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如的話，讓賀老太爺和賀之年的心同時沉到了谷底。
“怎么，沒想到么？你們該不會以為那樣對待我外祖母之后，我有幸出生，知道這段往事，還會想辦法跟你們相認(rèn)，幫你們光耀門楣吧……”
崔安如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鮮明，想起他們賀家做過的事，其實賀之年也覺得心虛。
賀老太爺還覺得自己挺委屈：“這些事老夫并沒有參與……”
“你放屁！”
崔安如干脆直接說了臟話，沒有任何顧慮。
“是讓那個賤種妾室懷上賀老夫人那個毒婦你沒有參與，還是把我外祖母送到鄉(xiāng)下你沒有參與？是偏愛賀老夫人這個老白蓮你沒有參與，還是孤立我外祖母你沒有參與？身為一個男人，活著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家人，因為下半身導(dǎo)致家宅不寧，晚節(jié)不保，你活這么大歲數(shù)確實是惡心……”
“我也不妨告訴你們，師傅幫你們治病，只不過是想延長你們的壽命，讓你們親眼看到自己經(jīng)營的一切，都變成泡影，你們最驕傲最在乎的東西，變成了最廉價最讓人鄙視的東西，讓你們帶著終身悔恨也可以是憤怒去投胎，也可能你們沒有機會當(dāng)人了，下輩子做豬做狗都算是抬舉你們……”
賀老太爺整個人被刺激得不行，心臟又是一陣劇痛。
看著他難受的樣子，崔安如直接給他扎了一針，穩(wěn)準(zhǔn)狠，動作格外迅速。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那么痛快，卻也不會讓你活得輕松……”
崔安如又看向賀之年：“賀尚書，之前我?guī)熜纸唤o你那封信，你是沒看，還是看了不相信？如今怎么樣，還覺得有人在挑撥你們姐弟之間的感情么？”
賀之年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已經(jīng)后悔了。
“安如……你真是，我姐姐的……”
崔安如臉色一片冰冷：“姐姐？賀尚書，這個姐姐，如今這么輕易就能叫出口么？外面那個賀老夫人才是你姐姐，我外祖母不是……”
“這不是你當(dāng)年自己說的話么？你才不管什么親生不親生，你只認(rèn)一個姐姐，就是從小跟你一起長大的姐姐，鄉(xiāng)下來的什么阿貓阿狗別想來占你的便宜。”
崔安如越往下說，賀之年就越痛苦。
“賀尚書，今日我既然敢來，就是篤定你不敢把我的身份說出去，畢竟我這個人記仇，若是你未經(jīng)我允許公開我的身份，我會讓你的兒女們有不同的悲慘。”
賀之年沒有害怕，也沒有生氣，反而擔(dān)心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崔安如也沒有瞞著他：“溫太師和賀老夫人這對狗男女，我會讓他們十倍百倍的付出代價……”
賀之年點了點頭，說道：“需要我?guī)兔γ矗侩m然過去那些年，我對不起你外祖母和母親，可是我希望能有一個贖罪的機會。”
“不需要，你也不要覺得幫助保守這個秘密就是在幫我，這是我們的交易。我在你面前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跟你說這些話，你也不要覺得公開了我的身份我就沒有辦法繼續(xù)做自己該做的事，但是你的報應(yīng)就真要降臨在兒女身上了……”
賀之年神色復(fù)雜，崔安如話語之中的疏離，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
他也相信，這么多年崔安如都沒有公開自己的身份，甚至沒有表現(xiàn)出對溫家和賀家的仇恨，就是壓根沒有想過有一天要跟他們相認(rèn)。
“我知道有些事過去了，就沒有辦法彌補，可是我確實想要做些什么。”
崔安如說道：“賀尚書，你不用管我要做什么，如今不應(yīng)該是你們賀家內(nèi)部的事么？我過來并不是為了插手，只是為了讓老太爺知道我的身份啊，這多簡單。至于老太夫人那里，你若是想要告訴，那也可以，反正把我對你說的話，再說一遍，我的身世只告訴了賀家，若是外面有任何多余的人知道，我肯定不會放過賀家所有人。”
“不用懷疑，我有這個自信，就是為了用賀家來約束你們，同時也讓你們端著這個秘密卻分享不出去，最好直接憋死你們……”
“當(dāng)然了，你們?nèi)羰窃敢庥谜麄€賀家的安危和未來換溫家一個早早知情，我也不會覺得奇怪，畢竟這些年你們母子一直心甘情愿地被他們玩弄于股掌之中。”
賀之年聽到這就更加難受了，他們這幾十年，就是一場笑話。
他們的人生，整個都被人毀掉了。
“我對賀家不會有什么感情，你們不用跟我打任何親情牌和后悔牌。”
崔安如的語氣平淡，卻有著不可撼動的決絕。
賀之年終于低下頭，嘆了一口氣。
看著賀老太爺?shù)臉幼樱薨踩缯f道：“既然該說話的時候沒說話，以后也閉嘴吧。”
她相信賀家老太爺應(yīng)該也明白要閉嘴。
“老太爺，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出去了，我八字和賀家不合，只是路過賀家都要渾身難受，此時能夠站在這就同你們說這么多話，已經(jīng)是頂著巨大的壓力了，真的很惡心。”
崔安如說完，直接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房間門打開的時候，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沒有被留下的曾氏也是沖了過去，想要確定崔安如確實沒有傷害賀老太爺。
結(jié)果里面?zhèn)鱽碣R之年一聲驚呼，崔安如不為所動，院正這個時候趕忙跑了進去。
賀老太爺聽到這么令人震驚的消息，又想到崔安如對他們賀家的仇恨，終于頂不住了。
雖然院正及時出手，保住了一條命，可是賀老太爺還是中風(fēng)了，完全沒有辦法說話，口歪眼斜，半邊身子也不好使了。
溫太師一家人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機會往里走，至少到賀老太爺跟前轉(zhuǎn)一圈，他們都相信賀老太爺能夠給他們撐腰，結(jié)果竟然等來了這個結(jié)果。
曾氏出來的時候，直接朝著賀老夫人就是一個耳光。
“你和你娘都是賤人，騙了我這么多年，讓我失去了自己的女兒，你給我等著，你一定會遭報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