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關系變得感性。
她怕自己情緒外露，故意說道，“我今天好累。”
季江北說，“那你休息吧。”
“嗯。”
“想你。”
“我也想你。”
電話掛斷，顧汐冉看著手機出神，忽然，肚子里的寶寶動了，比以往任何一次，動的幅度都大。
她低頭，就看到肚皮被頂起來。
她伸手撫了撫，臉上都是初為人母的慈愛笑意。
“寶貝，媽媽好愛你啊。”
感受著寶寶的存在，她做母親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了。
她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晚上睡的很安穩，只是，早上她是被哭泣聲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喊，“馮媽。”
很快馮媽推門進來。
“怎么有哭聲？”她揉了揉眼睛，家里就馮媽一個人，她好好的也沒哭，自己怎么會聽見哭泣的聲音呢。
好奇怪啊。
這個房子隔音很好的。
幾乎聽不到外面的雜音。
馮媽看著顧汐冉，低聲說，“是夫人來了，我從未見夫人哭過， 她哭的那么傷心，肯定是遇到特別傷心的事情了。”
“什么？”顧汐冉瞬間清醒了起來。
她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臉頰，“她什么時候來的？”
“有一會兒了。”馮媽回答。
顧汐冉掀開被子下床，“我去看看。”
她穿著睡衣，頭發也沒有梳，踩著拖鞋就走出了臥房。
季母坐在沙發里。
掩著面，低聲啜泣。
顧汐冉走了過去，“媽。”
季母抬頭。
她眼睛紅腫，不知道哭了多久。
顧汐冉讓馮媽去弄冰塊，她坐下來，“媽，你這是怎么了？”
“昨晚上，我收到一個快遞，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是……”
說著，她又哭了起來，“是言言的一根手指頭……”
顧汐冉倒吸一口涼氣。
馮媽拿著冰塊和毛巾過來。
顧汐冉接過來，把冰塊包在毛巾里，給季母敷發紅的臉，和腫起的眼睛。
季母拿開她的手，握在手里面。
“你爸，想盡了辦法，昨晚上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季母望著顧汐冉，“這次是手指，下次還不知道會是什么。”
顧汐冉手指輕顫，“您想讓我怎么做。”
季母怔怔地望了顧汐冉幾秒，頹廢的放下手，又掩面抽泣。
顧汐冉說，“會不會是別人的手指，他用來嚇唬我們的？”
“言言的食指上，有個刀疤，是小時候打碎花瓶割的，當時傷口很深，所以即便長大了，也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跡，那根手指上的痕跡，和言言的一模一樣。”
顧汐冉問，“爸，知道你過來嗎？”
季母搖搖頭，“他不知道，商時序的父母不是還在國內嗎？你爸把人抓了，雖然抓了，但是也無用，聯系不到商時序，就威脅不到他。”
商時序的父母一個在監獄，一個在療養院。
想要控制，很容易，只是……
“他做這件的事情的時候，沒有把父母轉移，他就是不在乎了吧。”顧汐冉淡淡地說。
季母看著顧汐冉，“你的意思是控制他父母也威脅不到他？”
她的語氣冷冽起來，“心真是夠狠，自己父母也不在乎了。”
顧汐冉心里想，他自己都豁出去了，哪里還會顧及父母。
季母又擔心起女兒來。
她實在是被驚到了。
她真的害怕。
這次只是一根手指，下次呢？要是一整只手，可怎么辦呀？
“什么人把手指送過來的？順著這條線，也查不出線索嗎？”顧汐冉問。
“你爸查了，查不到。”
季母淚汪汪的望著顧汐冉，“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你能不能幫媽想個辦法？”
顧汐冉沉默著。
她能想出什么辦法呢？
除非她去當人質，把季幼言換回來。
還能有別的什么辦法？
“他還是要見我是嗎？”
季母點了點頭。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
照片是季幼言的。
她被鐵鏈鎖著四肢，困在一個黑乎乎的地方，她身上單薄的衣服上全都是血。
照片背后寫著一句話，【我和你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你應該知道這個地址吧？”季母望著顧汐冉。
“我不要你以身涉險，你告訴我這個地址，我會找人抓他。”
顧汐冉說，“法大圖書館。”
那是她和商時序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好。”季母擦了擦眼淚，“我讓你爸去抓他。”
顧汐冉卻沒有回應。
因為她知道，商時序不會出現。
也根本抓不到人。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根本不會輕易地出現。
電光石火間，難道他在國內？
如果在國外，他又怎么能那么自如的把東西送到季家？
她立刻去給季父打電話。
“爸。”
“你媽去找你了？”
顧汐冉主動聯系自己，季父立刻想到是妻子去找她了。
顧汐冉嗯了一聲，“商時序會不會是在國內？”
“我也這么想。”
季父也是這么想的。
他正在朝著這個方向調查。
“我們還有時間，你不要亂了方寸，嗯？”季父囑咐。
顧汐冉說，“好。”
放下電話，她收拾好心情去律所，在律所門口遇見時予寒。
他愁眉苦臉的樣子。
看見顧汐冉她的臉色也不好，于是問道，“你也有什么煩心事情嗎？”
顧汐冉沒心情應付他，只說了一句，“專心上班吧。”
時予寒跟上她的腳步，“我媽讓我相親，我真的是無語死了。”
顧汐冉說，“挺好的，你也到了結婚的年紀。”
時予寒，“……”
“誰要這么早結婚啊？我現在那么忙，結了婚，也沒時間照顧家庭，她真是會給我添亂。”時予寒吐槽。
顧汐冉看他一眼，“你才忙幾天，就把自己包裝成大忙人了？”
“太忙，不結婚，也是一種美德，像你家那位，你懷著孕，他都不能照顧你，這種婚，結了也沒什么意思，對吧？”
顧汐冉撇他，“不是他忙，我也很忙，我們是相互理解，如果，你處理不好婚后的婚姻生活，只能說明，你能力不夠。”
時予寒，“……”
“你好護短啊。”他笑了一下，“我就開個玩笑。”
他就是覺得，這個時候，季江北應該在國內。
真心是為顧汐冉著想。
她挺著大肚子，去國外找他。
他再忙，回來過幾天的時間也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