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喬如意就笑了，剛剛心里莫名其妙的陰霾一掃而光。
“少夫人，來。”張姨擰著眉頭走過來，“你手里的冰塊給我，換個新的。”
喬如意剛想提醒她別說話，張姨接收她的信號失敗，又心疼又生氣地開口，“怎么能這么打你呢，看看這臉被打成什么樣了，這得要好些天才能消下去吧。”
張姨的話一字不落地傳進了手機那邊。
果然下一秒，男人低沉而冷意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被誰打了？”
喬如意連忙捂住手機，一臉無奈地看向張姨。
張姨瞬間明白過來，連忙捂住嘴走開了。
電話里，男人沒有聽見她的回答，冷聲問，“喬如意，問你話呢，喬河還是麗玲？”
“你別聽張姨說的——”
喬如意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人掛斷了。
看著被掛斷的手機屏幕，喬如意的臉更疼了。
她看向一旁正呼呼大睡的小白貓，“怎么辦，你爸比生氣了。”
二十分鐘后，前院傳來車輛駛入的聲音。
凌澈回來了。
一進門就冷著臉大步走向坐在沙發上辦公的喬如意，后者還沒來得及說話，臉就被人捧了起來。
他身上還帶著從外而來的寒氣，對上他深邃冷意的眸子，喬如意從他眼底看見了即將迸發的怒氣。
凌澈在她紅腫而泛著指印的臉上看了幾秒，一句話都沒有說話，準備轉身就走。
喬如意立即猜出他的意思，趕緊拉住他的手，“凌澈。”
凌澈一張俊臉緊繃，轉頭視線落在她臉上，“這就是你說的沒被欺負？臉都被人打成這樣了，還叫沒被欺負？”
喬如意連忙放下膝上的電腦，從沙發上站起來，想解釋，又有些底氣不足，“是......發生了一些小事情。”
凌澈冷聲問她，“這叫小事情？”
他連捏她的臉的時候都舍不得用幾分力氣，現在她臉都被打成這樣了還叫小事情。
“要打爛打流血打毀容，才叫大事情是吧？”他擰著眉頭，“喬如意，你什么時候這么能忍了？”
要不是張姨說漏嘴，她還準備瞞著他。
他極力克制跟她說話的語氣，但喬如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此刻的怒氣，就連她拉著他的手背上，都迸著青筋。
“我跟你解釋嘛。”喬如意生怕他立馬沖到喬公館找喬河算賬，連忙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都跟他說了一遍。
凌澈聽完，緊皺的眉頭不但沒有舒展開，反而皺得更深。
“這就是你這么做的目的？”
“嗯。”喬如意垂眸，“我要把她們母女從喬家趕出去。”
“趕出去而已，需要這么麻煩嗎？”凌澈不解，想要把她們趕出去的方法很多，他分分鐘就能辦到，需要她這么委屈自己嗎？
“凌澈。”喬如意仰頭看向她，“這件事讓我自己做好不好？就像你給凌伯父報仇，你想親自去做，那么喬家這些不堪的事，也讓我親手去解決，行嗎？”
她知道凌澈有很多辦法可以幫她，但她要的不僅僅是個結果，她要的是過程。
她媽媽的死，陳姨的死，她必須要她們母女有個交代。
她眼神懇切，凌澈無法拒絕。
“你要做什么我不攔你，但前提是不準受傷。”他溫暖的指腹撫上她那片紅腫的臉，“就像今天這件事，如果下次再發生，我很難保證我會對喬公館的人做出什么。”
“好。”喬如意聽到他松口，重重地點頭。
忽然想到什么，看了一眼時間，“你不是說下午有個重要的會要開嗎？”
凌澈無奈地蹙眉，“你覺得我還有心思開會嗎？我老婆被人打了，我還能坐在那開會？”
“哪有那么嚴重......”喬如意嘀咕一句，看向他幽深的眼神，又心虛地低下了頭，“好吧，是挺嚴重的。”
反正這兩天是不敢出去見人了。
看見她低頭認錯的樣子，挺像一只毛茸茸的小貓，凌澈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韓洛塵回國了，本來今天晚上打算一起聚個餐。”
喬如意倏地抬頭看他，眼里亮晶晶的。
凌澈勾著唇角又說，“但你現在這樣，我沒法跟他們交代，只能過幾天再聚了。”
......
喬公館。
書房里，傳來女人委屈的抽泣聲。
桌上的電話響起，喬河皺著眉頭接起。
電話那邊，男人禮貌地喊了一聲“爸”。
喬河一看大晚上的凌澈打電話過來，就猜到是因為什么事。
“凌澈，今天的事——”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邊的人接過，“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如意也叮囑我讓我不要追究。”
男人語氣帶著輕笑，“爸，如意是我的妻子，也是凌家尊貴的少夫人，我不希望今后這種事情再發生。如果以后她從喬公館回來帶著一身傷，我一定會追究到底。”
男人的話說的平靜又極具壓迫感，喬河太清楚他的性格，一定說到做到。
掛了電話，喬河冷眼看向一旁還想繼續低聲抽泣的女人，“行了，別哭了，就是因為你干的好事，凌澈追責的電話都打過來了。”
“這事能怪我嗎？”麗玲哭的妝都花了，“這喬如意就不是個善茬，今天的事就是她故意的！”
她已經哭了幾個小時了，喬河聽得頭疼，“你老說她是故意的，她為什么要故意針對你？”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麗玲抹了眼淚，坐在喬河對面，“老公，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她這段時間老是神神叨叨地說到尹如芳的死，還說是我害死的。”
喬河沉著臉，將抽屜里的病歷拿給她，“你好好看看，她為什么老是神神叨叨！”
麗玲看清手中的病歷，詫異地睜大眼睛，“精神分裂？”
喬河面色沉重，“都怪我這些年疏忽了她，才會讓她變成這樣。”
“不對啊老公。”麗玲忽然面色凝重，“這好端端的怎么會精神分裂？”
一定是喬如意那個小賤人想出來的花招，目的就是為了整她。
喬河沉聲問，“你懷疑這個病歷是假的？是如意騙我？”
麗玲悄聲一笑，“我正好有個朋友在醫院上班，這個病歷是不是真的，醫院有沒有如意生病的信息，我明天去查查不就知道了。”