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望嘉!”
興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時,原本往前走的人很快停下了腳步。
然后,他慢慢轉過頭。
因為剛打完球的原因,此時他的后背上還全部都是汗水,短發(fā)上同樣如此。
因此在那女生靠近之前,他先往后退了一小步,拉開了跟她的距離。
那女生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依舊在盯著他看,里面是興奮的光芒。
她似乎想要說什么,但又苦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所以只能站在那里,定定地 看著他。
桑望嘉的眉頭卻是輕輕皺了起來。
而前面,那幾個應該是女生的朋友又叫了幾聲,“不要慫啊!”
“就是,快點說!”
桑望嘉皺眉看向她,“你想說什么?”
“我……我可以跟你要個聯(lián)系方式嗎?”
女生漲紅了臉龐,終于還是說道。
話說著,她的手也絞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聲音顫抖著。
桑望嘉這才后知后覺地明白了什么。
“不能。”
他拒絕的干脆利落。
別人看見這情況,或許會委婉地說什么,哪怕是胡扯一個不能信服的借口都好。
但桑望嘉并沒有這么做。
話說完后,他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直接轉身就走。
緊接著,他似乎聽見了那女生嚶嚀一下的哭聲。
他依然沒有理會,只默默地加緊了腳步。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他不想聽見那哭聲。
就當他快走到更衣室的時候,卻看見了從走廊那邊走過來的另一個人。
桑望嘉記得她。
是……任思禹之前的好朋友,何筱晨。
任思禹出國已經半個多月了,何筱晨顯然也已經找到了其他的好朋友,此時幾個人正說笑著往前走。
桑望嘉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他能看出,之前任思禹和何筱晨的關系很好。
很多次,他都能看見兩人在一起吃飯和逛超市的場景。
可是現(xiàn)在,任思禹才走了多長的時間?何筱晨竟然……這么快就有了其他的好朋友。
桑望嘉的眉頭皺了起來,當何筱晨就要從他旁邊走過時,他更是直接叫了她一聲,“何筱晨。”
何筱晨旁邊的人其實也很早看見了桑望嘉了。
——畢竟是學校的風云人物,哪怕他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冷,也依然有不少人期盼著能夠離他近一些。
此時 他竟然主動叫了何筱晨的名字,旁邊的人頓時愣住了,手也掐住了何筱晨的手。
何筱晨立即叫了起來,“你掐我干什么?”
女生默默翻了個白眼,但想到桑望嘉還在她們旁邊站著,她到底還是將白眼忍了回去,再輕聲提醒何筱晨,“有同學叫你呢。”
她的聲音很是溫柔。
何筱晨看了她一眼,剛準備問她是不是抽風了,但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將話咽了回去,只看向了桑望嘉,“有事?”
“嗯。”
桑望嘉這樣回答著,卻始終沒有下文。
何筱晨覺得有些好笑,但她又不想被其他人圍觀,只能點頭,“哦,那我們去那邊說吧。”
話說完,她便在眾人的注視下,轉身就走。
桑望嘉也沒有多說什么,只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后。
何筱晨想,這件事大概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遍全校了,桑望嘉的那些愛慕者,還不知道會怎么堵截自己呢。
她也不想和桑望嘉磋磨太長時間,此時眼見周圍沒有人后,她也直接問他,“你到底有什么事?”
“任思禹去國外了。”
“我知道啊。”
何筱晨的回答很是干脆。
桑望嘉頓了頓后,這才繼續(xù)說道,“你們最近有聯(lián)系么?”
“有啊,她在那邊適應地不錯,就是語言溝通上有些吃力,所以每天都沒有時間跟我聯(lián)系。”
何筱晨的話說完,桑望嘉突然安靜下來了。
何筱晨覺得奇怪,“你問這個做什么?”
桑望嘉看了看她后,搖頭,“沒什么,你們……還有聯(lián)系就好。”
話說完,他也轉過身。
何筱晨看著他的背影,卻只覺得莫名其妙。
不過她也沒有再問什么,只哦了一聲后,轉過身。
但下一刻,桑望嘉卻又突然問她,“她跟你提過我嗎?”
“嗯?”
“你們最近的聯(lián)系中,她有沒有跟你提過我?”
桑望嘉這句話倒是讓何筱晨的眉頭向上挑了挑。
然后,她好像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樣,唇角向上揚了起來,“你很在意這個答案?”
桑望嘉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問。
先是一愣后,他倒也很快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么不自己去問她?”
“嗯?”
“你沒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嗎?你可以自己去問她啊。”
她這么一說,桑望嘉這才想起一件事——他還真的沒有任思禹的電話。
所以此時何筱晨一問,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何筱晨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不會吧?你沒有她的電話?”
“嗯,之前沒有留。”
何筱晨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她原本還以為桑望嘉這么一問和在意任思禹的態(tài)度是因為對她的感情,但現(xiàn)在看來,事情又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不是,你到底是在意她的嗎?”何筱晨終于忍不住問。
桑望嘉愣了愣,然后點頭。
那看著何筱晨的眼眸中仿佛還帶了幾分不理解,仿佛是在困惑自己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那你……”何筱晨被他這樣悶葫蘆的樣子氣的胸口有些發(fā)疼,“不是,你這也不像是在在意的樣子啊?你要是真的在意,怎么沒有留她的電話號碼?”
“我們之前也沒有留電話號碼。”
“什么?”
“我們從小就認識了,那個時候也沒有聯(lián)系方式。”
“從小……認識?”何筱晨瞪大了眼睛,“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
“我三歲的時候。”桑望嘉這次的回答倒是十分肯定,“那個時候,我們就是朋友了。”
“所以你現(xiàn)在對她也是……”
“是什么?”
“你是將她當成朋友而已?”
“要不然呢?”
桑望嘉這理所當然的反問讓何筱晨說不出話了。
在過了一會兒后,她才咬著牙說道,“既然你都已經習慣了,那還問我干什么?反正你們也只是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