“嗯。”
她說話的時候低了頭不敢再看他。
她怎么忘呢？
這世上沒有長的跟他那么相似，讓她也恍惚的人。
傅商臣抬了抬她的臉，逼迫她與他對視后才又說：“你猜我信不信你這聲嗯？”
顧七七還是不太敢看他，她想他最好不信。
可是……
他們就這樣在一起了嗎？
“你愛我嗎？”
顧七七感覺著自己的紐扣松開的時候，忍不住問出這一句。
還是太快了，快到好些問題都沒解開，她需要得到一些可以做的理由。
“是?！?/p>
他承認。
“說出來?！?/p>
顧七七倔強的繼續。
傅商臣笑了，電梯一開，他轉頭看了眼外面，然后拉她往外走。
顧七七不動，直直的看著他等他的答案。
“等會兒再說。”
傅商臣把她從地上舉起來扛在肩上，帶回家。
她熟悉的主臥大床上，傅商臣輕輕把她放下，然后才認真望著她：“你對我是不是一見鐘情？”
“是?！?/p>
“是不是非我不可？”
傅商臣繼續問。
顧七七感覺著自己胸前有些涼了，她知道他正在緩緩地打開她，但是這一刻她突然理智，“不是。”
傅商臣的動作停了下來，抬眼看她，“七七?！?/p>
“你也不是非我不可，不是嗎？”
顧七七想到，他也承認過沈思欣這個人，他也差點跟沈思怡結婚的，沈思怡到現在還能在他懷里肆意的撒嬌哭鬧，他也不是非要一個顧七七。
傅商臣像是被人從頭頂澆了一盆涼水下來，低頭看著她的心口一眼，然后又望著她，“我先去洗澡?！?/p>
顧七七看他離開后緩緩地坐了起來。
他回避她的問題，也回避他自己的內心嗎？
他不說愛不愛她，也不承認自己不是非她不可。
顧七七突然覺得，那時候的一見鐘情，像是一場夢，夢醒了，他們再見的時候，已經不是曾經沖動稚嫩的他們。
嗯，他們都長大了。
傅商臣挺拔的身軀立在花灑下的時候，聽到門響了聲。
是的，顧七七走了。
他煩悶的嘆了聲，感覺周遭突然無限的壓抑。
顧七七回去路上接到唐覓的電話，唐覓難得那么嬌滴滴的，“七七，他說我是他心尖上的人，他不準沈思怡跟我大聲說話，七七，你說他是不是愛上我了？”
“嗯。”
顧七七應了聲。
她不想把自己的郁結說給現在正開心的人聽，她在路邊等車，上車后她對唐覓說道：“覓覓，太晚了，咱們明天再說?！?/p>
——
顧七七再見他，是在三天后的慶祝宴，她們工作室正式接活。
原本以為是三個人的狂歡，卻沒料到又來了三個，傅商臣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