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葉歡提出的這兩個條件并不苛刻，尤其是第二條，就算不用電磁設備，他們也能近距離跟在二人后面，將葉歡的行動盡收眼底。
本杰明思索了一番，確定里面沒有什么玄機后，才緩緩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
葉歡冷笑一聲：“那就這么說定了。”
他抓著夏娃向后走去，忽然葉歡想起了什么，轉過身看向本杰明，道：“你可以把狙擊手撤下來了，我的手很穩，就算我被狙殺，這把刀也一定會插進她的喉管。”
“管她是什么人造神靈還是燈塔國的希望，到時候都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
聽到葉歡的話，本杰明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如你所愿，葉先生。”
說完，他抬起手比畫了一個手勢。
制高點上的狙擊手紛紛撤走了設備，就這么在葉歡眼皮子底下離開了。
等他們走后，葉歡帶著夏娃也回到了海港。
在回去的路上，夏娃寒聲問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葉歡笑而不語：“這么說你看出來了？”
夏娃：“本杰明給出的計劃固然誘人，但那是沒有意義的。”
“就算燈塔國的軍方不動手，民間也會有數不清的人會來搜捕你。”
“給你逃離時間這個條件本身就是偽命題，那些憤怒的民眾會把你撕成碎片。”
“這種事情，我能看出來，你自然也能看出來。”
夏娃頓了頓，又重復了一遍先前的話。
“所以，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葉歡看著夏娃，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將計就計。”
在二人交談的時候，葉歡拿起繩子反綁住了夏娃的雙手。
做完這一切后，他才將匕首從對方的脖頸上拿了出來。
下一刻，葉歡取下了夏娃臉上的防毒面具。
毒素已經在海港擴散了好一段時間，空氣里的毒素已經微乎其微了。
夏娃抽動鼻子呼吸了幾下，確認沒事后，看著葉歡搖了搖頭。
“沒用的，這防毒面罩的工藝存在電腦里，現在已經開始大規模生產了。”
“就算你今天從這里逃出去，今后追捕你的每一批人都會戴著同樣的面具。”
葉歡收起這面具，并沒有多說，只是笑了笑。
夏娃確實是短暫能跟上他思維的女人，但她的視野相較于葉歡而言還是太過局限了。
他拿這個面罩還有其他的用處。
......
十幾分鐘后，二人來到了海港的地下停車場，葉歡找到了自己來時開著的那輛車。
葉歡并沒有急著坐進去，而是撕開膠帶，直接黏住了夏娃的嘴巴。
等夏娃坐進車里后，他又用繩子將對方的四肢全部捆綁了起來。
夏娃皺著眉頭看著葉歡，腦海中冒出揮之不去的疑惑。
直到她看到葉歡拖過來一具尸體，并脫去清潔工的衣衫后，她才瞪大了眼睛。
她終于明白葉歡要做什么了。
“這輛車的主人看上去在官方地位并不低，他的車上有很多非民用的功能。”
葉歡來到夏娃面前，揮舞了一下手機，向她展示了一下其中的某項功能，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其中正好就有我需要的。”
夏娃眼睛瞪大，忽然劇烈掙扎起來。
然而掙扎了一會兒后，夏娃就停止了活動，她看向葉歡，露出一副有話要說的表情。
葉歡摘掉她嘴上的膠帶后，夏娃喘了幾口氣，低聲道。
“事到如今，我確實沒辦法阻止你逃走了，不過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你帶走的那個女孩，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東西。”
“葉歡，如果我是你的話，回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殺死她，”
葉歡聞言，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夏娃：“按照你的說法，你跟葉念念是同類，你為什么非要致她于死地呢？”
“既然你跟她都是燈塔國的人造神靈，為什么你不培養她，讓她成為另一個你？”
夏娃搖了搖頭。
“道理很簡單，因為她是非正常情況下誕生的異種。”
“原本香榭爾大廈里面的血祭只是為了融合人造神靈的靈魂，在這個過程里，這個靈魂的主導靈魂體始終是前任夏娃。”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前任夏娃的靈魂被一分為二，一部分化作了我，另一部分化作了葉念念。”
葉歡眉頭緊皺。
“你的意思是，你只有二分之一前任夏娃的靈魂？剩下的全部都是祭品靈魂？”
夏娃點點頭。
葉歡頓時否認了她的話。
“葉念念跟前任夏娃有血緣關系，所以她能將對方的靈魂吸引過去。”
“但她作為一個意外，絕不可能享用血祭的靈魂體。”
“按你所說，如果葉念念真是一個人造神靈，擁有一半靈魂的她從一開始就不會存在。”
夏娃聞言，臉上露出一抹譏嘲的表情。
她看著葉歡，一字一句道。
“因為葉念念的另一半，是你的靈魂。”
葉歡本能想要反駁夏娃的話，可話到嘴邊，他又愣住了。
按理來說，他身為一個活人，根本不可能會被抽走靈魂。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被抽取靈魂，葉歡也肯定有所察覺才對。
但這件事有個例外。
在這一瞬間，葉歡想到了一個地方，一個人。
S級夢魘游戲‘龍國’。
人造神靈‘葉’。
那個人造神靈，是以葉先生的靈魂為主體誕生的人造神靈。
它在潰散的時候，夏娃肯定用了什么辦法截留了一部分葉先生的靈魂。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
葉念念的身體里，不僅僅有前任夏娃的靈魂，還有葉先生的靈魂碎片。
怪不得前任夏娃給葉念念取了兩個名字。
怪不得這個夏娃要一門心思地除掉對方。
因為葉念念是從靈魂到肉體，完完整整的混血兒。
而且她還目睹了自己的親生母親被燈塔國殺害這一事實。
就算是從葉念念的角度來看，日后等她長大，也一定會向燈塔國復仇的。
如此，一切謎題都解開了。
“別開心的太早了，葉歡。”
夏娃盯著葉歡，一字一句道。
“她是那個葉先生靈魂的延續，夢魘世界是不會放過她的。”
“她是整個現實世界的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