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的聲音忽遠忽近。
葉歡只覺得一股疲憊感從身上涌出。
他本想抵抗，但他靈魂實在是受損太嚴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倒在地上。
在昏迷之前，葉歡看到溫婉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以及，從她身后洶涌殺來的摩耶山學生。
在葉歡昏迷后，一個藍發女孩從他身體里冒了出來。
她看著葉歡肩膀上那根不斷閃爍著光芒的教鞭，眉頭緊鎖了起來。
“你...這是在做什么？”
溫婉一邊應付著來襲的學生，一邊道。
“正確的事情。”
定量：“我理解你為什么要幫助變量，但你要明白一件事，靈魂消散后，你的存在就會被徹底抹去。”
“就算葉歡后面成功開辟了新的世界，你也不會去往那里了。”
“你跟葉歡之間的約定不就是以你離開摩耶山為基礎嗎？為什么要做到這種程度。”
盡管定量沒有明說，但觀看直播的觀眾們似乎看出來了什么。
溫婉并沒有用那個教鞭攻擊葉歡。
恰恰相反，她是在讓葉歡接受治療。
而且，這個治療還是以溫婉的靈魂為代價。
溫婉道：“學弟會遵守承諾的。”
定量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你話里的意思。”
溫婉繼續道：“就算我的靈魂破碎，學弟也會完成他的諾言。”
“你太想當然了。”
定量漠然道：“這超出了葉歡的能力范圍，這并也不屬于變量的權限。”
溫婉笑了笑，她不再多說，而是沖入了人群。
盡管溫婉缺少了教鞭，但她的實力仍舊十分可觀。
那些學生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定量收回視線，再次看向了沉睡的葉歡。
她注意到，葉歡即便是在沉睡，身體也十分緊繃。
自從進入葉歡的身體后，她似乎從沒見過葉歡真正放松過。
這個男人肩負了太多，他真的已經很累了。
幸運的是，葉歡距離他真正的目標只剩下臨門一腳。
“接下來，就看他們的了。”
定量轉頭看向西校區，平靜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凝重。
她的視力很好，所以她能看清楚很多東西。
那位學長，絕不像溫婉說的那么簡單。
這家伙，說是摩耶山最后的王牌都不為過。
葉歡的朋友...真的可以戰勝他嗎？
...
咔嚓。
陳妍的金色霰彈槍被一分為二。
而她的發絲也被削去了大部分。
陳妍向著后面滾去，直至撞在墻壁上才堪堪停下。
看著手中的半把霰彈槍，陳妍吐了口鮮血，臉上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就算是重點班的教師郭征，也不應該這么強。
這個叫‘學長’的家伙，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他們四個人都無法奈何對方。
咻！
一道黑影從遠處飛來，直接砸在了陳妍不遠處的廢墟里。
“啊，疼死我了！”
一陣鬼哭狼嚎后，灰頭土臉的陳言氣急敗壞地從廢墟里跳了出來。
他掃去了身上的塵土，隨后手中金光大作。
這一次，那劍光并沒有變成劍鋒，而是變成了一把看上去十分現代化的步槍。
陳言將步槍槍托頂在胸口，對準學長就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一枚枚金色的子彈脫膛而出，它們的尾焰劃過天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了學長的面門。
原本學長正在跟梁棟的兩具尸體進行纏斗，當他感覺到那兩發子彈后，眼睛頓時瞇了起來。
這個小鬼竟然已經把稟賦符開發到這種程度了？
咻咻咻！
學長心念一動，天空飛下來了三把蒼白的武器，它們在學長周圍旋轉著，擋住了陳言跟其他人的襲擊。
見自己的攻擊無果，陳言倒也不氣餒。
他手里的步槍再次扭曲變化，這一次竟然變成了形似RPG火箭筒的發射裝置。
陳言將這東西抗在肩膀上，隨后對準了學長，再次扣動了扳機。
砰！
一顆金色的導彈伴隨著一串尾焰騰空而起，隨后向著學長飛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學長瞳孔微縮。
他手腕翻轉，天空上的眾多武器全部護在了他的身前。
下一刻，金色的導彈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轟隆！
西校區的教學樓劇烈地震顫了起來。
當煙霧散盡后，學長所站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深坑，而學長本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陳言手中的火箭筒緩緩消散，他的臉上也迅速流露出了疲憊之色。
這發火箭彈里面凝聚了他大部分力量，比它更強大的，大概也只有稟賦符自爆了。
如果這都無法戰勝學長，那陳言就真的沒有什么辦法了。
嘩啦啦。
聽到深坑里傳來的聲音，陳言心底一沉。
果然，伴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學長的身影再次出現了。
跟先前的閑庭信步不同，這一次，學長狼狽了許多。
他的衣衫變得破破爛爛，身后那面純白的披風更是只剩下了一角，在微風的吹拂下緩緩飄動。
學長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看向了陳言。
“做得好，是我小看你了。”
“但是這樣的攻擊，你還能發動幾次呢？”
盡管陳言十分失望，但他還是怒道：“你屬蟑螂的？這都轟不死？”
“一發打不死你，我就打兩發，兩發打不死，我就...”
他話還沒說完，學長就消失了。
“小心！”
耳畔傳來了梁棟跟陳妍的驚呼。
其實不用他們提醒，陳言的通靈者本能就已經感受到了恐怖的殺意。
學長對他發動了攻擊。
而他已經沒有時間逃跑了。
嗡！
陳言的腳下微微顫動，下一刻，一張巨大的蒼白人臉就破土而出。
這人臉張開嘴，向著陳言就咬了過來。
陳言咬了咬牙，隨后閉上了眼睛。
幾秒過去了。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
陳言疑惑地睜開眼，發現葉念念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葉念念伸出手抓住了這張人臉，隨后看向陳言。
“快走。”
陳言一愣，他注意到，葉念念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蔚藍色。
這樣的一幕，曾經也在蘇明身上出現過。
“愣著干嘛？”
那張人臉在葉念念手中化為灰燼。
她拍了拍手，疑惑地看著陳言：“還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