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任思盈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在看見桑望嘉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幾乎愣在了原地。
旁邊的人提醒了她好幾聲后,任思盈這才回過神,隨即漲紅了臉伸出手來,“你……你好。”
“你好。”
桑望嘉倒是很平靜,甚至是有些敷衍地跟她打了聲招呼后,退到了自己母親身后。
任思盈再看向了桑旎。
“你好。”
桑旎朝她笑了笑。
“你是……傅太太?”
任思盈的聲音中帶了明顯的詫異。
“是,你好。”
“你……你好。”
任思盈的聲音微微一顫,一雙眼睛黏在桑旎的身上看了好一會兒后,這才轉過頭對桑望嘉說道,一副很熟稔的樣子,“你媽媽好漂亮啊,像是你姐姐。”
她這句話讓桑旎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但傅宵寒入門聽見這句話時,表情卻消失不見。
“傅總。”
阮俞倒是一眼看見了他,說道。
任思盈轉過頭。
她本來還以為桑望嘉的樣子是來源于桑旎,但此時看見傅宵寒,她才發現……并不是。
眼前的男人才算是真的刷新了任思盈對于人審美的認知。
高大、帥氣、俊美。
而更讓人矚目的是他身上的氣質。
任思盈從未見過這樣……高貴的人。
沒錯,高貴。
這樣的詞匯,此時落在傅宵寒的身上,一點兒也不為過。
任思盈甚至覺得他就好像是一個從油畫中走出來的王子一樣。
她的心跳忍不住開始加速,臉頰和耳朵更是迅速紅了起來。
但傅宵寒的視線只輕飄飄的從她身上掠過。
然后,他走到了桑旎身邊。
他似乎是想要伸手去摟她的腰,但桑旎不動聲色往旁邊退開了些許,避開了他的動作。
然后,她笑著看向對面的人,“先坐吧,我已經點好菜了。”
“好。”
阮俞很快回應,一邊說起了桑旎的新發型。
“很好看。”
桑旎笑了笑,“謝謝。”
阮俞突然又看向了傅宵寒,“傅總倒是一點兒也沒變。”
她這樣一句話,卻是讓傅宵寒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過很快的,他又說道,“肅城那邊的事情你處理好了嗎?聽說這次CEO闖出的禍可是不小。”
說起工作,阮俞倒是很快恢復了正經的臉色,說道,“嗯,我已經讓人追查賬目了。但他大部分資產都已經轉移到了國外,所以追查的時間會被拉長。”
“董事會那邊怎么說?”
“他們現在都在極力推薦蔣鑫,你覺得呢?”
“嗯,算是可以信任吧,不過他敏銳度不夠,短時間的管理可以,但需要長遠目光的決策他不夠果決。”
“我也是這么想的。”
兩人正說著,任思盈卻突然站了起來。
“傅叔叔,我敬你一杯。”
這突兀的一句話,讓桌上的人都齊刷刷看了過來。
就連阮俞的眉頭都皺緊了。
但任思盈好像什么都沒有感覺到,只端著自己的果汁,笑盈盈地看著傅宵寒,“我之前就聽說過您的事情,但一直沒有機會跟您見面,今天終于有幸見到您,真的太高興了。”
任思盈的話說著,一雙眼睛也眨了眨。
燈光下,少女的臉上有幾分故意裝扮的成熟,和她稚嫩的臉龐比起來有些違和,但勝在笑容足夠燦爛,倒也帶了幾分爛漫。
可傅宵寒并沒有看她。
他甚至好像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一樣,只慢悠悠地轉了一下轉盤,再夾了一塊魚肉放入桑旎的碗中。
任思盈還站著,手更是停在辦公中,當發現傅宵寒并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后,她的表情也逐漸凝固在了原地。
然后,她有些無錯地捏緊了手上的杯子。
桑旎見狀,手倒是悄悄掐了傅宵寒一下。
傅宵寒依舊沒有回應,但手卻是將桑旎的抓住了,再包裹進掌心中 。
桑旎心里還有氣,正準備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時,傅宵寒卻很快將手收緊了。
桑旎立即瞪向他。
“這個好吃。”傅宵寒卻說道。
“人家還在等你回答。”
桑旎忍不住說道。
畢竟任思盈此時站在那里,顯然已經快哭出來了。
傅宵寒卻依舊沒有回應的意思,倒是阮俞最后看不下去了,說道,“好了思盈,你先坐下來吧,你看這孩子,小小年紀就這么客氣。”
“確實,你先坐下吧。”
桑旎也跟著附和了一句,再轉移話題,“你們剛才說的蔣鑫,我之前好像見過?”
“對,去年的年會,傅總不是也帶你參加了嗎?”
“嗯,我記得年會上還有一個節目還挺有意思的。”
“是那個鋼琴合奏么?”
“對……”
兩人很快將話題轉開了,餐桌上,似乎也沒有誰將任思盈剛才當初的插曲放在心上。
但任思盈坐在那里,臉色卻是依舊的蒼白。
哪怕她臉上化了妝也蓋不住,那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更是忍不住握緊了幾分。
桑望嘉看了她一眼,倒是突然笑了一聲。
勾起唇角時,他卻又感覺到了什么。
于是,他很快轉過頭。
然后,他就看見了坐在那里的任思禹。
她好像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于是她很快轉開了眼睛。
桑望嘉的眸色微微閃了閃。
不過餐桌上的話題很快換了一個,誰也沒有發現這一點小漣漪。
“我最近物色了一個不錯的學校,這次除了來處理肅城的事情,其實也為了將思禹帶回去。”
阮俞這突然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一愣。
包括當事人任思禹。
她轉過頭看向阮俞,“您說什么?”
“我想帶你去M國。”阮俞笑著說道,“你愿意嗎?”
“可是……”
“你放心吧,你奶奶那邊我會跟她說的。”
“阿姨,你之前不是說不方便帶人過去嗎?”任思盈卻忍不住說道。
話說著,她的牙齒也跟著咬緊了幾分,眼睛緊緊地看著阮俞。
“之前是不太方便,不過我最近物色到了一個不錯的學校,我覺得挺合適的。”
“那我……”
“我之前答應過思禹的父親會好好照顧她,而且這次的學校也更適合思禹,你不是想要走藝考嗎?不太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