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伸手就捏我的臉:“就知道你會跟我要,放心,我讓人給你收著好東西呢。”
他一臉神秘,勾得我好奇心大盛,忙伸出手搭上他的肩膀,貼著他撒嬌。
二爺偏要板著臉逗我:“方才不是還沖著我發(fā)脾氣,這會兒才知道給我個笑臉?你這丫頭,一聽到錢就兩眼放光,怎的,最近沒錢了?”
我抿著嘴笑:“誰還嫌錢少啊?我又添了元姐兒,這將來用錢的地方可多了,我就算不為自己想,也還要為我的元姐兒攢嫁妝呢。”
二爺眼神柔和,順勢就攬住了我的腰,摸著我腰間的肉捏了一把,癢得我忍不住直笑。
“我的傻丫頭做了娘,果然跟從前不一樣了,放心吧,元姐兒的嫁妝不用你,你攢的錢留著自己花,莫要太過儉省,回頭把莊子上的茶盞玩器都換回來吧,家里用這些粗陶的,外人瞧著也不像話。”
我嘴上應(yīng)著,心里卻沒當(dāng)回事。
二爺從小兒在富貴鄉(xiāng)里長大,不把這些東西放在眼里,去了行伍,又時不時地搜刮些好東西,手里積攢了不知道多少錢。
買大炮火槍的八萬兩銀子,他還覺得便宜,自己都能掏錢墊付。
哪怕那騙子通譯要價二十四萬兩,他還覺得不多呢。
跟這種人講節(jié)儉,一輩子都說不通,我還不如去教大鵝說話。
我轉(zhuǎn)而便問二爺給我準備了什么好東西。
“薛陽這些年在青州府搜羅了許多奇珍異寶,有明搶來的,有別人孝敬的,還有賣神仙膏攢的,我都叫人封了箱,往京城里送了一些,給王爺留了一些,又分了一些給手下人,剩下的,我全給你,過些日子就運到登州府。”
我忍不住好奇:“他到底搜羅多少寶貝?家里有多少錢?”
二爺看了我一眼,輕聲道:“單只算銀子,便有二三百萬之多。”
“什么!”
我一蹦三尺高。
我的媽呀,薛陽這個建威將軍當(dāng)?shù)靡蔡盗耍?/p>
怪不得人人都想當(dāng)官呢,當(dāng)個官兒能撈這么多錢,這誰聽了不迷糊啊。
反正我就很想撈錢。
當(dāng)然,要撈錢也不能從百姓身上撈,我覺得二爺這個差事就不錯,每逢打仗抄家,搜來的錢財一部分上交,另一部分留下來給自己,上頭的人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惜,我撈不著這么好的差事,那就只能搜刮二爺了。
待拉著二爺?shù)氖殖鰜恚銉阂呀?jīng)睡著了。
二爺想要抱她,又不敢,就坐在炕沿上,不錯眼地盯著元姐兒看,露出了一臉癡漢笑,小半個時辰過去了,他連姿勢都不變一下,跟個石像似的。
方才在西屋,我一時興起,拉著二爺做了那不可告人的事。
這么長時間沒來,二爺生猛更勝從前,只可憐了我,就這么一回,便累得腰酸背痛,趴在炕上歇了好半天,還覺得腰肢酸軟。
一抬頭,看見二爺依舊樂呵呵地盯著元姐兒,便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二爺就這么傻坐著么?王爺可在后頭林子里呢……”
“噓……”
二爺頭也不回,先仔細看了看元姐兒,確認元姐兒沒醒,才轉(zhuǎn)過頭,一臉嚴肅:“辛夷,你往后說話千萬要注意,莫要聲音太大,驚醒了元姐兒。”
他一提起這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二爺現(xiàn)在才知道不能驚動元姐兒,早上炮仗聲那么大,把元姐兒嚇得都快厥過去了,二爺卻不舍得對周大人說一句重話。”
二爺忙擺手,叫我說話小點聲,又很是愧疚地認錯:“是我的錯,我這就去打那小子一頓,給元姐兒出氣。”
他下了炕,活動了手腳,就要去后頭跟燕王說話。
人都已經(jīng)到了院子,又折返了回來。
“辛夷。”
二爺立在門邊,憋紅著臉,背著手,低著頭不敢看我,跟個犯了錯的小孩兒似的。
“我能不能把元姐兒抱到后頭,給王爺瞧瞧?王爺家里就缺小姑娘。”
一口氣說完,二爺才敢抬頭看我,那眼神里充滿了忐忑和期待,叫我都不忍心拒絕。
我起身瞧了瞧外頭的天,四月份了,早已是春暖花開的日子,林子里雖然陰冷,用被子護著,倒也不會吹著風(fēng),就請來了孫媽媽,讓孫媽媽和奶娘、紅桃、寶蟾跟著,又千叮嚀萬囑咐二爺。
“二爺可千萬要留神元姐兒,若是元姐兒不舒服了,就趕緊叫人送回來。”
二爺已經(jīng)樂得合不攏嘴了。
奶娘把元姐兒包得嚴嚴實實,往他懷中一放,他就好像捧了一個易碎的寶貝疙瘩,身子都僵了,氣兒也不敢喘,就這么挺著身子出去了。
奶娘怕他摔著孩子,趕緊追上去告訴他怎么抱,他倒是很虛心,側(cè)著身子聽奶娘說話,姿勢雖然對了,身子依舊很僵,把孫媽媽和兩個丫頭逗得笑彎了腰。
我趴在窗戶上看著二爺抱著元姐兒拐上了廊子,也笑得腮幫子疼。
“姨娘這回可放心了,”紫萱站在炕邊調(diào)著香膏子,一面笑道,“奴婢才去打聽了,二爺這幾個月,一直在青州衛(wèi)和登州衛(wèi)之間來回跑,還沒回過府里呢,一回來,就直奔咱們莊子上來了,都沒去瞧過大哥兒。”
我抿抿嘴沒做聲。
紅梅和紅杏卻在炕邊嘰嘰喳喳地說話,討論著婚后生活。
紅杏膽子小些,說起這些事還有些害羞,紅梅臉皮卻很厚,直言夫婿若是能有二爺疼我的一半疼她就好了。
傻丫頭,婚后生活哪有這么簡單。
我便轉(zhuǎn)過身,提點了她幾句:“你可千萬別這么想,我是二爺?shù)逆诙攣碚f,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玩意兒罷了,你看著二爺疼我,那只是因為我恰好對了二爺?shù)男宰樱銋s不同。”
“你是正妻,哪里需要祈盼夫婿疼愛,你還未嫁過去,就天然得到了夫婿的敬重,以后自己開府過日子,你便是內(nèi)宅的天,旁人都要求你憐惜呢,紅杏也是如此,嫁了人便是正頭娘子,以后和自己的相公好好過日子,莫要使小性子。”
紅梅噘噘嘴:“姨娘騙人,光有敬重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