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嗯。”周靳聲喉結輕滾,手在浴缸里撥弄,沿著她的小腿往上,“應該到我了?”
她的身體都泡軟了,濕漉漉的手抓住他的手臂,浸濕了襯衫,他俯身低下頭吻過來,在一片水霧之中,和她接吻,鼻息間蕩漾著淡淡的玫瑰花香味,撩撥心弦,很容易擦槍走火。
唇被吻得發麻,才被放開。
程安寧朝他身上潑水,水漬像肉色的花,在他身上綻放,緊貼著皮膚,她又潑幾下,挑釁壞笑著,“你別想好著出去。”
沈阿姨在廚房做晚餐,似乎做好了早餐,聲音隔著老遠傳進來:“周先生,周太太,晚餐做好了,可以用餐了——”
程安寧視線往下一瞥,笑得更囂張:“不幫你,我餓了,我要去吃飯了。”
“這么狠心。”
“唔該借借。”
程安寧從浴缸坐起來,烏黑長發垂在身前,欲蓋彌彰,然而男人一動不動,跟一座山一樣,目光灼熱盯著她,手指修長拿走她肩頭的玫瑰花瓣,目光很欲:“你現在走不了。”
“周靳聲——”
……
沈阿姨等了會沒等到人出來,又去敲了敲臥室的門,得到男主人的回應:“沈阿姨,你先走吧,不用管了。”
“誒,好,菜我放桌子上了,要趁熱吃,不然就不好吃了。”
“好。”
沈阿姨收拾收拾就走了,帶上門。
過了片刻,周靳聲抱著程安寧出來用餐的,程安寧臉頰是不正常的紅潤,整個人剛從水里出來,特別潤,頭發都還沒干,她沒好氣捏他的腰,他的氣息微沉,身形頓了下,說:“想在餐桌上來一次?”
程安寧登時老實,咬牙切齒說:“你太色了,居然玩那種——”
“哪種?”他明知故問。
“你知道的!”
“你不喜歡?”
“……”程安寧眼睛胡亂瞟。
周靳聲往她碗里夾肉:“吃飯,先吃飽了,別晚點沒體力。”
“我怎么感覺你今天心情很好。”
“是很好。”周靳聲從容笑著:“某人很乖,剛在浴室吃的很飽。”
程安寧:“……”
……
十點左右,周靳聲接到工作電話,這么晚了,還有人找,他一頭扎進書房,程安寧看到桌子一旁的禮物盒子,若有所思,主動聯系孟劭騫,這個點,他應該沒那么早睡覺吧。
孟劭騫很快接了電話,喂了一聲。
“是我,程安寧。”
“嗯,我知道,好久沒聯系,過得怎么樣?”孟劭騫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脾氣還是那么好。
程安寧認真說:“還可以,你呢?”
“不太行,小家伙調皮搗蛋,公事繁忙。”
“熹熹怎么調皮了?”
“上小學,隔三差五被老師投訴。”
轉眼熹熹都上小學了。
程安寧不免感慨時間過得是真快。
“熹熹這么勇嗎?”
“勇?”孟劭騫不禁笑了,語氣有些無奈:“跟男孩子一樣,調皮得很,不過她這么開朗活潑,倒是不擔心被欺負,我現在擔心她去欺負別人。”
“熹熹很懂事的,好好和她說,她肯定懂。”程安寧還是很喜歡熹熹的:“對了,孟劭騫,謝謝你上次送我的生日禮物,一直沒有時間和你道謝,不過那禮物太貴重了,以后不要再送了。”
“不貴重,一點小心意。”
孟劭騫的回答在程安寧的預料內,她就知道會這樣,說:“我準備了一份小禮物送給熹熹,地址寫了KI,到時候你留意收一下。”
“寧寧,你是在回禮么?”
“糟糕,被你看出來了。”程安寧順勢開玩笑:“禮物我挺喜歡的,不想退了,所以我給熹熹買了禮物,你幫忙轉交給她,可以嗎?”
“可以。”孟劭騫微頓,隨后問:“和靳聲結婚了?”
“嗯。”
“什么時候辦婚禮?”
“年底吧,具體時間還沒敲定。”
孟劭騫似乎嘆息一聲:“寧寧,祝福你。”
“謝謝,那你到時候要來參加嗎?我們準備去冰島辦婚禮,人不多,都是熟悉的朋友。”
“你都邀請我了,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程安寧心里頭不知道怎么著,有點內疚,說:“孟劭騫,謝謝你愿意做我的朋友。”
“不客氣,我還擔心你以后視我如洪水猛獸,再也不想和我聯絡了,是不是我的出現會讓你比較尷尬。”
“不是,沒有,我只是覺得挺抱歉的……欠你很多人情……”
“你不是說了么,我是你的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不需要那么客氣。”
程安寧明白了:“好,那我記住了。”
孟劭騫失笑:“那我等著你的婚禮請帖了。”
“好,一定。”
“嗯。”
通話結束,孟劭騫人還在公司加班,站在落地窗前,單手插進褲袋,俯瞰外頭的城市夜景,三十幾層高樓,頭一次感覺到高處不勝寒。
前段時間,周靳聲來樺市見過他,吃了頓便飯。
席間,周靳聲聊起他和程安寧要結婚的事。
聽到的時候,心里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離婚這么多年,程安寧是第一個闖入他心里的人,防備都來不及設下,他想過,這應該叫一見鐘情。
只是相遇的時間地點不對,有緣無分。
他不清楚是命運成心捉弄,還是無意制造的巧合。
讓他遇到了,又不讓他得到。
注定抱憾而歸。
回到家中,已經是深夜。
熹熹早已睡下,他經過房間時,輕輕擰開門把看了一眼房間,確認人是睡著了,來到書房,又一個孤獨的深夜,他如往常一樣倒上一杯白蘭地,加上冰塊,坐在書房里靜靜喝著。
濃烈的酒精滑入喉嚨,來到胃里,身體的血液在酒精作用下仿佛在燃燒。
他不酗酒,酒精是他心煩意亂的時候的慰藉。
程安寧這通電話成功攪亂他的心緒。
到底還是有些掩藏不住的落寞。
他其實早有預感自己不會是程安寧的選擇。
“爹地。”
書房門口,熹熹推開沒有關緊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