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泰皺了皺眉,“沈安”這話聽起來雖然很有道理,但是他總覺得不對勁,聽著心里不舒服。
這小子好像在道德綁架沈瀾。
直覺讓他不得不謹慎一點。
他擔(dān)心沈瀾被說服,連忙開口道:“沈瀾,你先別急著做決定……”
話還沒說完,陸川突然插話:“趙律師這么緊張,該不會遺產(chǎn)有什么問題吧。聽說你這些年過得不好,生活拮據(jù),該不會……”
他止住了話頭,上下掃視著趙泰,眼神不屑又譏諷。
趙泰怒了:“你這是說我監(jiān)守自盜?說我挪用了遺產(chǎn)?”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陸川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趙泰面色鐵青,瞪著陸川,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質(zhì)疑他的職業(yè)操守。
“我沒有。”
陸川剛剛在沈瀾那里氣不順,就將火氣發(fā)泄到了趙泰身上。
他冷笑一聲:“你說沒有就沒有嗎?如果不是,為什么非要拖到下個月?”
“遺囑……”
陸川打斷他:“別跟我提什么遺囑,遺囑上只規(guī)定沈瀾25歲生日繼承遺產(chǎn),并沒有限制沈安不是嗎?”
“你千方百計阻攔,還想勸沈瀾聽你的話,我合理懷疑一下也沒錯吧。如果你真的問心無愧,那就證明一下洗脫身上的嫌疑。”
趙泰聞言,冷笑道:“陸總真是能說會道,但你好像忘了我是什么職業(yè)了。”
“誰主張誰舉證,既然你懷疑我,就應(yīng)該你拿出證據(jù)證明我的罪,而不是空口定罪。”
見陸川目光晦暗,趙泰又道:“我這些年過得什么日子,你不是一清二楚嗎?你不是讓人一直盯著我嗎?我做過什么沒做過什么,你不知道?”
“趙律師!”周放擰眉喊了一聲,神色不悅:“你怎么對陸叔叔說話呢。陸叔叔是我爸生前最好的朋友,請你對他尊重點。”
趙泰被他訓(xùn)斥地愣了一下,表情不可置信。
周放見狀,嘆了口氣:“陸叔叔只是關(guān)心則亂,您多體諒。其實如果可以,我也不是非要在這個時候分遺產(chǎn),但項目不等人,我們沈家已經(jīng)在J市消失太久了,要重振本來就困難重重,現(xiàn)在有現(xiàn)成的項目和機會,我不想再錯過了。”
說完,他看向沈瀾,眼神懇切:“妹妹,這是咱爸媽的心血啊,你不能在這個時候犯軸,算哥求你了。”
陸川看著周放的表現(xiàn),心中十分滿意。
是個識時務(wù)有腦子的人,之前的培訓(xùn),這段時間的教導(dǎo)沒白費。
沈瀾做出凝眉思考的模樣,直到聽見身后劉臨的手機響了,連忙回頭看了一眼。
劉臨沖她點點頭,沈瀾眉頭松了下來。
“你說的對,沈氏確實是我爸媽的心血。”
周放眼睛一亮,激動地想抱她,還沒挨上就被蕭珵推開了。
他看了眼蕭珵,沒敢說什么,干笑了兩聲:“果然是我的好妹妹。”
“那個……”周放搓搓手,猶豫了一下,小心試探:“妹妹,你應(yīng)該暫時用不上那些錢,要不先交給哥哥用來投資。何叔叔他們你也知道,都是爸的朋友,人品過硬,投資有道,那些項目肯定都不會差。”
“與其那些錢放著生灰,還不如用來投資,這樣也能加快沈氏重建的進程,你說是不是?”
趙泰表情緊張,連忙喊了一聲“沈瀾”,沖她拼命搖頭。
沈安現(xiàn)在的樣子太奇怪了,剛剛那話跟騙子話術(shù)一樣,雖然老何他們確實信得過,但現(xiàn)在的沈安可不一定信得過。
他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偏疼妹妹,寵妹妹的好哥哥了。
趙泰甚至懷疑沈安拿到錢就會卷款而逃。
沈瀾沖趙泰笑了笑,眼神安撫:“趙叔叔,我知道分寸,我也想得很明白。”
原本周放想懟趙泰兩句,聽到這話也懶得說了。
沈瀾才是那個至關(guān)重要的人,拿捏住她才是關(guān)鍵。
而沈瀾對哥哥幾乎言聽必從,有求必應(yīng),拿捏她太簡單了。
果然下一秒,周放聽見沈瀾道:“只要是哥哥說的,我當然無條件答應(yīng)。錢哪有哥哥重要,只要哥哥想要,我什么都給他。”
周放臉上的笑容都快控制不住了,心“咚咚”直跳,剛想表演一番兄妹情深,沈瀾突然轉(zhuǎn)頭看向他。
兩人離得近,周放第一次看清沈瀾的眼睛。
很漂亮的一雙桃花眼,黑白分明,嫵媚嬌俏,只是此刻盛滿了冷意,帶著濃濃的厭惡。
“但有個前提,必須是我親哥哥。可你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