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說完,程安寧捂住他的嘴,胸口不自覺蕩過一陣酥麻,做賊心虛左右看一圈,還好沒有人在附近,她轉頭慍怒瞪他,小聲警告:“你收斂一點。”
遮住他的嘴,遮不住他明目張膽的眼神。
程安寧掐他的胳膊一下,再次明確警告他安分點,“傳出去有損你律師形象,以后誰敢找你打官司啊,搞不好都說你是個變態,看起來就不正經。”
周靳聲不以為意勾著唇角,等她拿開手了,接著不正經,“精力有限,只對你不正經,而且你說的,我什么有你都喜歡,特別是前晚在浴室……”
“打住!”程安寧再次捂住他的嘴,板著臉教育,“再說,你再說斷你糧。”
“不說了。”周靳聲拍拍她的腰,水波蕩漾,她轉而緊緊抱著他的肩膀,生怕一個撒手就沉底,他不禁笑出聲,“放松,這是淺水區,可以踩到池底。”
游泳池子不是很深,程安寧還是很害怕,渾身抗拒,說:“不了不了,我要上去。”
周靳聲沒有強迫她,托著她的腰臀,送到扶梯旁邊,她飛快逃離泳池,觸及到她的背影,面容神色逐漸變得深沉。
程安寧不會游泳,也不喜歡,說是要來游泳,還不是因為他。
游完泳出來,程安寧穿著寬松的T恤和牛仔褲,運動鞋,她來開車,周末李青要放假休息,周靳聲不是不能開,程安寧不讓他碰,說他剛游完泳,消耗不少體力,怕他犯困。
她一板一眼的,十分認真,周靳聲沒和她爭,任由她去了。
做飯的阿姨明天周一才來,程安寧怕自己鹽和醬油放多把他腌成咸菜,心軟繞他一命,晚飯到外面解決。
吃的本地菜,隨便找家店吃的。
解決完晚餐,程安寧吃得有點飽,暈碳犯困,于是周靳聲來開車,他的駕照重新辦過,不妨礙正常駕駛,程安寧在副駕睡得很沉,東倒西歪的,一覺睡醒,到了江邊,對岸是高樓建筑,燈火通明,璀璨如夜幕里的明珠。
“這是哪里?”
“江邊。”
車子熄火,停在路邊,晚上寥寥無幾的人在江邊散步。
程安寧伸了個懶腰,“怎么到江邊了?不回家?”
周靳聲一副很放松的狀態,眉眼松展,溫柔望著她,“這么早回去我不保證有沒有其他節目。”
程安寧:“……”
她接不了這話,降下車窗,晚上的江邊風大,吹散夏天的燥熱,她伸手抵在車窗上,看著外面的風景,有些感慨,一晃大半年又過去了。
周靳聲伸過手摸摸她的頭,溫聲詢問,“在想什么?”
“感覺時間過得好快,又半年了。”
“嗯,你生日要到了。”
程安寧忽然想起來什么,眼睛一亮,回頭看著他,“周靳聲,要不我生日那天我們去領證吧。”
“好。”
“真的嗎?”
“真的。婚禮呢?想去哪里辦,想好沒?”
程安寧脫口而出:“冰島。”
“好。”周靳聲無條件答應。
程安寧認真琢磨:“要是年底去的話太冷了,但是冬季有極光可以觀賞,要不冬天去吧。”
“穿婚紗你不怕冷?”
“不管,再冷也要穿,就這么決定了。”
周靳聲比較擔心她的身體扛不扛得住,“我怕你不抗凍。”
“人生就一次,我都答應你了,你還不答應我嗎?”
周靳聲拿她沒法,“好,答應。”
程安寧說:“好,那就還有大半年準備,趁這段時間我,得努力工作,多攢點錢。”
周靳聲說:“費用的事不用操心,這些錢還是有的。”
“不一樣,我也有存款,沒道理什么都讓你承擔,你不要小看我。”話鋒一轉,程安寧心里打過腹稿,說:“對了,周靳聲,我想去看看江叔。”
周靳聲沉吟幾秒,說:“他現在認不出你。”
“我知道,我問過李青了。”程安寧干脆不瞞著他了,“你別怪李青,是我死乞白賴強迫李青告訴我的,之前你沒消息那陣子,我去周家,江叔把我攔住,他拿了你的遺囑給我,要我收好,我當時就疑惑為什么這么重要的東西在江叔手里,問了李青才知道,江叔的身份。”
“周靳聲,我是因為喜歡你,才會心疼你,要是無關緊要的人,我最多共情一下,就沒有然后了,但是你不一樣,不管有什么事,我想和你一起承擔,盡我所能,我不想你什么都壓在心里不說,我只能在一邊干著急,胡思亂想。”
“那樣的感覺很不好。”
程安寧越說越心碎,越無力,她忍不住吐槽:“你的事,我只能從別人嘴里陸陸續續得知。”
周靳聲平時的專業口才半點發揮不出來,也不舍得再讓她胡思亂想,心神不寧,李青什么都交代了,該說的不該說的。
周靳聲探過身,摸了摸她的后腦勺,動作溫柔,說:“沒有什么事瞞著你了,你不是都知道了?”
“真的沒事了?”
“李青都把我賣了,他已經站在你那邊了,我還能有什么秘密,搞不好以后去哪里,見了什么女客戶,真發生點什么,他能給你現場直播。”
程安寧噗嗤一笑,那點子傷感頓時煙消云散,“說的對,我要和他打好關系,以后你上哪里都得在我掌控中,李青喜歡什么,玩什么,我要好好收買他,對了,你不是還有個司機,一并收買了。”
“不如在我辦公室裝個監控,你隨時查崗。”
“那不行,萬一你和你客戶或者當事人在辦公室談事,不方便,涉及個人隱私了。”
“還不差啊,有這方面意識。”
程安寧無可奈何笑了聲,“話說回來,其實以前在周家,江叔對我挺好的……是不是因為你的原因?”
“難道就不能是你招人喜歡?”周靳聲糾正她,“我和你好的時候,你二十三歲,江叔還不知道,后面才跟江叔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