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傅太太，您不要生氣。”
園長趕緊上前來，說道，“我們也不是在質問孩子，就是……這發夾對衛璃小朋友來說還挺重要的。”
“我知道您的身份不同，但我們不能給孩子一種只要她父母在，她就能隨意做任何事情的感覺。”
園長的話說完，桑旎的臉色卻是陰沉地越發厲害了，“我有提到我的身份嗎？我現在只是作為一個媽媽在問你們，有問題嗎？”
“我明白，但……因為出事的時候是在更衣室中，那里沒有監控錄像，所以……我們也沒有辦法求證。”
“嗯，那我想要問，為什么那么多同學，卻單獨要詢問沐沐呢？”
桑旎已經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但大概是想起了那些往事，此時她的聲音也有些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是其他小朋友說，好像看見了沐沐去拿衛璃的書包。”園長斟酌著用詞，說道。
“哪個小朋友？”
“對不起傅太太，為了保護小朋友，我們不能將他的名字告訴您。”
“我不是要對他怎么樣，我只是想要問他，他看見了什么而已，他親眼看見沐沐將發夾弄壞了？”
“也不是……”園長皺著眉頭，再說道，“但其他小朋友也說了，沐沐和衛璃的關系不好，而且衛璃來之前，班上的小朋友最喜歡的就是跟沐沐玩，后來……衛璃交到了朋友，沐沐在班上也受到了影響。”
“哦，您的意思是，沐沐因為討厭和嫉妒衛璃，故意將她的發夾弄壞了是嗎？”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說……”
園長盡量說的委婉。
桑旎也不說話了，只站在那里看著他。
說真的，桑旎并不想要做什么仗勢欺人的事情。
可此時她卻又有點慶幸傅宵寒的身份。
她預感，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此時這個罪名他們可能已經直接安在了沐沐的身上。
——就好像當年的自己。
“園長。”
就在辦公室的氣氛要凝結住的時候，衛銘上前說道，“這件事其實是我們的錯，這發夾……我不應該讓衛璃帶來學校的，她帶來后又沒有好好看管，是我的錯。”
衛銘話說完，園長還沒來得及回答，衛璃已經先叫了起來，“才不是！爸爸你在胡說什么？是我的發夾弄壞了！媽媽說了，如果我弄壞了她就再也不回來了，我要我媽媽！我要我媽媽！”
話說著，衛璃又是一陣驚天動天地的哭聲。
桑旎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園長倒好像是抓到了契機，趕緊說道，“既然這樣的話，不如就這樣吧，您放心吧衛璃爸爸，這發夾的損失我們幼兒園會賠償的。”
然后，他也看向了桑旎，“麻煩您了傅太太，那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那個……沐沐，對不起啊，老師們不是故意懷疑你的，就是……問一問而已，你不要誤會，老師們還是很喜歡你的！”
本來就沒有證據的事情，現在似乎說再多都沒有了用處。
只是園長那幾句道歉的話，怎么聽都像是在敷衍。
她也知道，他要進行道歉的，并不是沐沐，而是……傅宵寒女兒的這個身份。
……
慕桑園。
傅宵寒今天回來的時間也不算早，但他卻發現，沐沐房間的燈竟然還亮著。
桑旎也在里面。
一開始他還以為桑旎是在里面哄她睡覺，但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母女倆正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怎么了？”
桑旎和沐沐正在研究著他們班上誰會是那個“告密者”。
——沐沐不接受那個道歉，桑旎同樣如此。
但今天幼兒園的態度十分明確，也顯然并不打算繼續調查這件事。
既然如此，她們就只能靠自己了。
就當桑旎和沐沐做著推測的時候，傅宵寒的聲音突然傳來。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齊刷刷抬起頭。
以前傅宵寒就說過，桑旎很不會說謊，也做不了任何壞事。
畢竟但凡有點什么，都會在她臉上寫得清清楚楚。
現在就是如此。
讓傅宵寒感覺有些好笑的是，此時沐沐的表情和她的……如出一轍。
原本就相似的兩張臉龐，此時就連表情都好像是復制粘貼的一樣。
傅宵寒忍著笑，問， “你們在干什么？”
“沒做什么。”
桑旎經驗豐富一些，立即將平板收了起來，再看向沐沐，“你可以睡覺了。”
沐沐也乖乖哦了一聲。
往日她總會賴一會兒，讓桑旎給她講個故事什么的，但她今晚的速度卻是十分迅速，桑旎剛說了一句，她就自己乖乖躺下了。
轉過頭還跟傅宵寒說了一句，“爸爸晚安。”
傅宵寒瞇起眼睛。
但這個時候，桑旎已經從他身邊經過，準備回房間。
傅宵寒沒有拉住她，只跟沐沐說了一聲晚安后，幫她關上了門。
然后，慢悠悠地跟在了桑旎身后。
桑旎其實也沒做什么虧心事。
她不過是……不想讓傅宵寒知道這件事而已。
雖然她知道，這件事如果交給他就會簡單很多。
但她并不想要這樣。
就好像今天那個園長說的一樣，仗著傅宵寒去壓制別人，只會給沐沐帶來壞影響。
但可能是因為剛才她和沐沐表現地太明顯了，此時進了臥室，傅宵寒甚至連誆都不用誆一下，直接問，“你們瞞了我什么事？”
桑旎一頓，再轉過頭無辜地看著他，“什么？”
傅宵寒不說話了，只似笑非笑地跟她對視著。
桑旎被他盯著心口發毛，于是干脆轉開話題，“對了，我過幾天想要辦個茶話會，你說地點選在哪里好？”
“什么茶話會？”
“嗯，就請沐沐的一些同學和他們媽媽過來。”桑旎說道，“他們差不多也都是圈子里的人，上次開放日的時候我就認識了好幾個，感覺還挺聊得來的。”
“哦，你想在哪兒辦？”
“嗯……就郊區的莊園怎么樣？后面還有果樹，可以讓孩子去玩。”
“可以，回頭我讓人準備一下。”
傅宵寒一邊說著，一邊朝她靠近，眼睛定定看著她，“所以沐沐是在幼兒園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